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晏阳抬起头看了那棺材一眼,想到昨天的场景仍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他饱含着希望喂叶飞临喝下那杯茶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在他的怀里断了气,任他如何摇晃也无法睁开双眼。

然后闻白镜带领几个弟子闯了进来,将他带走关了起来,等他想尽法子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悬挂满殿的白绫。

叶飞临死了。

那个脸上总是带着坏笑,时不时戏耍逗弄他一番的狡黠女人已经死了。

可是两人相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就连叶飞临脸上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他感觉有些无法接受,怀疑这是一场梦,亦或者是叶飞临搞出的新把戏,就是为了吓唬他。

晏阳踉跄着站起身,擦了擦鼻下淌出的鲜血,手慢慢放到棺盖上,想打开棺材再看叶飞临一眼。

闻白镜一把将人推开。

“她已经死了。”

晏阳不为所动,双手发颤,有些偏执地想要凑上前去扒那棺盖,口中一直念叨,“我想看看她。”

闻白镜手压在棺盖上,不许晏阳靠近,“你害死她不够,难道还要她死不瞑目吗?”

晏阳抬起眼,狠狠地瞪着闻白镜。

“是你害死的她!那药是你给我的!都是你骗了我!”

“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把药喂给叶飞临,她不会死!”

闻白镜眼中的敌意无法掩饰,对晏阳怒吼道:“是你的自私自利害死了她!”

晏阳呼吸急促,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发抖。

闻白镜见晏阳如此状态,忽然笑了出来,盯着对方那稚嫩的脸字字诛心地嘲讽。

“难道不是你自己没本事,没地位,一事无成,害怕叶飞临离你而去,所以想着废掉叶飞临的内力,让她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吗?”

晏阳被戳破了心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闻白镜眯着眼继续道:“因为你希望她同你过普通人的日子,所以旁人随便说的什么话你都信,旁人随便给的什么东西你都敢喂给叶飞临,因为武功尽失的叶飞临就是你想要的,现在她死了,都是被你害的!”

晏阳的手慢慢松开,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

闻白镜凑到晏阳耳边,一字一句道:“你啊,就是一个害人精!”

晏阳听到闻白镜最后这句话整个身子都晃了晃,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忽然从大殿狂奔跑了出去,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闻白镜看着晏阳的背影,冷笑一声,伸手将被晏阳扒开了一点缝隙的棺盖又移了回去。

随即又唤了守灵的弟子们回来,继续在殿内焚香烧纸,自己则脚步轻快地去到暗室。

闻白镜一进屋就看到叶飞临平躺在床上,大半的被子被踹到地上,只余一角堪堪盖住全身。

他上前把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捡起,然后坐到床边静静端详叶飞临的睡颜。

看到最后,闻白镜有些心痒,俯下|身在那红润的双唇上轻啄一口,然后伸出手去解叶飞临身上的衣衫。

叶飞临被闻白镜的动作折腾醒,看到闻白镜眼中的欲|望,皱了皱眉,“好歹今日是我的葬礼,就这般耐不住吗?”

“都惦记几年了,自然忍不住。”闻白镜说完便脱掉鞋子上了床。

叶飞临的手指在闻白镜的喉结上来回地拨动,像是在逗弄什么有意思的玩意。

“这几年你就没找别人试试?”

“没有,只有你。”

叶飞临放下作恶的手,笑着看了闻白镜一眼,“这事跟不同人有不同的趣味,你不多试试,岂不遗憾?”

“我有师妹便足够了。”

闻白镜声音有些冷,只一味埋头苦干。

叶飞临也任由闻白镜摆弄,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

待到闻白镜出来了,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叶飞临这才一巴掌拍在闻白镜的屁股上,“就这般快活吗?要死一样。”

“舒服极了。”闻白镜的头埋在叶飞临的脖颈处,闷声答道。

“真是畜牲。”

“师妹何曾把我当过人?不向来都是当牛马使唤吗?”

“怎得变聪明了?”

闻白镜抬起头,看着叶飞临的侧颜道:“我看到祁衡也被你利用完一脚踹开,就知道自己跟他并无不同了,何况这都几年了,我也该回过味儿了。”

叶飞临双手捧着闻白镜的脸,颇为赞赏地亲了亲对方的嘴唇,“不错,还不是无可救药。”

闻白镜右手摩挲着叶飞临肩头,慢慢道:“师妹啊,你那么好的功夫,一朝尽失,恨我吗?”

