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播的付费方式

姜葫芦护住婉婉躲在墙角,他捂着婉婉的耳朵,对周栾骂道:“晚上闯进姑娘的房间,你有没有一点教养!”

周栾轻蔑道:“姑娘的房间?你们都这么大人了,还整天跟你妹妹睡在一张床上,想过这是姑娘的房间?”

“婉婉是我妹妹,我们是亲人,亲近一些有什么问题,我想怎样就怎样,用不着外人插嘴。”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卖给你了,我妹妹可没有,跟婉婉有关的事情,我不会退步半分。”

“随你,这玩意儿也就你当个宝贝,我可不稀罕惦记。再说了,这玩意儿长成这样,谁知道是不是妹妹。”

“你现在立刻从这个房间里出去,要是敢动婉婉一根头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周栾大步过来捏住姜葫芦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要么跟我走,要么在这里,让你这个丑妹妹看着,我们继续!”

由于姜葫芦的不配合,周栾的装腔作势屡屡破功,他现在已经很难在姜葫芦面前保持住那种欠打的表情了,不过与旁人相处时,还是一以贯之。

姜葫芦根本没得选,“可以!我跟你走,但是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离开这个房间!”

“没问题。”周栾闻言,果真转身去了屋外候着。

姜葫芦安抚好姜蔚琬,刚踏出房门,便被只穿着中衣的周栾拽着,走一步退三步地去了他的卧房。一向最讨厌冷风的二公子,这么一来一回在外面吹了小半个时辰的冷风,然后,他就犯了荨麻疹.....

周栾后背红肿一片,他趴在床上,非要让姜葫芦伺候。姜葫芦就大半夜的拿湿热毛巾一遍遍地给他敷,还要勤换水,早就困得不行了,但周栾的疹子还没完全消,他不敢停下来,谁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又会做出什么事。在荨麻疹的瘙痒感逐渐褪去的时候,周栾就已经睡着了,睡前也没有跟姜葫芦说一声,姜葫芦一直忙到后半夜。

从那以后,姜葫芦留宿在周栾卧房就成了家常便饭,但只要是能不留下的情况,姜葫芦都会尽量回去陪着婉婉。

婉婉怕黑又怕鬼,姜葫芦就给他用桃木刻了一串辟邪的桃木剑挂在床头,剩下的木料做了一根龙葵桃木簪,刻刀还是向周栾借来的。

龙葵簪子的样式虽不多么繁复,但被打磨得极好,桃木生生地被抛出了光泽来。龙葵解毒,桃木辟邪,很适合送给婉婉,每一处都用了心思。

姜葫芦回想着从第一次到现在,这些自己身上的、心里的变化,思绪乱七八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近来他除了身体酸软,头脑也昏沉,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变得有点迟钝。周栾的床比他和婉婉的要舒服得多,被褥又厚又软,床帐包围着像一个温暖的蚕茧,在这张床上很耗体力,但消耗完以后,总能睡个很长很舒服的觉。

姜葫芦打起精神起身穿衣,衣服这丢一件那丢一件,散落在各处让他好找。刚出了床帐,留在这里的侍从便道:“姜葫芦,二公子让你去书房伺候。”

姜葫芦有气无力道:“嗯,知道了。”

姜葫芦刚走到书房,便看见了在门外待命的春和,两人互相打个招呼,姜葫芦便自己推门进去了,带出来一股暖和的热气。

春和则在外面冻得搓手,他虽然不如姜葫芦好看,也不如姜葫芦的气质好,但是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要是姜葫芦可以做到温柔如水,尽心尽力,百依百顺,都是男人,凭什么他春和不行?春和想不明白,自己这就有个现成的,省事还听话,不像那个葫芦一天天哭天喊地又作又闹,公子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唉,没办法,谁让咱天生就是下人呢。”

春和一个人在外面一站就是半天,也没个伴,无聊得很,自顾自的碎碎念,反正也不会有人理他。

书房里,姜葫芦在扫木屑,他一边扫,周栾一边搓木头,总也扫不干净,但也不能不扫,因为这就是他的工作。姜葫芦只管低头盯着飘落又拢起的木屑,却从不抬头多看周栾一眼。

周栾刻木头刻得有些乏了,便道:“让厨房送个酱肘子过来,你吃,还有龙眼,给你那个丑妹妹。”周栾有时也会和姜葫芦一起吃饭,但姜葫芦不管吃什么,吃相都是文雅的,除了断食三天那次。

周栾想看看,他的吃相能保持到什么程度。

可怜的春和又要跑前跑后的给他送酱肘子,还没有他的份。姜葫芦接过托盘,却不知如何是好,周栾则是从他手里接过来,干脆的放在书案上。

姜葫芦道:“酱肘油腻,怎能放上书案?”

