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住院这些天,应拂雪时不时就会来看望他。来了也不说话,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场面忒滑稽,像小学生闹别扭。

出院后,柳言师在殷豫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应拂雪这时候倒不怎么上门了,他没再看到应拂雪。

距离全球魔法师交流会结束还有几天,南宫羽那边说交流会办得还不错,劝他有空去一趟,也不算白来。

既然boss都这么说了,柳言师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去看看。

殷豫对此表示:“哥们,你丫终于想起正事儿来了。”

魔法师交流会上,在装逼一般介绍了自己新的药剂研究成果后,柳言师收获了一众或敬佩、或仰慕的目光。

如果不是还站在台上,那些人恐怕很快就会蜂拥而至,把他的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不意外,柳言师知道,这交流会上有不少人在蹲点守着他。要么是问一些问题,要么是要点签名,再不然就是采访——挺无聊。

所以之前他也不大乐意去。

下台后,柳言师抓住机会,在人群还没有完全簇拥到他身边时,他已经快准狠地冲出一条路,简直滑不溜手,体面尿遁了。

躲进卫生间里,他撑在卫生间台面上,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外界传他是什么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天才药剂师,柳言师之前总觉得这是夸张。但现在一看,似乎有点恰当。

不过,外界传他是高岭之花,就有点不太合适了。他只是平等地拒绝每一个追求者,不算太高冷。

要说高冷……

柳言师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来。

那人长了一组锋利的五官,如果不笑也不说话,气场就会很强。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柳言师甚至做好了这位新室友不太好相处的准备。

但……

柳言师叹气。

他和应拂雪已经没有关系了。今天是交流会的最后一天,应拂雪带封京洛见完世面,事情办完,也该回国了。

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柳言师深吸一口气,走出卫生间。过去十几分钟,人群早就有了新的拥趸,没有再大片大片地聚集到他身边。

应付了零星几个魔法师,他找准时机,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坐下休息。

他倒不至于给自己添麻烦。在这么大一个会场找应拂雪这种事情,简直毫无性价比。

但眼睛还是不可控制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身上逡巡。

远远看一眼也行,柳言师想。

可惜没等他捕捉到那抹身影,交流会就已经接近尾声。

多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柳言师早早出了会场,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踱步。

走到河边一处长椅,他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微风轻轻吹拂,附近的喷泉雕塑边,又有人在往里面扔钱币,或者蹲下|身喂走地的鸽子。

一只肥硕的鸽子慢吞吞挪到他面前,歪着不大的脑袋,似乎在打量着他。

柳言师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毫不避讳地看了回去。一人一鸽对视半晌,柳言师忽然想起柳叶。

也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怎么样。柳言师想,在应拂雪手里,柳叶应该过得不赖。

他笑着摇摇头。

那只肥鸽见他不给吃的,嘴里咕咕叫了一阵,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这骂骂咧咧的架势,就差翻他一个白眼。

“我想了一下。”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柳言师心弦像是被轻轻拨动了。

“即使你已经喜欢上别人,我也不想放你走。”

他还是下意识地要跑,然而手腕被快准狠地抓住,挣脱不得。

应拂雪就出现在他身旁,以一种强硬且不容拒绝的态度说:“跟我回去。”

柳言师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他只是坐着看鸽子而已。

不等他反应过来,魔杖就被夺走。应拂雪像是生怕他用什么魔法逃跑一样,一只手牢牢地将他的两个手腕扣在一起,挣脱不开。

应拂雪甚至没有过问他的意见,径直地带他往一个方向走。

柳言师不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疯,之前几日的冷淡终于出现了一点裂缝,气急败坏地说:“你放手!放手!我会自己走!”

这话没起到任何作用,应拂雪握得更紧:“你休想。”

柳言师惊惧道:“你要带我去哪?应拂雪!你冷静一点!”

在街头几经辗转,应拂雪像是把这里都摸清楚了一般,轻车熟路地带他来到某处地下停车场。

一看就是蓄谋已久。柳言师没有工夫思考为什么应拂雪会精准地在广场抓到他,也没有工夫思考应拂雪刚刚是从哪冒出来的。他手腕被攥得生疼,红了一大块。

像手铐,柳言师在疼痛里这么漫无边际地思考着。

应拂雪不多废话,找到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就把他推到座位上。

手腕被松开,柳言师刚刚松了口气,想活动活动;一根绳子就非常贴心地绑了上来。

柳言师:“……你干什么?”