“恨啊。”

叶飞临的手慢慢挪到闻白镜的脖子上,慢慢用力,脸上却是带着笑,“真想现在就把你弄死。”

闻白镜感受着叶飞临渐起的杀心,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待到最后受不住了,闻白镜才一挥手将叶飞临推开,虽然并没有怎么使劲,但叶飞临还是疼的叫了一声。

闻白镜坐起身,看了叶飞临一眼,随即扭过头,自顾自地拿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浊痕。

最后将掉落在地上的衣衫捡起,一件件穿回身上,收拾妥当之后站在床边,恢复了往常衣冠楚楚的模样。

叶飞临慢慢坐起身,左手还在按揉刚刚磕在床沿上的小臂,“走的时候留根蜡烛,屋里太黑。”

闻白镜眼神冷淡,“你都不问问晏阳吗?”

叶飞临停下动作,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本来我把他关起来了,结果不知怎么跑出来了,到了大殿还想开棺再看你一眼,被我骂了一通,吓得落荒而逃了。”

叶飞临嗤笑一声,“你也就欺负欺负小孩了。”

闻白镜伸手掐了把叶飞临的脸蛋,“我还能欺负你。”

“英雄了得!”

闻白镜察觉到叶飞临言语中的嘲讽,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冒了出来,但很快又消了下去。

反正日后他这小师妹的身边便只有他一个人了,想嘴上逞英雄便让她逞去,横竖人在这里逃不掉就行。

现在教主之位他有了,小师妹也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闻白镜得意地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可真是漂亮,可惜晏阳那小子跑得太快,不然灭了口就更好了。

想到这闻白镜忽然愣了愣,像是忽然察觉了自己想法的心机与邪恶,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能十分得心应手地去筹谋一些阴谋诡计了,他记得自己以往并不是这样的性子。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闻白镜看向叶飞临,叶飞临也正盯着他。

叶飞临眼看着闻白镜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先是恼怒然后又释然,最后居然有几分恍惚,堪比变脸戏法了。

叶飞临双手裹紧了被子,心想耽溺于儿女情长的男人一旦醒悟还真是有些难搞,想要出去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两人各怀鬼胎,对视一眼,然后一个仰头,一个俯身,亲亲热热地接了个吻。

这次闻白镜果然没有把蜡烛带走,但是烛台却被取了下来,显然是对叶飞临有所防备。

对此叶飞临早有预料,反正只要屋内有点亮光便好,不然黑洞洞的跟阴间似的,实在是骇人。

叶飞临喊来老妪,让她准备木桶和热水。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那老妪果然将东西准备好了。

叶飞临浑身**着下了床,抬腿跨进木桶,感受那温热的水浸泡全身,舒服地叹息一声。

虽然没有自由,但是吃喝不愁,连床上也有人伺候,虽然这伺候的对象她不怎么喜欢,但聊胜于无,这日子也不算差。

只可惜了她那十几年修炼出来的内力,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算了,没死便好。

叶飞临感觉自己颇有些记吃不记打,居然这么快就从愤怒与沮丧中走了出来,还能安慰自己有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也确实如此,武功本就不止内功,还有刀枪剑戟、棍棒拳法各种招式可以修习。

她的天资甚佳,只要逃了出去,仅靠这些估计也能混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出去之后做什么营生,不然直接去找她年轻时的那些老朋友好了,想来也能跟着他们吃香喝辣。

等到叶飞临的手指都被浸泡的起皱了之后,她才从那些乱七八糟、无端又零碎的遐想中走了出来,起身出了木桶。

那老妪听到动静开了门,麻利地开始收拾。

叶飞临已经换了干净衣裳,正用布巾擦着头发,待头发半干之后,放下手,对老妪问道:“我日后该如何称呼你?”

老妪手上动作不停,语气仍旧十分冷淡,“叫我陈婆便好。”

“那日后劳烦陈婆照料了。”

叶飞临莞尔一笑,颇有些没心没肺。

陈婆抬头看了叶飞临一眼,对她情绪扭转如此之快有些不适应,片刻后才慢慢回道:“这都是我应做的,不必客气。”

叶飞临嘴角勾着,看着陈婆将屋内收拾干净,随后关上铁门离开了。

待人走后叶飞临笑容消失,轻叹一声,决定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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