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七夕灯会猜谜风波

“你如何想的,我们怎会知晓?”良久的沉默后,陶知乐还是决定装傻充愣。

陈吾澜对他们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果然是已经换回来了。”

“……”

好阴险的小白脸!祁越也知此事实瞒不住了,干脆就不跟他掰扯:“好了,你心中既然有了答案,还问我们做甚?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亦是留宿你一晚,我们算两清。”

“两清?”陈吾澜微微眯起了眼,“若是昨夜之前,我倒是无所谓,可现下,如何两清?”

陈吾澜站直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祁越,竟隐隐透出些危险之意:“你说是吗?祁将军?”

祁越神色未变:“祁将军?你是在说我吗?我只是姓祁,并非是什么将军。天下姓祁之人如此多,难不成个个都是祁将军?”

祁将军?陶知乐目光在这二人身上来回游弋,惊疑不定。在她的印象中,大昭就只有一位祁将军,那就是貔貅将军……

难道祁越……是貔貅将军?!

但是不对啊!传说中貔貅将军可是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美强惨,祁越光是文盲这一项就跟貔貅将军不符合了啊!难道还有其他姓祁的将军,只是不如貔貅将军有名,她初来乍到不知道?

陈吾澜并未再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信:“在进肼州城之前,我让子寻去了容县,本是为了调查你二人来证实我的猜想。可今日破晓之时,子寻却传给了我两封密信。一封是关于你二人身份的,而另一封……”

他缓缓上前,将其中一封递给了祁越:“将军可得好生看看。”

祁越抬眸看了陈吾澜一眼,眼神算不得友善,又垂眸看向那白色书信,良久后,才紧皱着眉头接过了信。

陶知乐就在祁越身旁,眼见着他在接过信后,面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像是揣了一只小猴子,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马上拿过信纸,看看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只是碍于陈吾澜就在一旁,她这才没有动作。

“如何?”陈吾澜冷哼一声,“将军认为,此事应当如何应对?”

祁越捏住信纸的手微微收紧,捏出了一些褶皱,半晌后,才面色铁青地开了口:“……你自己看看你这字,写得乱七八糟的,谁看得懂啊!”

陶知乐:“……”

陈吾澜:“……”

她也顾不得陈吾澜就在一旁了,赶忙从祁越手中接过信纸,果不其然,信上的字苍劲有力,颇有一番风骨,只是许多字她都不认识,更何况祁越了!

不过……陶知乐依照半边认字法,连蒙带猜地看下来,发觉这信上写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好像是……有一座什么城……被屠了?

屠城?!陶知乐瞬间瞪大了双眼。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一般,陈吾澜幽幽开了口:“几日前,凌城被屠,守城军拼死飞书传信,将消息递了出来,将军可知屠城的,是何方势力?”

祁越没有回话,心底却有种不详的预感。按道理来说,能做出屠城之事的,只有厉族人,然后看陈吾澜的模样,事情怕是并非如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是庆州军。”

“胡说!”祁越猛地瞪大双眼,怒目而视。

陈吾澜只是看着他,在祁越的逼视下,目光未曾有一丝闪躲:“翌日,有少许凌城百姓逃了出来,证实了屠城的,确实是庆州军。”

祁越面色难看,一言不发,陶知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庆州,如果她没记错,应该就是貔貅将军的部队。这个局势太过复杂了……

她偷偷看向祁越,如果他真是貔貅将军的话……可看祁越的反应,他仿佛又像是根本不知晓此事……

陈吾澜直勾勾地盯着祁越,似是不想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异动:“他们说,领军之人,是祁将军手下的一位副将,名唤周涛。”

祁越再次低头看向那封密信,良久后,突然抬头对陈吾澜下了逐客令:“陈公子,还请你先回避一下,有些事我想与夫人商讨。”

陈吾澜似乎并不意外他会有这种要求,拱了拱手,便往外走去,还颇为贴心地关上了门。

眼见着门外没了陈吾澜的动静,陶知乐这才看向祁越,一想到他可能是貔貅将军,她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越沉默着看向陶知乐,半晌后,突然叹了口气道:“要不你死吧。”

“???”

好了,这下陶知乐懂了,祁越这厮,绝对不可能是貔貅将军!

方才陈吾澜说要她小命,陶知乐还会害怕一下,可现下祁越也这么一说,她剩下的就只有愤怒了:“死死死,都想让我死!我一换回来就不配活了?难怪你说你那么多仇人,原来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玩太溜了啊!”

“你!”祁越一时语塞,“我又不是说真让你去死,假死,假死懂吗?死盾!”

陶知乐刚爆发开的情绪蓦地回收,一时间回不过神,怒色僵在了脸上,扭捏了一阵,才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我仇人多呗。”祁越亦是气到白目。

陶知乐急得给了祁越一肘,急道:“我认真问的!”

祁越叹气:“我也是认真答的。”

“说真的,你若是一直跟着我,确实是太危险了。我说我仇人多,并非是在吓你,而是我确实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况且现下知晓你我二人身份的人不多,你若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那些人也犯不着费力气来寻你一弱女子。更何况我们又换回了身子,此时正是你离开的好时候。”

陶知乐看向祁越,心中五味陈杂。她和祁越确实认识不久,若是没有换身子这事,他们甚至极有可能毫无交集。

她突然问道:“你真的是貔貅将军吗?”

祁越移开目光,刚要开口,陶知乐却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要听实话。”

“我算什么将军”,祁越动了动唇,走到床前,仰面倒坐下去,“都是自己封着玩的。孙广死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兴许也活不了太久。但我才多少岁?孙广死时都四十多了,我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谁想死啊?”

祁越翻了个身,背对着陶知乐:“本来此次望川遇袭,我都想干脆假死算了,反正那么多人都想我死,假死总比真死好。做好打算,我便辗转到了容县,想着待我把肼州这事处理完后就寻处好地方安顿下来,也算对得起这天下。可现下看来,怕是不行了。”

闻言,陶知乐连忙跟到床前,问道:“为何孙广死了你就觉得你也会死啊?你不是比他会打仗多了吗?反正这大昭皇帝也昏庸无能,你为何不干脆取而代之?”

祁越蓦地转头看向陶知乐,眼神中满是惊异,似乎没想到她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陶知乐倒是不以为然,她跟祁越算是混熟了,自知他性子如何:“至少你能打退厉族,这不比皇帝强多了?”

“你以为我又能比他好到哪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字都不认识几个,现下能有这般模样,还是被参军抓着日日学习,才能拿着笔挥几下。就我这一看书识字头就疼的模样,如何将他取而代之?”

陶知乐怔住,旋即面露尴尬之色。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让文盲去当皇帝,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那要不我们一起走吧?反正这肼州之事,与你干系本就不大,你只需将此处的蹊跷透露出去,自然会有人来处理的。比如那个陈吾澜,我就觉得他来此地别有目的,说不准就是为了肼州之事来的。”

祁越却是摇头:“若是之前,怕是还能走掉,可现如今……”

陶知乐略一思忖:“可是与方才那封密信有关?”

“嗯,庆州……可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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