“我在绑你。”绑好了手,应拂雪瞥他一眼,确认柳言师并没有什么不适或是厌恶的表情后,又像开雷达似的把柳言师的两只脚腕握在手里绑好,“很难发现吗?我在绑你。”

柳言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脚上的绳子。

不是那种磨人的麻绳,是更软一点的绳子。绳子中间系的不知道是什么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打不开。

柳言师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

手脚绑好,应拂雪给他扣上安全带,玩味地拍拍他的脸:“还挺乖。”

柳言师:“……”

他心说能不乖吗,我踏马也跑不了啊。

柳言师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故意的?”

“是,”应拂雪居然一点儿也不避讳,一把关上车门,“那又怎样?”

柳言师哑火了。

车子发动,车窗外景色变得很快。应拂雪把车速开出了投胎的架势,柳言师心惊胆战,不知道这哥想带他去哪。

但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汽车驶入乡间,远远地看过去,似乎是一处地理位置极其偏僻的庄园。

车子开到庄园一栋精致奢华的别墅前,还没有下车,就能从车窗看到一众低头致意的……嗯,应该是仆人。

应拂雪利落下车,也没提把脚上绳子解开这件事,将柳言师从车上抱了下来。

柳言师见这架势,心道不好。

这是要把他关起来?

这地方偏得要死,如果被关起来,再收走通讯设备……那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能这样!

想通此节,他在应拂雪怀里拼命挣扎:“放我下来!你混蛋!应拂雪你混蛋!放我下来!”

应拂雪冷淡地瞥他一眼。

这一眼里混杂了不少情绪,柳言师嘴唇开合,霎时说不出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应拂雪在委屈。

虽然这张脸看上去不太像会委屈的那种。

他大脑飞速运转,自欺欺人地给自己开脱:是应拂雪主动找上他,非要把他关起来,他也没有办法。

不能算他言而无信地毁诺。

瞬间就心安理得了呢。

应拂雪见他不折腾,很丝滑地抱他上楼。等走到一处房间门口,柳言师心说这下总该把自己放下来了吧。

岂料下一秒,应拂雪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腾出来开门。

柳言师:“………………”

柳言师觉得,自己就算瘦,也绝对不是那种轻到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程度。

拎得还很稳。

柳言师有些毛骨悚然了。

应拂雪反手锁上门,将他扔在床上,应拂雪这一系列动作堪称一气呵成。

柳言师闭着眼睛。本以为后背会撞到坚硬的床板;待自己落入一个柔软的被褥时,他才意识到,这又不是他家。

这是应拂雪的地盘,自然不会有硬到硌背的床。

看着缓缓靠近的应拂雪,他迅速把自己瑟缩起来,倔道:“你把我解开!”

反复确认他真的跑不掉了,应拂雪坐在床边,耐心地给他解着绳结。

及至解到脚腕,鞋袜被应拂雪脱掉,柳言师脚趾暴露在空气中,有些无所适从。

应拂雪看了半天,开袋即食一般把他的脚握在手心里。

隔着一层皮肉,他仔仔细细地盘玩着柳言师的脚腕骨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向柳言师的脸,眸中尽是幽深。

脚上的肉很少,但皮肤却是终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细腻,摸起来像上好的象牙摆件,手感绝佳。

脚腕被人拿在手里盘的感觉有点痒,柳言师抖了一下,踢他: “……你干嘛?”

好奇怪。

这家伙果然疯得不轻。

脚掌踢的力道不算小,但应拂雪却没什么被踢的幅度,于是显得这一脚力气也小得很。

不像抗拒,像勾引。

应拂雪喉结微动,冷声道:“别撒娇。”

柳言师瞳孔地震:“……”

你他|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撒娇?!

应拂雪:“往后,你就住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庄园半步。”

柳言师无语死了:“你神经病。”

应拂雪故作狠厉道:“我不介意把你绑在床上。”

这句话多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柳言师还真被这副样子唬到了,抿着嘴不说话。

目前看来,应拂雪的疯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其实也有点害怕。

主要是,三年前,应拂雪没这么疯。那时候应拂雪还是一个非常体贴温柔的好男友。

现在……难说。

应拂雪掐过他的脸:“你休想反抗。”

“你……”柳言师弱气道,“你这是非法拘禁!”

听到这句不痛不痒的控告,应拂雪不怒反笑:“那你最好祈祷我死在监狱里。不然,我一旦出狱,一定会重新把你抓回来。”

柳言师简直欲哭无泪了。

他想动弹,结果下巴被掐在手里,根本动不了。柳言师又难过又生气,张嘴咬他的虎口。

雪:老婆再爱我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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