周栾无所谓道:“你觉得是我书太多,还是这案不够大?你吃仔细些就是。”

“那你能停一下吗,木屑都飞进盘子里了。”

周栾看了看到处飘的木屑,即刻停了手上的动作,“嗯。”

姜葫芦实在不懂,周栾为什么总要他吃这些难吃的东西,他们广陵的菜肴清淡,京城菜相比之下就显得油腻又重口,有时甜的腻人,遇到格外不和胃口的,往往难以下咽,周栾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横竖都是为了填饱肚子,给吃总比饿着强。就像今天,有时他刚起床就被叫来伺候,睡过头了也没人喊他,错过了下人的中午放饭,又等不及晚饭。正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便也没有资格挑剔了。

姜葫芦细嚼慢咽的吃着酱肘,里面的瘦肉还好,吃到格外油腻的厚皮,随便嚼两下就闭气咽下去,反正饿的时候什么都好吃,实在不行就说吃饱了。

周栾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显然自己还是没能成功。

下次试试让他吃芒果吧。

不过,这个小葫芦吃东西的样子真可爱,像一只爱干净的小猫,饭盆里的小鱼干不管是什么样,猫咪都能保持优雅,露出粉嫩的舌尖和贝壳一样的牙齿,细细咀嚼。这样的嘴巴吻起来是什么味道,周栾突然开始感兴趣了。他和姜葫芦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狼吞虎咽,直奔主题的索取,像接吻这种前戏就自然被略过了,接吻对他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姜葫芦吃完,周栾道:“漱口。”

姜葫芦便听话照做,起身用下人端来的茶漱口。

周栾也起身,用自己的帕子给姜葫芦擦干嘴边的水渍,继而前进一步把姜葫芦逼至墙边,极其自然的俯身吻了上去。

若说嘴碰嘴,应该是有过的,不同于嘴唇贴嘴唇那样或纯情或敷衍的方式,这是一个真正的吻。姜葫芦第一次感受这种,有点不知所措,他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栾被放大了的下垂的睫毛。

周栾感受到了他的异样,睁开眼睛看着他,姜葫芦现在看起来傻愣愣的,完全满足了周栾想要玩他的心思。

周栾轻笑一声,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要闭眼睛。”

姜葫芦闭上眼,睫毛刷过周栾的掌心,有点儿痒。周栾吻的投入,便要俯身向前压着姜葫芦。姜葫芦想,幸好身后有一面墙支撑,要不然,他被亲软了的腿一定撑不住这样的重量。

如果一个人把你丢进下着暴风雨的汪洋大海里,再驾着一叶孤舟与你同舟共济,那他便真有可能爱上始作俑者。

姜葫芦在被捂住眼睛,暂时失明的境遇里,紧紧抓住周栾的肩膀,正如抓住了汪洋里的孤舟,同时也承受着他的戏弄,心跳如雷。

姜蔚琬这边,由于新春临近,朱老大回乡过年去了,孩子们就都放了假。姜蔚琬已经在府里待了两天没出门了,房间不朝阳不通风,哥哥还很忙,总是见不到,没人陪他。

第三天,他待不住了就自己在后院玩。

在后院,不免又能见到之前拿他当把戏逗弄的大叔大婶,姜蔚琬就绕着他们走,或者一个人躲在不起眼的地方晒太阳。这时候是午后,仆人们忙活了一上午,烧刷洗燎皆已告一段落,正是他们清闲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忙活完回来往后院里进,搬着小板凳凑一堆坐着,开始唠家长里短。

主家的事不敢议论,就逮着好欺负的说,逮着不在场的说。旁人编排自己不高兴,自己编排起旁人来嘴上绝不留情,旁听的最好,左右都高兴。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什么离奇的事都能传出来,比如造谣地瓜是刘婶跟野男人偷情生的。

有人信,有人不信,真假不论,图一乐呵。

话题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姜蔚琬身上。

“这孩子刚来的时候,搞得破破烂烂的,我以为是个小子呢,谁知道后来小辫子梳起来了,才知道是个丫头。“

“我也以为,当时想着这小子模样还挺清秀,讲话也轻声细语的,跟小丫头似的。”

“我可从姜葫芦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那葫芦管她叫妹妹,我就没认错过。”

“你都听到了是不会认错,那我要是听到了我也不得认错。”

“不过你们不觉得怪吗,这丫头确实长得像小子。”

“搞不好是人家长得英气呢?”

“虽然讲话柔,但嗓子是粗了点吧?”

“扯这些,人就在那呢,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婆子是个好事的,说着就要把姜蔚琬拉过来看一眼,要是是丫头嘛,婶看就看了,要是小子嘛,婶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

等姜蔚琬看见这个大婶明显不怀好意地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对着张婆子又踢又拽,但还是背过身去被扒了一截裤子。这一看可把张婆子吓一跳,这哪里是什么妹妹,分明是个带把儿的。张婆子一松手,姜蔚琬赶紧把裤子拉起来穿好。

“诶,这是个带把儿的!”张婆子一边拍手一边喊,她嗓门又大,引得众人都来围观。带把儿的还怕什么,姜蔚琬刚穿上的裤子又被不知道什么人扒了下来,这下男女老少都能看了。本来大家就是闲来无事寻个开心,天神爷啊,谁知道出了这么个事。

刘婶,也就是地瓜娘,听到张婆子这么喊,也凑了过来。果然是个小子,她也傻了,好端端的弟弟,叫什么妹妹?

姜蔚琬被这场面吓坏了,涨红了脸又气又羞,眼泪夺眶而出,在后院哭喊起来:“你们放开我,不要给你们看,哥哥,救我!哥!”

刘婶却捂住了他的嘴:“好孩子,小声点,惊扰了主家,要受罚的。”说完帮他穿好了衣服,又帮他擦擦眼泪,朝围观的人群道:“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吧。”

但人们都是三三两两地围着议论,根本没人理刘婶的话:“哎呦,真是个带把儿的啊!”

“这事他哥肯定不会不知道。他哥还给他洗澡的,又不眼瞎。”

“那肯定啊,他哥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男的叫妹妹,那不是变态吗?”

“还给他梳头发,戴簪子,穿裙子,不是变态是什么?”

“那这长大保准娘娘腔,像什么样子呦,孩子能这么带吗。”

“真是活着活着什么事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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