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舒了一口气,看蓝氏众人面色青红一片,好不精彩,她向来敢言敢语,继续说道:“金光瑶以卑鄙苟且之法偷盗岐山布阵图,杀掉温若寒,仙门百家不觉为耻反以为荣,推举其为仙督,而羡哥哥以本身修为能力助阵射日之征,反被陷害差点至死。这便是所谓的正道,怪不得大道不兴,千年来仙门百家再无人得以正大道!”
一番话针砭时弊、酣畅淋漓,蓝景仪不觉暗中伸了大拇指,一向沉稳的思追也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你.....你简直一派胡言!”蓝老先生胡子上翘,右手抚上胸口,若不是顾及她灵族圣灵女身份,几乎要将他禁言。他作先生数十年,何时曾如此这般被顶撞得哑口无言。心中虽气,但是这一番话不但无可辩驳,甚至发人深思。
蓝忘机看再这样下去,叔父可能真会被气昏过去,忙现身道:“叔父,请息怒,后山之事是魏婴为我疗伤,一时失控所致。若叔父要责罚,忘机一力承担!”
又转身向灵主行一礼,道:“多谢!”
“忘机,我且问你,魏婴可是为江宗主剖了金丹,无奈之下才修习诡道?”此事涉及江家颜面,所以除了观音庙当日少数人知道,其余人并不知情,而知道的众人也选择闭口不言。
“是!”
“果然是藏色的儿子!今日既是为你疗伤,便不再提,魏婴所习功法难控且损身,你可助他修身养性。”
“多谢叔父!”
看着蓝老先生和泽芜君离开,云灵忙问道:“含光君,羡哥哥现在这么样?”
“他虚耗过度,正在休息!”想着刚才两人还在做着那荒唐事,不觉略略偏过头,不自在地躲过灵儿的目光。
“他在哪?我去看看他!”说着便要起身去寻魏无羡。
“他已睡下,不便见客!”如此随意地要去纠缠自己的魏婴,实在是不可忍,言语间已经冰冷至极。
“云儿,阿羡有含光君照顾,我们也该离去了!”说着转向蓝忘机道:“阿羡神力失控,是因为他神识缺失,蓝氏音律之术造诣颇深,应该有助于阿羡恢复神识。”
“好,多谢!人心难识,魏婴是堕神之事怕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因此不宜为其他人知晓。”
“含光君放心,我兄妹二人自不愿阿羡为人所害!”
回到静室,看到魏无羡正窝在被里睡着了,这人的睡姿和他的坐姿一样不端正,侧卧着身子,一头乌发披散枕间,桃花双眸微闭,掩去了曾经的沧海桑田,多了几分恣意潇洒,抚上盖着他额前的发,为他顺至耳后,在额前落下一轻吻,再细细看那人高挺的鼻、微微上翘的嘴角,红艳艳的唇,怎么看都觉得这面相太过风流恣意,甚至还有些邪魅,可是自己却记得初见这人时那脸上明媚的笑意让满天星辰失了颜色。
如今千帆过尽,那人看透了世情人心,一颗心历经沧桑,还愿意在他面前展现最灿烂的笑,这样的魏婴真让自己心疼,想要将他永远护在身后,永远陪他爱他信他护他。
那人感受到身边的温暖,身子往这边靠了靠,一条胳膊不安分地抚上了蓝忘机的腰间,腰间的软肉被那人轻轻揉捏,一种异样的酥麻感使他身子瞬间挺直。
“魏婴!”
“在呢,蓝湛,想什么呢?”那人眉眼弯弯笑看着自己。
“魏婴,我向叔父请求,我们结为道侣,可好?”目光灼灼地望向那人,期待着他的回答,却又害怕着他的回答。
“蓝湛,你叔父不会同意的,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何必在乎这些虚名?”
“魏婴,能和你结为道侣是我毕生所愿,不是虚名,我会求叔父同意的!”
“若是他们一直不同意,你又要怎么办?受罚,挨戒鞭吗?”
“若他们实在不同意,我们一起离开,两人一起走天涯,四海为家,可好?”
“蓝湛,你真是......还是那么执拗,不过我喜欢!”与蓝忘机四指相扣,“我们两个一起去,你这个小古板,再被罚戒鞭,命都会没了,我上哪儿找这么俊的道侣?!”
“魏婴,我先去,你去叔父会更生气!”心中还是舍不得他的魏婴受一点委屈。
“好吧,明日辰时你还没有回来静室,我便带你离开云深不知处,我魏无羡说到做到,断不会让你再为我受十六年前的苦!”
“好!”
松风水月内,蓝忘机跪在蓝启仁面前,郑重地拜倒,道:“叔父,忘机想和魏婴结为道侣,请叔父成全!”
“忘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们同为男子,怎可结为道侣?”
“忘机心悦魏婴,自舞象之年至今,已二十余年,今生非他不可,无关男女!”
“你为当今仙督,论家世修为,他有哪一点能与你相配?”
“魏婴剖丹报恩,救温情姐弟舍生取义,侠肝义胆无人能及!符咒阵法当世第一,剑道也与忘机不相上下,首创诡道,殊途同归,论修为还在忘机之上。论家世,为藏色散人之后,抱山前辈与蓝翼前辈乃故交,论家世渊源,不在蓝氏之下。”
蓝忘机如今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也是难得,为了能与魏婴结为道侣,此话在心中重复数十次,只怕临时又成了锯嘴的葫芦,有口难言。
“这么说来,反倒是我们蓝氏高攀他了?”蓝启仁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执拗如此,心头火起,怒道:“同性结为道侣,你将我蓝氏颜面置于何地?今日你所求之事我绝对不会答应,若你要跪,就去门外跪着,跪到你想明白为止!”
蓝忘机见叔父如此执拗,见劝说无用,低头再拜三次,便去门外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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