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个头:【哎,无聊不?】
土耳其:【不无聊,怎么了?】
哦你个头:【我看你就像被吸干元气的丧比,果然,不能带小孩,带小孩儿的人啊,一下可以老十岁。】
周玺嫌举着手机累,干脆把贺敏当作抱垫,手搭在她背上。
“阿礼,笑什么呢?”
白可本来在跟人搓麻将,结果文景睿这崽子自己找不到伴儿玩,就来骚扰她,害她差点错过胡牌好时机,趁着麻将机重新洗牌时候,得抓紧把这崽子丢给某个大冤种。
这不,高大冤种坐沙发上挺乐呵呢。
高礼阳看见从白可身后窜出来的文景睿,眼皮一跳:“舅妈,跟朋友聊天呢。”
“哎,阿礼啊,你说舅妈打麻将是不好被打扰的吧,所以你带着这家伙跟你一起聊聊天呗,就半个钟!”
“我那半个钟就能结束,很快的,靠你了,你舅还在那桌上下不来呢,就你最靠谱了!”
“就这样啊,文景睿,好好跟你哥玩,妈走了哦,拜拜!”白女士穿一身浅蓝旗袍,蹬着小高跟跑的比谁都快,两条胳膊挥得堪比螺旋桨,耳环也吧嗒吧嗒,甩得前后左右飞舞,生怕背后的祖宗追上来。
土耳其:【高老师,挺有经验。】
高礼阳嘴角抽抽,可不有经验,当爹又当妈。
大眼瞪小眼,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高礼阳也不着急,慢悠悠回了个消息,又伸手拿了瓶草莓味儿酸奶。
文景睿猛吸一口气,趁高礼阳刚打开瓶盖,还没往嘴里送,立马抢过来,喝了一口。
“哼!”
高礼阳也不气,又开了一瓶,还递到文景睿面前,就差喂了。
“喝。”
文景睿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再加上此刻在生气中,鼓着腮帮子,活脱脱一个胖包子。
“喝就喝!”
高礼阳淡定又又又开了一瓶:“喝。”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周玺姐姐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哦,我是小人。”
文景睿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你就是啊。”
“要不是今天见到周玺姐姐,我差点就忘了她的奖牌还在你那!”
“我的。”
文景睿怒视:“不要脸!”
“要奖牌我还要什么脸。”
“我要是有手机,我一定把你这幅小人脸皮拍下来,然后发给周玺姐姐。”
“啧,你周玺姐姐只会信我,不信你。”
“你!”
“哼!鸡不要脸!”
“哼!狗不要脸!”
“哼!猪不要脸!”
文景睿发出三连击,然后瞅准时机,一脚踩到高礼阳脚上,借力坐在沙发上。
高礼阳三两口喝完开的第三瓶酸奶,手一抬,空瓶子精准投入垃圾桶:“这两瓶,记得喝完,不要浪费。”
文景睿骂骂咧咧,不就是丢个垃圾,还装逼逼,来个投篮。
好吧,他还投不进,都怪高礼阳不好好教他。
“切切切,不就是两瓶,我喝的完。”
“小心晚上别尿床了。”
“谁说的,小屁孩儿才尿床!”
