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又一场误会

毛小方住处。

“毛师父,有件案子,恐怕得请您出马!”王家声神色凝重地找到毛小方,“之前发生命案的附近,又发现一具女尸。死状……和之前一模一样,脖子被咬断,失血过多。我担心……又是您说的那种东西。”他顿了顿,“能否请您移步警局,帮忙看看?”

“又出事了?”毛小方眉头紧锁,立刻起身拿外套,“走!”

“等等我!”钟君和黑玫瑰像尾巴一样立刻跟上。

街角。

陆成蹬着三轮车送货,心情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从一心去找王家声的画面挥之不去。经过一个路口时,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踉跄着栽倒在车前!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陆成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跳下车。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他小心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虚弱地睁开眼,声音细若游丝:“没……没事……只是……太久没吃东西了……”

“这怎么行!”陆成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面档,“来!”他小心地将女孩扶到面档坐下,“老板,两碗云吞面,快!”看着女孩狼吞虎咽的样子,他轻声提醒,“慢点吃,小心烫。”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女孩埋头吃着,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吃饱后,女孩道出原委:“我叫龙春梅,来这里投奔亲戚……行李和钱包都被偷了……亲戚也搬走了……没地方去,饿了三天……”她瘦削的脸上满是窘迫。

陆成看着她清秀却憔悴的脸庞,心生怜悯:“不介意的话,暂时住我那儿吧?就是……得委屈你打地铺。”

“不委屈!不委屈!”龙春梅眼中瞬间蓄满感激的泪水。

陆成住处。

钟君和黑玫瑰推门回来,一眼看到梳洗干净、穿着陆成旧衣服的龙春梅。

“咦?这姑娘是……?”两人好奇。

陆成解释:“街上遇到的,落难了,暂时住几天。”毛小方随后进门,微微颔首。

“哦,看不出来,你小子心肠不错嘛!”钟君随口赞了一句,立刻转向毛小方,压低声音,“局里那尸体……”

“一看就是僵尸干的!”黑玫瑰抢着说,忧心忡忡,“回来的路上他一声不吭,肯定麻烦大了!”

“什么僵?什么麻烦?”陆成没听清。

“啊!我们说……姜汁撞奶和麻酱饼呢!”钟君赶紧打哈哈。

“对对对!改天去尝尝!”黑玫瑰连忙附和。

龙春梅住下后异常勤快,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脏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还变着花样做好热腾腾的饭菜。陆成收工回来,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这温暖踏实,不像对从一心的仰望那样遥不可及。一天,龙春梅来送饭,见他满头大汗,自然地掏出手帕替他擦拭。那温柔的触碰让陆成心中一颤,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她的手。龙春梅脸颊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暧昧。

陆成住处(客厅)。

“我怀疑,背后有人养尸控尸,利用僵尸行凶,必须……”毛小方话未说完。

“必须什么呀!”钟君急得打断,“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香港!这破地方太邪门了!”

“回什么香港!要走也是跟我去西藏找小虾米!”黑玫瑰立刻争抢。

“好了!”毛小方沉声道,“我身为修道之人,岂能坐视邪术害人而一走了之?”

“修道修道!你看看你多大年纪了!”钟君眼圈红了,“玄魁、日本僵尸、告鲁斯那个吸血鬼、还有杨飞云那个大魔头!你手筋都被挑断过!要不是鬼差和曾成,你这双手早废了!你做得还不够多吗?”

“就是!”黑玫瑰哽咽道,“为了消灭血魔,你命都搭进去了!要不是我……”

两人历数过往凶险,都怕他重蹈覆辙。

“职责所在,岂能因私废公?”毛小方态度坚决。

“你怎么这么倔啊!”钟君和黑玫瑰又气又急。

警察局。

“声哥,我让芳姨炖了燕窝,快趁热喝。”探长杜青山的女儿杜天丽拎着保温壶,笑盈盈地走进王家声办公室。

“谢谢,没什么胃口,想出去喝碗凉茶。”王家声婉拒起身,目光触及门口的身影,瞬间亮了起来,“一心?”

从一心走进来,递给他一道叠成三角形的黄符:“这是毛师父画的护身符……你……带着吧。”她想起上次他遇袭,心有余悸。

王家声受宠若惊,珍重地接过符:“你……这么关心我?”他拿起外套,“正好午休,我送你。”

两人并肩离开。全然忘了旁边的杜天丽,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街头。

两人走在街上,王家声正为这难得的亲近暗自欣喜。

突然,五六个手持砍刀的壮汉从巷口冲出,杀气腾腾地扑向王家声!“王家声!纳命来!”

刀光霍霍!王家反应极快,赤手空拳格挡反击!他身手矫健,夺刀、踢腿、挥拳,动作一气呵成,很快将几人打倒在地!

