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发疯了一样,开始打开通讯录,查找号码,无果,打开所有的聊天软件,查找聊天记录,他很庆幸,这几年他没有更换手机,最后在微信里找到了和陈月章刚刚认识时,他给自己的,他在英国买的Vodafone的电话卡
以陈月章的念旧程度,所有和他相关的回忆,他都不会扔掉。
楼云屏住呼吸,写写又删删,最后给他去了一条短息:“是我,楼云。看到消息,别关机,你想骂我随你骂,你想听我解释,我就来找你,我没有订婚,但我确实要结婚,对象是你,也只有你。”
消息就像鱼儿入水。
就在楼云以为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时,他收到了一条回复:“那你来找我吧,只要你能找到我,我就跟你走。”
最后,楼云还是没有搭上飞英国的飞机,张大嘴巴扑腾着找了过来。那家伙看到桌上完整的资料,差点一个滑铲坐在地上:“我靠,这是把后事都准备好了,他怕不是想不开哦,罪过罪过,都是我的……”
最后他挨了一拳。
张世传的智商忽然开始飙升:“他既然回你消息了,说明暂时平安,你该不会想就这么空手负荆请罪吧。”
他把桌上的资料放到楼云手上,意思是人家交代你的事你要好好做。
楼云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然后转手给了张世传,快步往外走:“你先帮我弄着,确实不能空手去,得把求婚提上日程。”
张世传:???
“合着我又出钱又出人是吧。”
“你帮不帮?”楼云回头瞥了他一眼。
“帮帮帮!”
他能不帮么,自己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楼云没把他揍到生活不能自理已经很给面子,他能有什么意见:“我最喜欢做好人好事,给别人的爱情保驾护航。”
“少贫!”
张世传立刻捂紧□□,贱兮兮地说:“说真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喜欢男人,你以前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吧。”
——
楼云在大半个月后才坐上飞往苏格兰的飞机。
因为成立独立工作室的缘故,陈月章通过以前从业的朋友及国外的同学,联系上几家前辈公司,年前就考虑过去国外考察一番,顺便度假游玩,所以提前预约年后办理签证,他的资料准备详尽,回老家居住的那一阵,第一时间办理,楼云后知后觉,在他和陈月章提到休假的时候,对方已经做好了所有行程。
这就导致,尽管楼云想办法加急,但也只能在焦急中等待签证的下批。
不过他也没闲着,期间乖乖办完了陈月章交给他的任务,而张世传也被他拉了过来,名为坐镇,实为打工。
楼云上飞机那天,游戏成功发行上市,张世传赶在起飞前最后一秒,给他发了报告和数据。
发完他就把手机砸了——他这个资方怎么当得这么窝囊。
楼云下了飞机,连时差也没顾得上倒,整个人精神得跟喝了三瓶红牛一样,先回家把车从车库里倒出来,后备箱装上一箱子应急野营用品,直奔高地去。
得益于海洋性气候,冬天的苏格兰,山中并不见雪,但远远望去高原山峰,光秃秃的不见几棵树。
盛夏时候山里的湖泊都如明镜似的,沿岸老树的树根从水里伸展出来,美的像中世纪的油画,十分有质感,但现在天阴且冷,风大到让人怀疑人生,只想一脚油门,赶紧回到温暖的室内。
楼云无心风景,但他开得并不快,虽然明知道陈月章不会窝在荒无人烟的山里,但他就是胆怯害怕,怕和他在路上错过。
最后,他开了将近两天,开到了波特里。
那是第二天的黄昏,海湾里帆船连片,彩色的小房子在黄昏火烧云的笼罩下,变得更加艳丽。
他爬到了山顶,透过石门造型的建筑向外眺望,夕阳慢慢沉到海平面下,他在寒风中独自坐到深夜,手机里的消息也没有发出去。
第二天一早,楼云开车上岛。
走之前,他将那张明信片翻出来,夹在了后视镜上,岛就那么大,陈月章会在哪里,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
裙岩高耸,楼云将车随意停在路旁,翻过简易的隔离带,走向通往大海的悬崖,瀑布从夹缝中奔流而出,耳边传来巨大的轰鸣,但蔚蓝的深海却极度平静,只有旷野上的风在放肆喧嚣。
抬头左望,灯塔遥立,崖边站着个人,对着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相机。
陈月章看见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扭头就走,尽管这些天他都怀着忐忑的心情,期盼他的到来,甚至从那条消息发出去后就再也吃不好睡不好,但真的看到他时,他又很没骨气地想一走了之。
当然,楼云并没有让他得逞,他从另一边抄过去,没有多话,一把将他紧抱在怀里。
陈月章挣扎,楼云看了一眼陡峭的崖壁:“要是一会滚下去了,咱俩就得在这里殉情。”
怀里的人果然不动了。
楼云看他把脸埋得极深,一副不想和人说话的样子,忽然把他推开:“我就是想确认你的安全,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让你打让你骂,但你不可以糟蹋自己的身体。”
陈月章依然没吭声。
“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我就住在镇上,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
楼云转身,陈月章却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小心机得逞的他展开手臂,将日夜思念的人又重新紧紧箍在怀中,虽然穿着厚厚的冬衣,但摸起来没肉,本就瘦削的他,近来又消瘦不少。
“对不起,月章,是我不好。”
楼云心里难受得要死。
“你来的好迟。”陈月章把脸贴在他的心口,他胸腔的起伏和灼热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的心绪。
楼云委屈:“签证把我绊住了。”
“不要找借口。”
“要坚决完成老婆交待的任务。”
“谁是你老婆……”
陈月章像踩着尾巴的猫,突然炸毛,将他推开,楼云却大笑着捧住他的脸,低头叩开他的唇齿,火热地攻城略地,与他在烈烈的寒风中相互纠缠。
陈月章在他舌尖的逗弄下败下阵来,刚刚还绷紧的手臂往下塌,两手揪着他的衣服,仰起头与他周旋,许久后,楼云在他唇角流连地吻了吻,结束了凌乱的长吻。陈月章低头喘气,闷闷地说:“你,你发的那条消息是什么意思?”
“哪条?”楼云装糊涂,“我给你发了好多条消息,你都没回,你哪条收到了,哪条没收到我都不知道。”
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陈月章狠狠瞪了他一眼,楼云却无视了他“凶狠”的目光,用热乎乎的手心覆在他的眼睛上,然后低头又亲了亲他发红的唇。
等待签证的日子,楼云每天要给他发十几条消息报备,他向后退开一些,松开手,却将额头顶了过来,和他靠在一起,从第一天第一条开始背诵,却偏偏不提最早的,提到求婚的那一条。
他的声音那样低沉醇厚,陈月章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也怪他回了那条消息,楼云得寸进尺,后来给他发的每条消息都要附加一些不知道是张世传出谋划策,还是他8G冲浪搜集打包的土味情话,没一会,陈月章的脸上就烧得快能结红石榴,窘迫的他直跳脚:“别念了,你别念了。第一条,是第一条。”
没见过这么磨人的家伙。
陈月章退开,慢慢朝悬崖走去,冷气如烟:“为什么是我?我一直在等你解释,希望……你不是用谎话骗我。”
“当然不是骗你的,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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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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