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欢离合,就像月亮一样有圆有缺,朋友们都走了,幸好,还有父亲。
这一夜,令狐玦睡得很安稳,也许是因为酒意,也许是因为内心的折磨终于有人可以分享,他只觉得豁然开朗了起来,于是沉沉的睡去了。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令狐玦不想起床的“嗷”了一声,接着门就被直接打开了,应该是用腿打开的。
令狐玦只觉得身上一凉,被子就被掀开了。令狐伯远的声音传来:“起来,随我去军营,今日点卯。”
军营?点卯?令狐玦感觉自己可能还在梦里……
“不去不去,睡觉,睡觉……”令狐玦咕哝着道。
又是这副懒洋洋的模样,令狐伯远气不打一处来,忍了一忍后,令狐伯远下达了最后通牒:“我在府门口等你一炷香时间,你要是不来,家法伺候!”
家法?!令狐玦听到了一个令他头大的词,终于醒了。
“爹,你不是说以后的路要让我自己走吗?怎么……”令狐玦道,明明前两天刚说……
还没等话说完,令狐伯远打断道:“你自己的路?混吃等死?等你想好了再说,在这之前,都给我在军营老实呆着。”
没想到还是逃不脱军营,令狐玦觉得有些丧气。
收拾妥当之后,父子二人并肩骑着马向军营驶去。令狐伯远骑着一批乌黑的宝马,身穿一身金甲,一副名将的气概。反观令狐玦,他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那马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马,只是马上这人吧…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与身上的银甲显得十分不相配。令狐伯远想到了那日在景安街头的儿子,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果真是自己儿子吗?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军营,今日是新年的第一次点卯,众将士都到齐了,一个个精神抖擞,有一种随时可以待命出征的模样。
令狐玦是羽林卫总校尉,主要负责训练羽林卫。羽林卫一共有四组,平时主要负责皇宫的东南西北四处的安全,每一组有一个领头校尉,而令狐玦是总校尉。
四名校尉中,三位是勋贵出身,只有一位出身白丁,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名。由于阶层的不同,所以平日里,三位勋贵出身的校尉没少挤兑他,但他不怕,他手下的兄弟也衷心拥护他,竟凭着一腔孤勇与其他三组势均力敌。
现在新的总校尉来了,三个勋贵出身的校尉自然是高兴的,因为这位新上任的上司是勋贵中的勋贵,堂堂镇国公家的嫡子。有时候,身份就代表了阶层,因此这三位觉得令狐玦可以拉拢。
这三位拉拢人的手段自然要比之前的李杜之流高明的多。哦,对了,李杜二人已经不在羽林卫中了,当他们的家族知道他们闯下此等大祸后,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流放外乡,永世也别想再回景城了,权贵人家,人情凉薄至斯。
令狐玦本就不想过问营中之事,正好有三位校尉愿意代劳,他乐意至极,索性将事情一股脑的分给三人,自己倒是落个清闲自在。
羽林卫中众人见新上任的总校尉对那三位校尉十分倚重,本来一些保持中立的人也开始见风使舵,纷纷倒向三人。那位出身白丁的校尉对此嗤之以鼻。
一日,令狐玦走在军营中,忽然看见对面走来一个人,此人气宇轩昂,五官周正,但最让令狐玦引起注意的是,此人的一身外家功夫几乎已练到极致,若是不讲内力,单拼拳脚的话,令狐玦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
没想到,羽林卫中竟还有这样的人物……
令狐玦喊住了来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却很不客气,答都没答就往前走。“站住,我问你话呢。”令狐玦又喊道,今日怎么遇上个这么横的人?
“褚磊。”那人答道,一脸的面无表情。
“兄台,我们可曾结怨?”令狐玦问。
“未曾。”褚磊答。
“那兄台为何这副模样?好似我欠了你似的。”令狐玦狐疑的道。
褚磊走回过来,一双眼睛盯着令狐玦道:“有的人无功无德,生来就可以居高位,但我不同,我可没空陪你们这些人玩争权的把戏。”
“我们这些人?呵呵,我倒宁愿别让我当这什么劳什子羽林卫总校尉,奈何天不遂人愿……”令狐玦叹道。他说的是他心里的真话,谁知听在褚磊耳里,倒像是炫耀,又像是嘲讽。哼,人家不屑要的东西竟然是自己孜孜以求的,多么讽刺。
褚磊冷哼一声,转头就走,把令狐玦晾在一边,令狐玦心想也不知这人是啥毛病,本来想跟他结交结交,奈何这人的脾气,着实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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