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马夫失踪

宋淼昊成功地坐上了去燕阳的马车。

这是一送药材的商队,药材运往燕阳,这行人路过这镇子,宋淼昊便上前与人谈论,最后是拿他玉冠当掉的一部分钱作为路费,与药材行管事坐了同一辆马车。

“我可与你说清楚,现在燕阳城可不能随便进。我们这一趟,可是在保庄停留了好几日,才拿到了通城文牒。”药材行的掌事是个中年男人,他在一旁正襟危坐道。

宋淼昊并未从他语气里听出对方的洋洋得意,而是问道:“燕阳城如今管控得这么严格了?可是有什么发生?”

“发生的事可多了。”

“说来听听。”宋淼昊凑了过去,掌事看他一个布衣小孩,哼地一声冷笑:“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男子不愿意讲,宋淼昊虽然好奇却没有多问,一行人就这样一路向着西南方向,直到快到燕阳的北城门,掌事招呼打盹的宋淼昊和崇生提前准备。

“一会你们得提前下车,我们这过城的名录里,可没你们。”掌事催促道,崇生拉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果然北城门近在咫尺,城门外巡逻的城吏还不少。

宋淼昊对于自己进城是没有什么难度,因为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自己一直未归,父亲应该会在城吏那打招呼。

掌事的见宋淼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想这小孩子还是不懂政治实事,现在这种情形就他们的情况能进城?带他们过来不过是想挣那五两银子的私活。

想到这两孩子可能被拒之门外,掌事的嘴角不免上扬:“要不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个时辰,我把货送到了便会出来,这次三两银子,我把你们再送回去,如何?”

“这笔钱,您恐怕是挣不着了。”宋淼昊道,此时崇生在窗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喊了宋淼昊一句“小爷”,示意他看过去,宋淼昊一看,果然后方驶来了一辆自家的马车。

“大叔,再会!”宋淼昊道,说着也不管马车还在行驶,直接撩开车门帘就跳了下去。

掌事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傻,而崇生能成为宋淼昊的小厮,也是经过选拔的,身手也不错,看小爷跳了下去,立即也跟了出去。

“这小孩——”独留在马车里的掌事诧异地看着外面这俩身姿矫健的孩子,心想自己都不敢如此,但还未将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就看那两孩子直接朝着后面跟上来的一辆马车跑去了。

那马车比自己这辆豪华多了,也大很多,一看就是官家贵族来头,掌事心想这俩孩子是见与自己进不去,就去勾搭有身份的权势了?

这孩子也太没规矩了些,就在掌事准备看这俩孩子被驱赶的热闹时,那后面的马车居然停了下来,还将两人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掌事很是不解,还是探着脑袋往后望着。

诸源的挫败感在视野里没有千予后就消失了,他恢复了平日了冷漠孤傲的模样。

从宋府出来,他直奔刑部,吴之庞的死,江柯宇在调查,但所有麒麟军弓箭手箭筒里的箭都没有少,印天伦这边也表示,绝不是自己手里的人放的箭。

“苏庞扮成您进来的时候身边就跟了麒麟军,想必人是他们杀的。”江柯宇道,龚宁平此时,上前表示不解:“反正吴之庞横竖都是死,他们为何还得费尽心机来一趟?”

“是啊,看得出来,苏庞是想就救走吴之庞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朱孜望也道,他们觉得江柯宇的说法有可能,但却与对方的目的自相矛盾。

这件事情诸源也在分析,他很相信自己的手下,既然江柯宇肯定不是他麒麟军射出的箭,那吴之庞就一定不死于麒麟军之手。

“吴之庞既然是死于麒麟军的箭下,那对方定是想让某人认为是我们杀死了他,从而让他对麒麟军产生仇恨。而那个某人就得是对吴之庞十分依赖和信任的人。”诸源道,他来的路上就已经想明白了。

对手很聪明,想让苏庞为自己所用,那就得让苏庞对大诸恨之入骨,刚好吴之庞就是那个恨之入骨的理由。

“您的意思是,对方是故意,假装和苏庞来救吴之庞,其实是想借刀杀人,激发苏庞的仇恨,更能拥护他?”龚宁平想明白了,惊叹道,朱孜望这一刻也恍然大悟。

江柯宇对于这个想法倒没什么意外,不过从主子嘴里说出来,他算是松了一口气。让苏庞跑了他就够失败了,现下要被栽赃一个误杀的头衔,可不是好事。

虽然吴之庞迟早是死路一条,但死于断头台和死于麒麟军的箭下,可是有很大的区别。

“传我话下去,就说吴之庞是被劫他出狱的人误杀。既然那群人能假扮成麒麟军,那手里定有我们的武器。”说到这里诸源又顿了顿:“对方能伪装成麒麟军,想必在燕阳扎根久远,从现在起我们的人都得相互通暗号,面生的都得对了暗号才能过。”

“是。”

刘嬷嬷要回燕阳,奉夫人之命给小爷带信,哪知道在这城门口不远处居然看到了自家小爷。

最开始被人拦马,她与车夫还未能认出来,待看清这一身粗布衣裳的人居然是小主子,车夫立即停车,喊着刘嬷嬷从中出来。

上车后,刘嬷嬷惊讶不已,说他不是回燕阳了么,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宋淼昊把自己的遭遇与刘嬷嬷说了,刘嬷嬷听完后捂嘴,她不敢相信最近在燕阳犯事的那群人居然有的在荷园。

“太可怕了,我得与将军说去,这下夫人和小姐都不安全了。”刘嬷嬷听完后焦急不已。

宋淼昊却觉得事情蹊跷:“谁与你们说我回了燕阳?”

