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兴终阑珊,聚散总有时。
第二日,辞别了众人之后,令狐玦马不停蹄的朝景城赶去。岁暮了,算算脚程,如果他快马加鞭就能在小年夜前夕赶回家,这是一别十三载后和父亲过的第一个年,他很期待。
话分两头,话说令狐伯远去到江南处理雪灾事宜。刚去的第一日,敏锐的令狐伯远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些灾民中,大多数都是善良的普通百姓,他们所求,不过就是活着而已。而有一小部分是想趁机挑事的人,令狐伯远以雷霆之威镇压了这一部分人。而对于那些受灾的百姓,令狐伯远又似春风化雨般安抚,替他们重建家园。一场灾难终于化解了。
镇国公一行人处理完江南风波后踏上了回景城之路,只是跟着大部队走脚程太慢,算算时间,怕是除夕也不一定能到的了家。令狐伯远觉得自己想儿子了,人有了牵挂就是不一样了,每每想到家中还有个人等着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十三年了,这种感觉久违了十三年。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回去,又觉得若是不能陪儿子过这个年会很遗憾。因此,令狐伯远把大部队交给了副将,独自一人日夜兼程的往回赶。
终于,在小年夜前一日回到了家,但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儿子居然不在家!这可让他气坏了,叫来管家的问,赵管家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发现实在瞒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说老爷前脚刚走,少爷就出去了,少爷交代下人们不要走漏风声,说自己会赶在老爷之前回来……
令狐伯远听完后气的将桌子一拍两半,又叫来陈焰,陈焰很无辜,只说自己月前被罚到二老爷家做低等侍卫了,这几日刚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焰心想好险,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受了这一个月的罪,这才能把自己摘出去,少爷啊,你自求多福吧!
令狐伯远气了半日,又开始担心,儿子独自出门,连个侍卫也没带,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吧,他又不会武功,万一真的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办?令狐伯远越想越担忧,后来竟一点气也不生了,只要他能回来就好了,少年人嘛,贪玩是正常的……
令狐伯远一晚上都没睡好,本来打算出门去找找儿子,谁知道,一大早就有人递了拜帖,是官场上的几位同僚想为他接风洗尘。这些人的面子他不得不给,但儿子也不得不找,于是遣了陈焰带着一众侍卫去寻。
景安街上,一位十**岁的少年策着马,少年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配一把长剑,只见他梳着高高的马尾发髻,面容如玉,真是说不出来的英姿飒爽。此时,令狐伯远正在二楼的包厢中,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可不就是让他担心了一整夜的儿子吗?
令狐伯远的瞳孔开始收缩,眼前之人让他感到陌生。他的儿子,虽说不上平庸吧,但总归是平凡的,长得是好看了些,但懒懒散散的哪有武将的风采。原先他想等儿子先把书读好,再教他练些简单的拳脚,作为镇国公的儿子,总归要有些英雄气概。可今日看到的儿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身的英气,他打马飞驰,身躯却坐得笔直,像一柄随时要出鞘的剑,哪里像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令狐玦哪里知道他父亲已经看到了他,他驱着马停在了一间裁缝铺门口,下马径直往里走去。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少年从铺子里走出,只见他轻摇纸扇,悠哉悠哉的朝街上走去。这就是改头换面的令狐玦,□□的马,腰间的剑都已不见,只剩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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