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真这么说的？把人弟弟都给吓着了吧！”

视频那端的蒋若妍笑得面膜都差点掉下来，手忙脚乱地扯拉好。

蒋若妍这会儿刚回酒店不久，小助理还在大堂餐厅那给她打包晚餐。

一收工，就听到好闺蜜的“求爱史”。

她把手机搁在床头的支架上，哭笑不得。

“人陈循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类型，你以为他和周廷盛那种久经情场的老油条一样啊？这么直接也不怕把人吓跑了。”

电脑正开着视频，施尔屈膝跪坐在椅子上剪指甲，咔哒咔哒声规律地穿插在两人的谈话间。

她抬眼瞥了下屏幕：“这不是没吓跑嘛，我心里有数。”

越是和陈循相处久一点，她发觉越能察觉到他其实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也并非对她避之不及。

虽然没法解释为什么刚开始认识时，他及其冷傲，对她的第一印象也不好。

但他对花过敏却为了不在众人面前伤她面子，硬把花接了过去。

没办法和她出去一块玩，也确实是因为有事要搬家。

遇到狗仔跟踪偷拍，还把她带回了房子里。

在吃饭的时候，也特别乖地把她煮的东西都吃完了。

施尔顿时能理解他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反差，明明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小男生。

所以她想说直接点。

怕他太迟钝，不懂她的心思。

半小时前。

外面雨幕连珠带线地落在落地窗面上，玻璃被敲打出沙沙的响声，时不时还有几道闪电劈过。

清凉的夜里，算不上静谧的楼道走廊间站着两个相距几尺的人。

少年身量高瘦，又长了一副英俊模样，对直面告白这种场面想来也不是第一次经历。

果不其然。

听完施尔的话，他很淡然，表情甚至没有多少变化。

陈循平静地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追他？

这句疑问的后面，实则是在问她喜欢他什么。

他问这话的时候地认真看着她，漆黑漂亮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莫名有股压迫感。

施尔当时装得稳重又镇定，实际上手背在身后慌得不行，扣着手指甲差点忘记开口。

怎么告个白，还跟面试一样被追问啊。

“我也说不出来……你别看我比你大几岁，但我感情经验也没多少。”她含含糊糊地张嘴，有点害羞，“我感觉对你应该是一见钟情吧。”

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你很容易一见钟情吗？”

“我……”施尔愣了下，皱起眉，“我不记得了。”

“……”

这一定是个错误答案，但施尔也想不出十全十美的回答。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见色起意也好，冲动莽撞也罢。她一直是直来直往的性格，表达喜悦和爱也如此。

施尔在漫长的沉默中，挫败地放弃挣扎：“那你呢？”

“我？”

“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不知道。”他这句话倒是接得很快。

施尔眨了下眼：“那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可是……应该有人追你吧。”

“没注意。”

两个感情上的菜鸟一来一回地对话。

他顿了下，抬手扶住门把手，补充道：“我以前，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事。”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清晰的缘故，男生声音低哑，乌沉的眼眸看向她时，竟多了几分温情。

施尔耳根发热，呆呆地和他对视。

她低下头，看着脚边上那束光晕，小声问：“那要是我追你久一点的话，你可以优先考虑我吗？”

“……”

“我其实也还行。会做饭、会赚钱、会对你很好的。”

“……”

这次的空白间隙更久了。

久到施尔以为对面的人已经默默关门离开。

她叹口气。

正要抬头时，却听见陈循问了句：“你认真的？”

果然还是不能太直白吗？

居然会问她是不是认真的，难道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很轻浮？

施尔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

“我知道了。”

他只留下这一句，把门关上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