“文园长说的。”刘嬷嬷道,男孩便想起自己说要在荷园排查时文园长的推辞,说不定文园长与臭马是一伙的。

“这事我会与父亲说,但你与我母亲还得继续呆在荷园,要是匆匆离开,里面的奸细定会发现端倪,我们也不能抓住把柄。”宋淼昊沉声道,安抚刘嬷嬷。

但刘嬷嬷却不这么认为:“既然你已经逃出去了,那他们应该在就有所准备,他们连你都敢抓,更何况抓小姐与夫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宋淼昊沉思,他被抓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他不相信整个荷园都是与臭马一伙的,所以但母亲与姐姐只要身边有人,还是相对安全。

“要不你现在先回去,跟我母亲说今日未能进城,见不到我。想必那边应该也不会有所行动。”宋淼昊又道:“只要你们没有发现我失踪,只要我不现身,那边应该会放松警惕。”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进城后一定要跟将军说这事。”

“嗯。”

钱冰润进了恩泽寺,跟前殿的僧人说明来意,便被一个打杂的小沙弥领到了恩泽寺后方的禅堂前的一处客院的房间,在给她上茶和点心安顿后之后,小沙弥让她稍等才离开。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门外的翠喜看到了从禅堂方向出来的一个僧人,被刚刚那个小沙弥领了过来。

那僧人一身灰色的僧袍,脚踩布鞋,头顶更是滑溜得反光,翠喜仔细看了看那垂头的僧人,待看清他就是二爷后吓得捂嘴,跑进了房里。

钱冰润从翠喜震惊的表情里就感知到二哥已经过来了,便立即起身,理了理衣服,上前去迎接,刚走到客房门口,就看到了与小沙弥一起上台阶的二哥,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一盘佛串,面色沉冷。

小沙弥见她出来,叫了一声阿弥陀佛就走了,兄妹二人在屋檐下四目相对,钱彬肆朝着钱冰润鞠了鞠身子。

“贫僧法号净尘,敢问施主找来是有何事。”净尘声音平常,毫无感情,仿佛眼前这个妹妹是个陌生人,钱冰润被这样子的二哥吓到,捂着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二哥,是我,冰润。”钱冰润喊道,说完也走了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似乎是想要将从前那个二哥给摇出来。

但净尘没有半点反抗,在对方的摇晃中,一手捏着佛珠,一手放在心口处,双眼微闭,嘴里不停地念着经文。他这与世俗格局的模样,与几日前请求圣上赐婚的激动胖若两人。

“小姐,您别这样。”翠喜看着主子崩溃心疼,走上前来,将她与净尘拉了开,此时的钱冰润顺势靠在了翠喜怀里,眼里还都是泪水。

她二哥是看不得她哭的,可如今这个男人却无动于衷,钱冰润想到这里,更是呜咽地说不出话。

“施主若无事,贫僧需要去禅堂诵经了。”净尘平静道,并未因眼前人的泪水眨一下眼睛,钱冰润难受的厉害,可还是起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二哥,你别这样,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钱冰润恳求道,但净尘依旧眸色淡淡:“阿弥陀佛,这便是贫僧的家,何来回去之说。”

“你——你不回去我就死给你看。”钱冰润说着拔出了头发上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翠喜见状立即阻拦,但净尘见此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阿弥陀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施主此举,是不孝。”平静地说完这话,净尘就转身离去了,看着二哥下了台阶,钱冰润气的正要捅自己的脖子,刚去捐香火的翠乐回来见到这一幕,吓得提起裙子和翠喜一起把她给架了住。

上午在学堂学习,下午宋缈苒便与云家兄妹在后面的丘陵上玩。

云瑞今日提了一篮子的东西过来,云祥见到宋缈苒开心地招呼之后,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块粗布,春桃见此过去帮忙,一起把那块大粗布在树下的草地上铺好。

铺好之后几人又一起将篮子里的食物在粗布上摆好,水果点心茶水一应俱全,大家坐在粗布上,有说有笑。

没一会,又有不少庄子下人的孩子过来了,他们手里也都拿着东西,有的是风筝,有的是书,也有吃食,只有一个少年,端着一篮子吃食过来。

大家闻到香味都凑过去要吃一嘴,但被少年给推开了。

这少年时庄子厨房的夏管事的儿子夏生,他见同伴们都对自己篮子里的食物感兴趣,立即解释道:“我父亲说今日马叔都未去领吃食,想着我来这后山一趟,便让我送过来。这是马叔的,你们可别打主意。”

他话音落下,伙伴们一听是马叔,都没了兴致,一个个靠近的身影都一哄而散。

夏生独自给丘陵下的小木屋送饭去了,大家依旧在这坡上玩耍,宋缈苒跟着大家追跑了一会,累得过来休息,刚靠着树干坐下,云瑞就端了一杯茶过来。

宋缈苒很享受云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有他唯独对自己特殊的关注。

云瑞虽然不是宋缈苒见过最优秀的少年,确是这荷园众星捧月的存在。加上他比宋缈苒年长三岁,也是被这荷园很多管事的女儿们追捧的。

范莲是荷园教书先生,范秀才的女儿,年方十六,长相温婉轻柔,云瑞不仅长得好,还是父亲眼里最优秀的学生,父亲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她自然也对云瑞心生爱慕。

在宋缈苒没与他们达成一片前,范莲是女孩们眼里最耀眼的,但宋缈苒来了之后,光行头就被比了下去,加上云瑞对宋缈苒殷勤,范莲最近都心情不好,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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