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趴在嫣红阁门外的时候,万想不到一日之内有这样机遇。
昨晚赌赢的银子,刚出门就被街霸抢去。
侯大人重病过身,夫人也病倒了,家中乱成一团。荐信成了一张废纸。
原想搬出高参领来攀个交情,户部主管查验接收的周师爷劈劈啪啪地打着算盘,一口回绝:“宫内是宫内,宫外是宫外,救了秀女也好,认识参领也罢,统统跟我无关。”
一笔墨点子甩在二人身上:“走走走,明天中午之前拿银子来,不然休想离开北京城。”
兄弟俩腹饿难忍,想着昨晚在嫣红阁使了不少银子,蹭顿饭也不是难事。结果被人打了一顿,没头没脸地扔到门外。
这一路下来,他越来越疑:到底是那个人太神,还是被他的乌鸦嘴说破了运势?
越想越气,孔武不由得在心里呸了好几声。耳听得咕噜噜一阵声响,一锭银子滚到面前。
孔武抬头细看,一个男人欠身从小轿上下来。
“这是头先输给你的。京城不适合你们。拿着钱回乡做点小生意吧。”
来人穿着浅青团锦长袍,披着一身松金鹤氅,约莫二十岁的样子,星眼薄唇,容貌俊美。
孔武今日几次受挫,倒了大霉,原本心中憎极了这个乌鸦嘴。如今见到真面目,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想挣挫起来,新伤旧痛登时发作,疼痛难禁,只能趴在地上喘粗气:“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孙,跑来教训我。”
孙白杨笑了笑:“你昨晚招惹的是这一带的街霸。你要找的侯大人已重病多时。你这样东闯西撞,不懂得打听筹谋,恐怕今日没钱明天没命。”
相熟日久后,孔武常见孙白杨挂着笑容。唯独初见的这次,他的笑容格外刺眼,原本一番好意,变成了盛气凌人。
若非身上又有剧痛,定要起来跟你好好理论一番。
孔武见他生得那样好看,又那样惹人憎,一时不知如何自处,抓住手边的银子使劲一抛:“我这人偏不信命。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京城,能把我饿死。”
孙白杨没想到他气性这么大,愣了一愣,摇摇头进了嫣红阁。
老鸨嫌他们在门口碍眼,遣了龟公出来,将兄弟二人抽起来撵到一旁。
在富贵场中打了个滚,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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