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
温如酒往后连退三大步。
她直接撩开裙子,匐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民女元氏,拜见太傅,愿太傅长乐未央。”
傅书目光宛如利剑,紧紧地盯着温如酒。
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胆子,直接将生的软软娇娇的少女扯起来拥入怀中。
“婉婉。”
她僵了僵。
婉婉是她的小名。
曾经定国公府还没有灭门的时候,家中的长辈平辈都这么称呼她。
当时傅书常常粘着她,她也不知道傅书是怎么知道自己小字的。
温如酒几乎还未经过大脑思考,手上的动作就先行一步,她挣脱开了那怀抱,扬手就是一巴掌:“住嘴!”
“婉婉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恨我也罢。”他左脸被打了竟然还对着她伸过来右脸,做足了将要挨打的表情,“但是我就是想让人家知道,温家六娘是傅家七郎的三书六礼娶回来的正妻。”
“民女消受不......”
还未等她话音落下,朱唇上便覆上了处柔软。
温如酒怔了下,随即报复性狠狠地啃了一口。
“这是你说的,是真心娶我,如果被我发现你不是真心,你以后必然不得好死,必然下去给我全家陪葬。”她话说的十分难听,盯着傅书的眼神似是要吃人般,“若是为了什么,以后天打雷劈,死后被人挫骨扬灰,不得安生!”
“你若是撒完气了,”傅书眉间一如既往皆是春水,他原地沉吟了半晌,将温软的少女打横抱起,“就安安生生的回定国公府,安安静静的等我来娶你。”
半个月里,长安城里关于傅书和温如酒的热度话题不断。
她被“禁足”在了环堵萧然的定国公府。
每日能做的只有听墙角。
“你看,傅太傅对温家六娘子的感情多重。”
“定国公……温府已经无了从前那般荣耀,按照太傅的身份娶个亲王之女都是绰绰有余,他却对六娘子情有独钟。”
“可真是叫人羡慕,也不知道温六娘子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气?她看是晦气才对。
她是攒了几辈子的晦气才会遇到他。
温如酒一直被“禁足”到了八月初一这个晦气的日子。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嵌着羊脂玉的古铜镜映出她的沉鱼之姿,凤冠霞帔,明眸善睐,纤腰恰好盈盈一握,似是一阵风来,就要将她吹入西山瑶池。
“往后你就是晟朝太傅的夫人了,你们定……温府的满门荣耀都将系在你身上。”一个妇女给温如酒梳头的中年妇女抽泣地道,“城阳侯府不比温府从前,若是被人欺负了也只好忍气吞声,娘子可要千万谨慎。”
她认得这个妇人。
这妇人曾经是温乐胥的奶娘,如今却改行做媒婆了。
温如酒冷冰冰的脸上方才浮起一抹微笑,她伸出手盖在中年妇女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奶娘放心,既然那位选定了我,还说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然不会亏待的。”
“此次太傅亲自迎亲,东宫牵车,郡主伴行,这是前朝到今朝头一份。”
中年妇女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打量着温如酒的妆容,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六娘子,太傅在大厅了。”
那天她不知是如何入城阳侯府的,只知道回过思绪的时候她已经被侍女们搬到洞房里去了。
温如酒嫌闷,一把扯下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满宫红光映辉,喜气盈盈。床前挂着百子帐,铺上放着百子被,即是绣了一百个神态各异小孩子的帐子和被子,床头还悬挂大红床幔。
“婉婉。”
那是一个仿佛若珠玉落地般好听的声音,温如酒听到后轻轻掀了掀眸。
那人玉面朱唇,乌黑的头发简单束起,凤眼微眯,正双眼迷离地盯着她看。
傅书拖着下巴看了看温如酒,随后走到床边拉着她的手,正欲翻身上去,却被一道冷如二月朔风的声音打断:“走开。”
少女抽回了手,眸中尽是寒霜:“别碰我。”
“如何不能?”傅书轻笑一声,翻身上来,心情却由巅峰跌落到谷底,静静的看着她,“你是我的妻,你说我该如何?”
温如酒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儿,猛的伸手推开,厌恶地看向傅书:“疯子、畜生。”
“你这么讨厌我。”
他轻轻抚上她的俏脸,随后抓住她的华裳,使劲的往下一扯。
“来人,取绳子来,替夫人更衣。”
傅书说罢,守在门外的四个侍女们一人拿着一根丝绸绳子涌入洞房。
温如酒往后挪了一下,手撑着床,眯着眼审视着傅书,她想知道他要对自己干什么。
四名颔首低眉的侍女扯着绳子朝她走了过去,领头的侍女力壮如牛,强行将温如酒扳了起来,其余三个直接上手。
“傅书,你这个畜生!”
