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的男子虽然被五花大绑着,但是他的嘴巴却没被堵上。
“贱 . 妇!”
“傅书......”傅书气的正想站起来找东西堵住他的贱嘴,谁知身后却出来了一双又白又嫩还十分细的手将他环住,“别理那劳什子东西,耽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温如酒从昨夜傅书的言行举止和行动态度来讲,都是急不可耐的。
她母亲在闺房里曾对她说,**种事若是男子对自己温柔之至,就是十分感兴趣。
然而傅书对她并不温柔,所以得出他对自己应该是十分不感兴趣的结论。
此时如果做出小女孩家的姿态,他绝对会比曾经更加厌恶自己,并从今往后不再会来看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会让人把那个李衍扔出去,然后再让她滚。
“好啊。”他扬眸诧异的看向温如酒,拉下帘子探去,“李五郎君既然有雅兴,那就看着我和你嫂嫂行闺房之乐。”
遂傅书翻身将元清放下,扯去方才着的里裳,轻轻垂眸俯上她如羊脂玉般的脸,连绵至她的耳畔,随后在她耳垂处吐着浓重的呼吸,伴着轻声呢喃。
“婉婉......”
好吧,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当温如酒胡思乱想之际,身体猛然着传来了阵刺痛,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个轻轻的音节就从口中溢出。
“继续吗。”傅书忽然停了下来,眸色深深地看着凤眸微颤的元清,眼中闪过了一抹怜惜之色。
怜惜?
温如酒刚好捕捉到了那抹神色,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摇了摇头欲图让可能在梦中的自己醒过来。
“好。”
傅书等待良久才看到了她的“准确答案”,才敢继续。
她揪紧了锦被单,绷住双足,满屋的春意阑珊,也让她渐渐散发出如上方同样烫的吓人的高温。
那阵刺痛再度来袭。
她能感觉得到这次比方才的更痛,良久,紧抿住的朱唇再次溢出一声支离的音节。
温如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正在轻抚摸她脸颊的手,多少有些委屈地道,“轻一些,好不好?”
“好。”傅书定定的瞧了瞧她。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他才满脸不舍得的离开了她,直起身披上外裳,好笑的看着帘外那惊的下巴都快掉了的李衍。
“李五郎君,看的如何?”
“傅书!你不知廉耻!”李衍瞅了瞅躺在榻上的温如酒,像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恶霸毁掉贞洁的老父亲般,痛心疾首的冲着傅书吼道。
他冷淡地瞥了眼李衍,击了击掌。
昨夜绑温如酒的四个侍女闻声而入,其中领头的眼神八卦的打量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架着她就往屏风后头走了过去。
“你可真是二十年没碰过女人。”李衍幸灾乐祸地看着坐在床边沉思的傅书,瞬间脸上浮出了个尖酸的笑容,“第一次开荤,开荤对象还是我的女人,傅七郎君满意吗?”
傅书翘起了腿,拿起瓜果盘里的瓜子就开始嗑,好一个悠哉悠哉的场景。
待他嗑完一个瓜子后,端坐在床上表情怪异地看着李衍,歪着脑袋,颇有兴趣的笑着说:“昨夜,我怎么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李衍怔了怔,对上了傅书那双笑意盈盈的凤眸,回过神儿朝他投去不屑的一瞥。
还未等他们吵完,温如酒已换好一身衣裳从屏风后头绕了出来。
她里头着了一件淡黄色襦裙,身披金丝薄烟淡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发簪,相得沉鱼,有得落雁。
“酒酒!你没事吧?”
李衍像只大肥虫般四处摆动着,朝着温如酒的方向跳了两步,表情显的十分焦急。
温如酒没有看他,转头淡淡的瞅了瞅站在身后憋笑的领头侍女。
那侍女瞬间会意,快速的上前几步,微微福身:“李郎君,傅夫人晨起的时候,奴见夫人似乎没怎么睡好,身上也是青紫交加,想必是十分有事的。”
她特意加重了“傅夫人”。
李衍不爽的瞪着傅书。
“你瞪我干嘛?”他被盯得不自在,轻轻掀了掀眸瞥了下十分气急的李衍,摊了摊手,好笑的说道,“莫非李郎君与李夫人花烛夜时却是相坐闲谈?那李郎君真的是好雅兴呢。”
李衍听得出傅书话里有话,立刻恼了起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是叛逆之臣,也敢跟我在这叫嚣。”
傅书忽的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地注视着地上那人儿。
他的手轻轻覆上李衍的手腕,然后“咔嚓”一声,李衍嘴里发出了声响彻天际的惨叫。
“拖下去。”
傅书话音刚落,门外就走来了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李衍拖走。
李衍见状拼命挣扎,冲从容坐在榻上的男子嘶喊:
“傅书!你这个奸佞、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择手段,你不得好死,死后天打雷劈,被人挫骨扬灰!”
