藏经阁第三层弥漫着陈年纸页的霉味。沈墨砚持着荧光符照亮石壁,目光停在“噬灵蛊·天道篇”的残卷上:“此蛊以修士灵魄为引,万年前曾用于...镇压天道棋盘的裂痕?”
江临渊的指尖突然刺痛,他按住眉心——那里正浮现出与沈墨砚相同的阴阳鱼胎记。昨夜灵魄共鸣时,他似乎看见过类似的场景:剑尊与符尊并肩站在棋盘中央,以身为棋引修补天道。
“小心!”沈墨砚突然扑过来,将他推离墙面。一道黑影从暗处射出,竟是无数噬灵蛊组成的毒雾。江临渊挥袖震散毒雾,却见其中一枚蛊虫突破防御,径直钻入他手腕皮肤。
“糟了!”沈墨砚立刻掐诀,却见江临渊的灵脉瞬间被黑雾侵蚀,“这是改良过的三阴噬心蛊,普通符术没用...只能用我的血来引!”
不等江临渊反应,沈墨砚已咬破指尖,在他手腕画下鲜红符阵。蛊虫受到血香吸引,开始在皮肤下蠢蠢欲动。江临渊皱眉欲推开他,却发现两人的灵脉此刻如锁链般交缠,自己的痛感正通过胎记传入沈墨砚体内。
“别动,这是玄机阁秘传的‘血契共生术’。”沈墨砚的脸色迅速苍白,却仍咬着牙维持符阵,“当年我娘就是用这术法...替我挡下致命蛊毒。”
话音未落,两人突然同时陷入眩晕。江临渊的视线变得模糊,却看见另一个场景——六岁的沈墨砚被绑在玄铁柱上,一位身着玄机阁服饰的女子含泪在他心口画符,随后浑身爬满蛊虫,化作黑雾消散。
“娘...”沈墨砚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无意识地蜷缩进江临渊怀里。江临渊这才惊觉,原来沈墨砚体内的噬灵蛊并非天生,而是他母亲用命替他换来的“天道容器”。
蛊虫终于被引出,落在沈墨砚掌心化作灰烬。他抬头时,发现江临渊眼底有未干的泪痕——那是自己的记忆,通过血契传入了对方灵海。
“原来你早就知道...”沈墨砚扯动嘴角,“我是天道棋盘的活祭,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
江临渊猛地攥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符茧:“剑尊与符尊能合璧修补天道,我们为何不能?”他忽然想起师尊的玉简,从怀中取出递给沈墨砚,“这是当年道魔大战的真相,或许...我们的灵魄就是他们的转世。”
沈墨砚接过玉简的瞬间,两人的胎记同时发烫。一幅幅画面在灵海中炸开:剑尊为护符尊自碎神格,符尊以毕生符力为剑尊重塑仙骨,最终双双陨落前立下誓言——“若有来世,必以灵魄为引,再护天道”。
“所以我们才会灵魄共鸣,所以你的剑心能压制我的蛊毒。”沈墨砚的指尖颤抖着抚过江临渊的眉眼,仿佛在确认千年之前的旧梦,“江临渊,原来我寻了这么久的道侣,早在十年前就吃过同一块糖糕。”
江临渊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轻轻落下一吻:“十年前在山脚包子铺,你偷拿我的糖糕,被我追了三条街。”他想起灵魄共鸣时看见的画面,耳尖泛红,“那时我就觉得...你笑起来像小太阳。”
沈墨砚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他抬手在江临渊眉心点了个红点:“那现在呢?”
“现在...”江临渊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是我的小太阳。”
藏经阁外突然传来轰鸣,整座建筑开始剧烈晃动。沈墨砚掏出星盘,脸色微变:“灵气潮提前了,而且...有人在天道棋盘旧址强行引动灵气!”
江临渊扶起他,斩夜剑的剑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腰间——那是沈墨砚昨夜偷偷从凌天宗取来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祭出灵器,剑鸣声与符篆光芒交相辉映,在废墟中辟出一条通路。
“等这件事结束...”沈墨砚忽然在他耳边低语,“我要你用斩夜剑削竹枝,编个最大的花环送我。”
江临渊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笑,挥剑劈开挡路的石墙:“好。还要用南明离火烤糖糕,喂到你嘴边。”
沈墨砚的笑声混着剑鸣,化作一道流光划破夜空。他们的灵脉在身后拖出双色光带,如同千年之前那对道侣,以剑为笔,以符为墨,在天道棋盘上写下属于他们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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