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直接回了房间钻进被窝里,蒙住脑袋。
沈诺试图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但是余年挣扎着就是不肯出来。沈诺只好由着他。
沈诺:“年年,姐姐那天不是不找你,她是喝多了酒,晕倒了。也不是不去接你,她是被妈妈关禁闭了。你别生她的气。”
余年:“那她为什么喝多了酒?是我让她喝多了酒吗?她是为了那个,那个讨厌的家伙!她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他,她们在伤害我。但是她从来都不告诉我!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你们也一样,答应我的事却不做到。”
沈诺蹙眉:“?”
沈诺:“年年怎么回事啊?爸爸都没听过这件事。”
余年:“你听没听过都不重要了!”
余年突然感觉胃中痉挛,胃气上逆,一阵恶心,从被窝冲到厕所里抱着马桶干呕。吓了沈诺一天,一边给他拍背,一边给程医生打电话。
沈诺感觉臂上一沉,余年枕在他的胳膊上晕了过去。
余年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逼仄的白色天花板,毫无生机,他听到耳边传来啜泣声,偏头一看是爸爸和姐姐。
余歌拉起他的手满眼担忧:“年年。”
看着她疲惫的目光,余年心中的万般埋怨不知道从何开口。
“余年!”病房门一下被推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闯入装修整洁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顾文书跑到床前一把抱住他,余年也张开双臂迎接她的到来,在落入她怀抱的那刻,余年哇哇的哭了起来,等他心情平复了一些后,顾文书松开他,看着他惨白的小脸怎么也想不通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余年:“我真的很担心你把衣服都给我怎么过冬。”
顾文书:“没事了。”
余年:“妈妈。你先把她接回来没关系吗?”
余风摸了摸他的头:“我也没有计划让你晕倒啊。又让爸爸担心了吧。”
余年:“我给爸爸道歉。”
余风:“但是,我就接她来看你一下,她还要回去。”
余年:“为什么?”
余风:“因为她没有通过入区考试,五次。”
余年愣了一下,震惊地看着顾文书,顾文书尴尬地偏过头。
余年:“你为什么考不过入区考试呢?五次?!”
顾文书比了个嘘的手势:“你要做个有礼貌的天才,不要用自己贫瘠的经历去丈量别人宽广的人生。”
余风从后面狠狠扇了一巴掌:“你怎么和我儿子说话呢?”
余年赶紧给摸摸:“妈妈你别打她呀,更傻了怎么办。”
余风当天就按照计划把顾文书遣送了回去,连顿晚饭都没有让顾文书吃。
余年恋恋不舍的看着顾文书:“你一定要好好学习,等我退完婚我就去监督你。”
顾文书一边应答一边从余年准备的大包小包里把自己的东西挑出来:“别了。我学不好这种事是源自于肺腑的,和别人监督不监督没有关系。”
余年:“才不会。”
余年抢回那件毛大衣:“你拿件新的吧,我喜欢这件。”
顾文书:“不用,送你了。不过呢,我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我不一定能考过,毕竟只剩三个月了。”
余年:“为什么考不过?还有三个月呢。换个暖和点的地方粮食都能收一茬了。你要相信自己。”
顾文书:“我不是不相信自己,我是基于事实在推论。”
余年:“你都还没有考哪来的现实。以前也不代表现在。或许是你以前不知道怎么学习,这次就明白了呢。人走过的路都不会白走。”
顾文书显然并不会因为余年的一句话轻易的改变心态:“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直到到最后一秒都不会放弃。如果我没有通过……”
余年:“那就再来一次。如果还不行,我们就去找其他方法,总之,只要你对得起我,我一直等你。”
顾文书拉起两个毛大衣的袖子堵住他的嘴:“什么对不对得起。你说话注意点的分寸。”
余年:“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顾文书:“你说什么傻话?我们才认识多久就喜欢不喜欢的。你不怕再被骗啊?”
余年:“没事啊,我已经积累了应对这种问题的经验。这种事情就是再发生我也不会有问题了。”
顾文书:“……”
余年:“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结婚吗?”
顾文书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能确定我们之间有那种感情呢?”
余年:“我觉得我们很适合结婚啊。”
顾文书:“人又不是一定要结婚的。偶然之间产生的感情也不一定是爱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我也不想诓骗你。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更认真的想一想。或许也可以和你的家人朋友好好聊一聊。有的苦难不一定要经历,同样的苦难也没必要经历第二次。”
余年:“你会像她一样对我吗?”
顾文书:“我不会。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有这种想法或许只是出于感谢报恩而已,尽管你并不欠我什么。”
余年不想听她一大段一大段的论词,只想往她怀里钻让她抱抱自己。
顾文书拿起东西向后退了两步:“好了。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余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狠狠地扯了把大衣上的毛。
余风:“年年,我们回去吧。我们得商量商量退婚的事情。妈妈也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能一直陪你。”
余年:“妈妈。到底什么样的感情叫**情呢?”
余风想了想,摸了摸他的头:“妈妈也不知道。”
余年:“可是妈妈都和爸爸结婚了。还有了我和姐姐。妈妈不爱爸爸吗?”
余风:“爱啊。但是,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余年:“妈妈对爸爸的爱和对我和姐姐的爱不一样吗?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余风低头看着余年喋喋不休地追问不知道从和说起,拉起毛大衣的袖子捂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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