他缓缓地走下榻,居高临下的立在李衍的面前。
倒是有些意思,连骂人都骂的跟温如酒一样。
傅书取下墙上悬挂着的宝剑,刹那拔 . 出剑鞘,众人眼睛一花,那原本在洞房里乱骂的男子已经倒在了房外,胸口上插 . 着一把长剑。
血流几米有余。
他斜靠着房门,无暇如玉般的手托腮,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惜他看的是具对着他双目怒睁的尸体。
“污蔑朝廷重臣,意图谋反,斩之有余。”
温如酒静静听着动静,咬唇恨恨地瞪着傅书的背影。
“你杀了我吧。”
她颤抖着朱唇。
傅书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疾步来到温如酒身边,细致入微的替她掖了掖被角。
“李衍与婉婉有灭门大仇,他如今却自诩对你一往情深,再者永安伯今日谋反,婉婉觉得要是交给……”
他那句“皇上处置会怎样”还没有说完,榻上的明艳少女就冷冷地扫视了他一圈。
“那你呢?你是什么?”
傅书感受到了室内骤降的温度,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知道温如酒记恨十年前定国公府灭门的事。
当年永安伯告定国公谋反一事证据确凿,城阳侯与定国公是八拜之交,恰逢那时城阳侯领殿前司,一道圣旨下来让城阳侯去领兵抄国公家。
定国公为了不让城阳侯陷入两难的境地,主动吊死在了御赐正大光明匾上,将全家老小托付给了城阳侯。
“你跟他难道不一样吗?害我家破人亡的不就是你吗?”
温如酒唇角勾了勾,她顿时觉得还不够,继续补刀。
“你那时候悔婚,断了我一家所有的后路——我家原本可以好好活着的,但是你,就是你,你把我家全给毁了!”
傅书踌躇片刻,终究还是走了开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坐。因为他知道,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榻上正在发火的少女。
“你开心吗?”温如酒忽然对着他绽放出了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婉婉。”傅书犹豫良久,正打算开口解释。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衣裳发髻皆凌乱的温如酒突然掀开被子,从榻上摔下来,匐在地上,声音发颤,“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别留着我在世上受罪了——你把我车裂也好,削掉口鼻做成人彘也罢,千万别用这种什么深情把戏来折磨我了……”
“我该如何。”
他轻声喃喃。
少女扯出了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微笑:“你?你该去清宁寺吃斋念佛一辈子为我家超度。”
他片刻怔神,紧紧盯着温如酒:“婉婉可是认真的?”
她嗤笑道:“如何不认真?”
傅书微微阖眸,借口要给父母敬茶离开了洞房,漫无目的的走到了怜香园。
他坐在怜香园的石凳上,从衣服里掏出了铲子挖出埋在桃花树下的十年桃花酿。
“你亲手酿的酒,却是在你走的时候埋下的,如今酒香竟然如此醇厚。”
那人儿借着晨光细细打量了番刚被挖出来的桃花酿。
傅书犹豫许久,把酒坛子当做温如酒稳稳的放在石凳上,自己却跪坐下来。
他将怀里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整个人看下来都瘦了一圈。
“你小时候总是喜欢听我讲这些——这是启朝一百十五年皇帝登基时敲得铜锣,三百年前的文物。”
“这是启朝元年皇帝开国时龙袍上的流苏,是四百年前的东西了。”
“这是……婉婉七岁时给我的廉价地摊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买这种地摊货。”
“不过婉婉喜欢,我就喜欢。”
温如酒在房里都闻到了从不知名处飘来的酒气,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闻着十分熏人的酒气寻到了怜香园。
她看到了一席红衣的男子将酒坛子放在石凳上,并对着酒坛子神经质喃喃的画面。
还有一堆放在地上的东西。
铲子、铜锣、流苏……和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都生锈的了廉价地摊货银手镯。
她刚回京城的时候就知道傅书喜欢逛窑子,银镯子又是女子的贴身之物。
而且这个比较小。
该不会是傅书以前把醉春苑姑娘睡了后,是那姑娘生出来的女娃娃上京寻爹爹的给他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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