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午的阳光没有那么强烈，温和地陈扑下来，暖洋洋地伏在莫闻涘的衬衫上。

绥榆恒状态很好，下午听课效率很高。莫闻涘也认真开始听课了，眼镜的黑框闪烁成了金色。

聒噪的开学季，感觉岁月静好。

开学的气氛总是没有那么紧张，放学了绥榆恒就想着等下吃什么，又开始计划晚上和不和顾顺他们去浪，他就想到了莫闻涘。

他凑上莫闻涘身旁：“你今晚是不是还要去网吧打工啊？”

经过中午一聊天，绥榆恒终于放下了之前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尴尬感，现在只留下相见恨晚的遗憾。

莫闻涘还在看着一道物理题，点点头。

“那你不累吗，总的算下来你晚上顶多就睡4个小时啊，干嘛把高一当成高三一样”绥榆恒一边说话，一边还玩着自己好友推给自己的解密游戏。

“还好，习惯了。”

“你周末也要去打工吗？”

“嗯。”莫闻涘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话，“一般晚上都会在网吧打工，周末会去咖啡馆工作一天，也会定期在超市负责发货。”

“那你这个暑假呢？你也在打工中度过的啊？”绥榆恒一下子跳起来，看着莫闻涘。

“嗯”莫闻涘道，“暑假空闲很多。”

“……至于吗，感觉你家欠债一样。”

本来绥榆恒就是随意讲一句，但莫闻涘说：“对，真的欠债”

那你父母不管你啊？

绥榆恒哑了哑嘴，想着还是不要问那些不太礼貌的问题了，决定还是把手搭在莫闻涘肩上：“走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们出校园，去了一家比较便宜的餐厅。一路上话唠子绥榆恒叽叽喳喳个不听，莫闻涘也没觉得他烦。

绥榆恒：“那你每天都这样子，身体受得了吗？”

莫闻涘：“还行吧，我身体很好。”

绥榆恒：“那你学业怎么办？”

“我会学的，不担心”莫闻涘道。

谁担心你了？绥榆恒本来想反驳，但他想了一秒，还是算了吧。

吃完饭后又去了一趟奶茶店，因为靠近校园，所以有很多二中学生，当他们看到这两人一起进来的时候，愣住了。因为中午发布的那个贴太火了，一下就被顶上来了，现在二中有手机的网瘾少年基本都看过这个帖子。现在看到他们又走在一起，就是行走的流量。

前台店员很贴心温和地问他们：“请问你们想要什么呢？”

绥榆恒转头问莫闻涘：“你想要什么？”

莫闻涘抬头看着价表：“要大杯焦糖奶茶”

“行，麻烦给我们一杯大杯寒天奶绿和大杯焦糖奶茶”绥榆恒对店员说。

店员：“要加冰吗”

绥榆恒转头：“加冰吗？”

莫闻涘：“少冰。”

绥榆恒转头回来：“都要少冰。”

店员：“要几分糖？”

绥榆恒再次转头：“几分？”

莫闻涘：“全糖。”

绥榆恒又转头回来：“都要全糖，麻烦了，谢谢。”

然后特别理所当然的样子，帮莫闻涘顺便付了钱——他们已经达成了默契，由他先付钱，回校之后再还钱。

旁边的二中学生：您不累吗？？？您把您旁边那位当小孩吗？？

绥榆恒在二中是挺有名的。因为他有一群小弟分布各个班级，还有一些情报特别广的人知道他以前的事迹在到处宣扬，更有自己的初中同学到处在说他是统考和全市模拟考试的时候成绩太好所以被二中内定的。

而莫闻涘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了，关于他的事情别人少之又少。可这不妨碍他好看的外表引人注目。

现在 ，二中同学普遍觉得，他一定是被绥榆恒照着的男人！

绥榆恒百般无聊地拿着手机，看到自家老爸发来的消息。

【老绥：儿砸，新学校怎么样？】

【警察叔叔：还行吧】

【老绥：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警察叔叔：啊，算交到了一个吧】

【老绥：那你要好好照顾他啊，不要总是带人去什么网吧的】

绥榆恒心想：抱歉，他已经长大了，会自己去网吧了。

【老绥：那孩子性格怎么样？】

他思索了一下，找不到形容词，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而对面老绥又很快发来一条信息。

【老绥：我现在开会去了啊，等下聊】

【警察叔叔：行，你先忙吧。】

对于这种上线三分钟，开会两小时的聊天状态，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轻车熟路地打开自己的云文件夹，在那做题。

莫闻涘没有手机可以玩，也没有带书过来，手里玩着餐巾纸，还是淡淡然。等到自己的焦糖奶茶了，他才姑且感起了兴趣。

出了奶茶店，外面已经是日暮火燎。

绥榆恒：“我看你一直在那玩纸，你在干什么啊？”

莫闻涘没有急着回答，先咬着吸管吃到了一口焦糖珍珠，才空出左手，交出一朵白花。

这朵花在霞边的映染下，缀成了一朵“火烧云”，灼烧了眼。

莫闻涘：“一个手工，你要的话送你。”

绥榆恒笑了：“怎么，想收买我啊。”

“嗯，让你先不要记着中午的蛋糕。”

“行啦，我根本就不在意，但花就收下了。”

他大喝了一口寒天奶绿，接过那朵“火烧云”。顿时，他便不相信那些古人在夕阳时的惆怅与感伤了，只觉得夕阳无限好，而没有近黄昏的怆然。

学校的天，最是迷人。

晚自习的功课在刚开学的时候也多不了多少，1班的学生都可以提前40分钟写完。绥榆恒比他们早20分钟，剩下的时间都在刷题了。

他大概算了一下月考范围，选了一些综合性比较强的题来做。一味的刷题没有意义，一定要有所整合。

莫闻涘也写得很快，没什么事情做，又开始睡觉了。

好像在他眼里，他只有两件事需要做：打工，和睡觉。

照理来说，进1班的人再怎么爱玩，上课也不会玩到哪里去，可这个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怎么学习，写题的速度却和自己不相上下，他真是有点好奇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

没办法，作为一个良心同桌，他肩负起了刷题和帮同桌把风的重任，等晚自习下课了他都精疲力尽了。

而莫闻涘显然没感受到自己同桌的良苦用心，依然赶着走人。

顾顺照例过来找绥榆恒，问他今晚和不和他们去吃宵夜去。

绥榆恒：“不了，没空。”

“不是吧老大，”顾顺哀嚎，“我感觉自从高中以后你就和我们这群小的生分了”

绥榆恒：“就你心思多，我赶着回去刷题呢，你妈今天还跟我说让我教唆你好好学习，你就这样学习啊？”

顾顺：“学学学，学什么学，又不是人人都励志考S大”

绥榆恒:“那我现在不学，你月考你就等着凉吧。”

“那什么，我决定以大局为重，您老人家去学习吧。”顾顺讪讪道。

绥榆恒拍了拍顾顺，走出学校，又和自己那群兄弟发了几条短信，本来也打算给莫闻涘发两条消息，但又想起来，这小子没手机啊！

他啧了一声，思索着要不要去网吧看看，可觉得也没有意义，总不得让他不要打工吧？还不如明天给他带两盒草莓牛奶管用。

我 是 废 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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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寒天奶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