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苏清鸢就被窗外的鸟鸣吵醒。刚洗漱完毕,就有丫鬟端着早餐过来,小米粥熬得稠糯,还有两碟清爽的小菜,比她穿越后吃的野果山泉强了百倍。“姑娘,将军吩咐了,您要是醒了就去前厅一趟,说有要事商议。”丫鬟放下食盘,恭敬地说道。
苏清鸢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心里琢磨着萧弈找她能有什么事——总不会是陈武的伤口出问题了吧?刚走到前厅,就见萧弈正对着一张地图沉思,旁边还站着几个将领模样的人,见她进来,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姑娘来了。”萧弈抬眸,示意将领们先退下,前厅里很快就剩下他们两人。他指着桌上的药碗,“李伯说你手腕的冻伤还没好,让厨房熬了驱寒的姜汤,你先喝了暖暖身子。”
苏清鸢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着自己的伤,接过姜汤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她放下碗,直截了当:“将军找我,是陈武的伤有问题吗?”
“不是,陈武恢复得很好,凌晨还醒过一次,说伤口不怎么疼了。”萧弈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这是军中常见的伤病记录,我看你医术特别,想问问这些病症有没有更好的治法。”
苏清鸢接过册子翻了翻,里面记着不少箭伤、冻伤和感染的病例,李伯的治法都偏保守。她指着其中一页:“比如这种冻伤化脓的情况,光靠敷草药好得慢,要是先消毒,再把坏死的组织清理掉,好得能快一倍。”
萧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追问细节。两人聊得投入,苏清鸢见他起身时又扶了下腰,终于忍不住开口:“将军,您的腰伤是不是阴雨天会更疼?弯腰久了还会发麻?”
萧弈的动作顿住了,眼神里满是诧异:“姑娘怎么知道?”这旧伤是三年前打仗时被敌人的战马撞到留下的,除了亲近的人没人知晓,阴雨天发作时疼得厉害,弯腰久了确实会发麻。
“我猜的。”苏清鸢从怀里掏出写好的药方,“我家传的古方里有治这种旧伤的法子,用当归、川芎加上杏林里的嫩枝熬成药汤外敷,再配合穴位按摩,坚持一个月就能缓解。”她怕萧弈不信,又补充道,“要是将军不放心,我可以先配药给您试试,没用您再扔了也不迟。”
萧弈看着药方上工整的字迹,又看了看苏清鸢一脸真诚的样子,想起昨天她救陈武时的果断,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不过军中事务繁忙,按摩就不必了,我自己敷药就行。”
苏清鸢知道他是碍于男女之别,也不勉强:“那我去药房配药,对了,熬药的时候火候很重要,得用文火慢熬,我跟李伯说一声吧。”
她刚要走,就被萧弈叫住了:“等等。”他从墙上取下一把短剑,“府里人多眼杂,你带着这个防身,要是有人敢为难你,就说是我给的。”短剑剑身轻巧,剑柄上还刻着精致的杏花纹路,一看就不是凡品。
苏清鸢接过短剑,心里暖暖的:“多谢将军。”她拿着药方去了药房,李伯一开始还不乐意,说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熬药,直到苏清鸢说出几种药材的特殊处理方法,李伯才服了气,乖乖按照她说的火候熬药。
当晚,苏清鸢把熬好的药汤送到萧弈的书房。他正在批改公文,灯光照在他脸上,柔和了不少硬朗的线条。“药熬好了,趁热敷效果最好。”她把药碗放在桌上,“敷之前先用热毛巾敷一下腰,促进血液循环。”
萧弈放下笔,刚要伸手去拿药碗,就打了个喷嚏。苏清鸢一看,他鼻尖红红的,居然是着凉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军,您这是熬夜批改公文着凉了吧?我再去给您熬碗姜茶,顺便给您按按穴位,很快就能好。”
不等萧弈拒绝,她就转身去了厨房。等她端着姜茶回来时,就见萧弈正对着药方发呆。见她进来,他有些不自然地收起药方:“姑娘的医术,比很多老医工都厉害。”
“都是家传的法子,瞎琢磨罢了。”苏清鸢让他喝了姜茶,又伸手按住他后颈的风池穴轻轻按摩,“这里是风池穴,按几分钟就能缓解感冒症状。”她的手法很轻,力道却刚好,萧弈只觉得后颈一阵酸胀,紧接着就是说不出的舒服,连腰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些。
按摩结束后,萧弈果然觉得精神好了不少。他看着苏清鸢收拾东西的背影,忽然开口:“姑娘要是不嫌弃,以后就留在萧府当医工吧,待遇从优。”
苏清鸢愣了一下,抬头就对上萧弈认真的眼神。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杏花标本,忽然笑了:“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将军的腰伤,必须听我的安排治疗。”
萧弈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还附带了条件,忍不住笑了:“好,都听姑娘的。”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满是药香和淡淡的杏花香,温馨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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