“撤!”袭击者见势不妙,狼狈逃窜。

“你的手!”从一心惊呼,王家声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她慌忙掏出自己的手帕为他包扎。

“没事,皮外伤。”王家声看着她为自己紧张的样子,心中竟泛起一丝甜意。他将她送回凉茶铺,柔声道:“手帕我洗干净还给你。明天晚上……茉莉花都见?我叫阿胜来接你。”他眼中带着期待。

从一心看着那条属于陆成的手帕,点了点头:“好。”

茉莉花都(夜)。

灯光迷离,紫裙歌女在台上深情吟唱。台下,王家声的目光几乎黏在从一心身上。

“你的手……没事了吧?”从一心轻声问。

“一点小伤,早没事了!”王家声笑容温柔,眼前的美酒佳肴丝毫不及她半分。

从一心踌躇着如何开口要回手帕。

这时,台上的歌女唱罢走下,正是司宝珠。她一眼看到王家声和从一心,笑着走近:“声哥!”瞥见他手上的纱布,惊呼,“呀!手怎么伤了?”

王家声刚想打发她,司宝珠已亲热地拉住从一心的手:“一心!上次放我鸽子,害我和如兰姐等了好久!”

从一心连忙道歉。

“好啦?知道你姐姐管得严!”司宝珠笑道,“如兰姐在后台呢?难得你出来,今晚宵夜,算声哥请客赔罪怎么样?”她朝王家声眨眨眼。

王家声正愁没机会,立刻应承:“当然!我请!”

“太棒了!一心你等着!”司宝珠雀跃地跑向后台。

从一心想婉拒,王家声已开口:“放心,我会让人知会你姐姐,安全送你回去。”她只好作罢。

酒楼(宵夜)。

“原来你们是朋友。”王家声看着相谈甚欢的三个女孩。

“我和姐姐搬来后,最先认识的就是宝珠和如兰姐。”从一心解释。

席间气氛融洽。宵夜结束,王家声送从一心回家。路上,他停下脚步,夜色中目光灼灼:“一心,我去茉莉花都,是因为老板宝玉珠是我干姐姐。捧场之余,也是看看有没有人闹事。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是那种流连花丛、用情不专的人。”他声音低沉而认真,“自始至终,我钟情的,只有你一个。”他将洗净的手帕还给她。

从一心接过手帕,心绪如潮水翻涌。她决定立刻将手帕还给陆成,彻底了断。

却在去找陆成的路上撞见他正握着龙春梅的手,两人姿态亲昵。陆成触电般松开手,神色慌乱:“一、一心?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把这个还给你。”从一心平静地将手帕递出。

陆成如遭重击:“为什么?是不是因为王家声?!” 他见从一心沉默,更加激动,“我知道!他有钱有势,比我高大英俊!可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那你呢?”从一心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龙春梅身上。

“春梅她……她只是无家可归!我可怜她才……我心里钟意的……”陆成急切辩解。

“陆成,”从一心打断他,语气清晰而疏离,“我只当你是朋友。你的事,不必向我解释。”她转身离开,泪水终于滑落。心口的剧痛如此清晰——原来即使知道王家声身边有别人,她心底喜欢的,依然是他。这份清醒的痛楚,让她觉得自己无比愚蠢。

“一心!你听我解释!”陆成追到凉茶铺,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放开!我说了不需要解释!”从一心用力挣扎。

“放开她!”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王家声如猎豹般冲来,一拳狠狠砸在陆成脸上,紧接着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他揪起陆成的衣领,眼中怒火燃烧!

“声哥!不要!”从一心慌忙拦住王家声。

王家声看着从一心如此维护陆成,满腔热血瞬间冰凉,眼中只剩下被刺伤的痛楚和难以置信的失望。他松开手,深深看了从一心一眼,转身大步离去,背影萧索。

茉莉花都(夜)。

王家声独自坐在角落,烈酒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喉咙。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却浇不灭心头的苦涩。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斗过多少狠角色,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到头来,竟栽在一个小女子手里。她甚至不用说话,只需一个眼神……他就溃不成军,输得一败涂地。

“声哥!总警司急召!让你立刻去见他!”阿胜匆匆跑来。

“知道了。”王家声带着一身浓重酒气起身,脚步有些踉跄。

总警司办公室。

威严的两区总警司,也是王家声的叔叔,看着眼前醉眼朦胧、形容憔悴的侄子,失望地叹了口气:“追女孩子,我不拦你。但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醉醺醺,颓废消沉!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位子交给你?怎么像上级推荐你?”他重重敲了敲桌子。

王家声低着头,一言不发地退了出来。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凉茶铺。

“做人要讲良心的,一心!”从芸得知王家声因妹妹醉酒挨训,又气又心疼,“声哥对你怎么样,瞎子都看得出来!那是掏心窝子的好!你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为了你,喝得烂醉,前程都不要了?”

她拉着妹妹的手,语重心长又带着现实的冰冷:“你想想,换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看上你,会像他这样尊重你、迁就你、由着你任性吗?只怕早就用尽手段逼你就范了!哪还管你愿不愿意!声哥是真心实意,不是玩玩而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从芸的声音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焦虑和对现实的深刻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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