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顾无逸,他就取代了水中月,几乎成为了整个日月山庄的第一名。
孟愫经常找顾无逸练剑,可他没有一次能打过顾无逸。
孟恂劝他看开一些,可他看不开,他开始疯了似地练剑,可逐渐发现不管他起得多早,顾无逸总是已经起了;不管睡得多晚,顾无逸总是还没睡。
他气得要死,顾无逸是不需要睡觉吗?
有一天,他憋着一股气,誓要一整天都跟顾无逸待在一起,看看他每天到底能练多久。
他卯时的时候到后山练剑,顾无逸果然已经在那里了。
顾无逸在,水中月也在。
他气得要命:“怎么你们都在?!”
水中月笑道:“昨日的大比武,我输给了小顾。再不努力点,我怎么再继续做这个大师兄?”
孟愫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顾无逸道:“我刚到没多久,水师兄,怕是一夜没回去。”
“你们是不是都疯了!”孟恂突然从树丛里冒出来:“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练剑?”
顾无逸看到他手里捧着本孟子,失笑道:“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读书?”
孟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舅舅把我们送来这里是为了学剑的!你就不能好好抓紧机会么!你看你剑法差的!”
孟恂耸耸肩:“我已经很抓紧机会了——可现在是休息时间,是你么背着大家趁休息时间练剑。”
孟愫指着顾无逸:“主要是顾无逸背着我们练剑,我们可没有。”
顾无逸有些无奈:“我也没有背着你们练剑,我只是为了不要打扰到你们休息,轻手轻脚一点而已,你们总不希望我每次回来的时候走的时候都跟你们打个招呼吧?‘我去练剑啦!’‘我练剑回来了!’”
孟愫道:“我希望啊!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呢?!”
顾无逸:“……下次吧。”
孟恂笑了:“我就说你们怎么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憔悴,每个人都像要死了一样。”
孟愫道:“如果不是因为顾无逸,我们才不至于这样!”
水中月突然道:“不如我们三个合力把小顾打一顿吧?”
大家被这话一惊,吃惊地看着水中月。
孟恂道:“水师兄,你是在……开玩笑吗?”
孟愫瞪大眼睛盯着水中月道:“水师兄,你也会开玩笑吗?”又指着水中月埋怨顾无逸:“看到了吗,你把水师兄都逼疯了。”
顾无逸眨眨眼:“水师兄,就算你们三个一起上,也未必能打得过我。”
孟氏兄弟愣住了。
水中月叹道:“你们看,我就说我们应该合力打他一顿。”
孟愫气坏了:“顾无逸!你有些太狂了吧!我们好歹都是你的师兄!”
顾无逸的剑已出鞘:“各位,来吧。”
明月浮在夜空,月色极亮,极广,填满了天地间所有空隙,漫天皆白,树端的叶子粼粼微漾,树影在地上婆娑交错,四个少年长身而立,相视微笑。
剑气,在月色朗照中弥漫开来,草木似乎突然肃杀起来,敛起了生机,连风都止住了。
那场架打了很久,打得很猛,打到后山秃了一片树林,打到最后几乎山庄所有的人都跑来看。
直到丁仲明来了,他们四人也没有分出胜负。
丁仲明喊了停,他们四人也因为深夜斗殴而被关了禁闭。
那时他们都以为,这场没有打完的架总会有机会打完,那没有分出的胜负早晚有天会分出来,然而,他们四人竟再也没能拥有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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