她惊讶地看着那四个对自己上下其手剥掉衣裳的侍女,狠狠地朝着在远处看好戏的傅书瞪了过去。
没过多久,她就被那一群侍女剥的只剩一件里衣。
为首的侍女十分愧疚地看着像个鹌鹑般缩在被窝里拎着被子遮羞的瑟瑟发抖的温如酒,微微颔首道:“夫人,对不住了。”
待她们走后,温如酒目睹着傅书一件一件掉落在地上的华裳,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了。
他见她流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恶趣味突然上头,一把将她放在下头。
“你别碰我。”
温如酒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趁着傅书处于懵的状态中,她将被子盖在他头上,两步并一步的朝着旁边的窗跑了过去。
他反应过来跳下床,一把将正在翻窗的少女从窗子下扯下来,拉回了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逃婚?你敢。”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打量了圈傅书,恶狠狠的说,“你想用我干什么就快点干。”
他坐在床头,摆弄着放在那的一盘瓜果,挑了挑眉,嗤笑道:“洞房花烛夜不共度良宵,还能干什么?”
温如酒眼看他将要朝自己倒下,十分不爽的瞪着傅书:“我说了......”
傅书的视线定格在她的朱唇上,还未等她说完,就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小脑瓜子,一处柔软便覆盖到了娇女的两瓣唇上。
她瞳孔地震,满是震惊,连忙用牙咬了下在她嘴中肆意妄为的舌。
“傅书!”待他退出后,温如酒用能杀人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上方那人儿,“你个畜生,别碰我,我嫌脏。”
“脏?”傅书一只手撑着榻,一只手去退温如酒的华裳,听到这话后他解裳的手微微顿了顿,好笑的看着她,“我就是喜欢污染白纸呢。”
只听哗啦一声,傅书随即拎起件被扯的支离的里裳往外扔去,他轻俯在温如酒耳畔低声笑着。
“定国公府虽然覆灭,但我母亲的母族掌北部军权,你要是敢碰我......”
“过了今夜,”他眼中盛满柔情,无瑕如玉般的手轻轻覆上了前处花房,“连你人都是我的了,更不要说区区宁王府。”
温如酒手揪紧了锦被,轻颤道:“不行。”
“你当我是柳下惠吗。”傅书慢慢的靠近她,还特意地重重地道,“我不仅要碰你,我还要碰你好几次。”
她手脚不能动弹,眉间深蹙着闭上眼睛不看傅书:“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是我的妻。”
傅书再度覆上她的朱唇,均匀的呼吸洒落在温如酒的花房前,纤手不安的游走四方。
“你求我可以,你可以求我等会儿对你轻一些。”
天色微熹,窗外阵阵鸟鸣。
“昨夜五番**,倒是给我伺候舒坦了。”傅书掀开被子起床伸了个懒腰,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旁边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温如酒。
她神情好似极度疲劳,听到身旁的动静后,她施舍般掀了掀眼皮瞅了他一眼,几乎是微不可查的轻哼了声。
皇城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杀敌声,宫楼上华丽的琉璃灯被吞噬在了大火中,她在城阳侯府里都能听到了东方传来的声声尖叫。
她侧首跟傅书一同望向东华门—那儿缓缓升起了几抹黑烟。
“真有闲情逸致,内宫都被人打了还在这看热闹。”温如酒淡淡地朝傅书投去目光,嗤笑道。
那人儿却附身去将昨夜绑在温如酒身上的绳子一一解掉,讥讽一笑:“婉婉有这时间讽刺我,不如好好养精蓄力一番。”
“你真是不怕我毒死你。”
温如酒地唇角扬起了一抹诡异地笑容。
紧接着,他转着床头柜上的茶盅,神色镇定的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忽的将那琉璃杯摔在了地上,外面又是一阵杀喊声。
“婉婉,你看永安伯。”他挑起温如酒地下颔,神色轻浮地道,“大婚之日也想置你于死地呢。”
待外头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的丢进了洞房中。
“李五郎好雅兴。”傅书见正要起来看热闹的温如酒,下意识的将她按了下去,并坐在榻边将她挡的严严实实,食指敲击着榻,笑看着那险些被绑成五花肉的男子,“早早的就进府看我和你嫂嫂了,真是好雅兴。”
是他,李衍。
想置她于死地的初恋情人。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