“哦,小屁孩儿。”高礼阳就喜欢看文景睿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
前两年,小崽子还是个乖乖兔子,跟个家生仆一样伺候他,说了不要,硬要凑上来,粘着他。
结果上了个幼儿园当老大了,天天跟他对着干,怕不是想起自己干过的丢人事儿吧。
比如,哪一年来着,大半夜尿床了,自己不敢跟大人说,跑来敲他的门。
也就是他善,见小崽子光着脚丫子往他门口一站,大冬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只好答应他,劳任怨地把奥特曼床收拾干净。
哦,还加倒水,哄睡服务,睡着了也折腾人,死死抓着他的头发,他一动,就哼哼唧唧,要哭,要不是他自己那时候也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怕年纪轻轻被薅秃了,哪能就那样凑合一晚。
“行了,莫矫情,给你放奥特曼。”
“好吧。”文景睿老实了,眼巴巴瞅着手机。
高礼阳才想起来视频没挂,打开麦,里面还聊得热闹,自己是想插句话也被盖过去。
但要是这么悄悄退了,路狗和肖大小姐想起犄角旮旯的他来,觉对要斤斤计较。
哦你个头:【家里有事,臣退了,需要@我。】
高礼阳想了想又@了周玺,发了句话,才给文景睿打开视频。
“自己找多少集。”
“哦。”
高礼阳眼一闭,躺平了。
周玺:“去睡觉吧。”
“啊,姐姐,我还想……”
“已经超了半小时,可以了。”周玺揉了揉眼睛,忽然觉得到了半夜,空调是有点冷。
贺敏嘟嘟嘴巴:“好吧。”
“哥哥姐姐拜拜!你们有空记得找我玩呀!”
“好好好,乖宝去睡吧!”
“晚安!”
贺敏依依不舍放下平板,下意识揣着怀里的东西:“姐姐晚安!”
“嗯,晚安。”
等人走了,周玺掖好被子,忽然发现小鳄鱼又被带回去了。
“啊啊啊!”
“兄弟姐妹们,那个,你们还记得咱们今晚的大事儿吗?”肖小玉在床上直接表演一个跪下。
“算了,咱速战速决吧,我也懒得琢磨了,只生是死听你们的。”
肖小玉拍拍手:“咳咳,留的举手!”
屏幕里颤颤巍巍举起四双肤色不一样的手。
“靠!”
“这么默契配合的吗?”
路子盛吸了吸鼻子:“咦,那啥,还是留着吧,你回来事儿多着呢,反正就一年多了。”
陈喻这时候网也好了,托了托镜框:“不能便宜了那恶毒小三。”
高圆圆:“就,就是,小玉!”
肖小玉看向周玺的头像,小鳄鱼。
周玺打了个哈欠:“同上。”
肖小玉脸都皱了:“好吧,我也早猜到你们的意见了,确实,我要灰溜溜回来,那小三儿不得得逞了。”
这事儿得从一个月前说起,肖德兴外面的情人找上门了,还是带球的那种。
咦,都一千多天了,不能叫球,得称人。
呸,不该叫人,是亲亲儿子。
肖德兴得知眼睛都亮了,激动得还记得去做亲子鉴定,然后,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是亲生父子没错。
至于为什么孩子刚生下来没有找过来,问就是不告诉。
肖德行本来就苦于他们老肖家香火要断了,这下有儿子了,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什么认祖归宗上香祭拜通通要安排起来。
接着,小三儿开始提要求了,想要肖德兴离婚,她上位。
肖小玉那个后妈,成馨自己生不出,所以这么多年也对肖德兴出去偷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许搞回来。
但这回就不得了了,简直是把成馨雷区全部踩得稀巴烂,火气冲天,
肖德兴早年娶成馨也是为了生意上有个助力,但现在他自己完全不需要了,为了儿子,也不是不可以离。
从小被当成公主宠的成馨忍不了,哪能这么让肖德兴这么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轻轻松松拿到离婚协议书,所以直接跟他杠上。
虽然她是一直在家当贵妇,但并不意味着她真是个花瓶。
这下,肖家里面,小三儿,亲亲儿子和肖德兴站一条线上和成馨闹得不可开交,外面,成馨手持股份重出江湖,联合母家跟肖德兴公司抢生意。
谁还记得肖大小姐。
肖大小姐也不关心,倒是没人管她了,有些想法就又冒出来,祖国妈妈的怀抱谁不爱啊,不过,想法还在幼芽阶段,要不要施肥有待商榷。
毕竟,有钱不要,是傻逼,肖德兴虽然人不行,但钱管够,肖小玉当然可耻的心动了,不过,也还有一个原因。
那小三儿的孩子她见过一回,实在不咋滴。
老人不是有句话这样说来着,三岁看老。肖小玉以前觉得,小孩儿啥都不会,你就那么揣测干嘛,但现在觉得呀,是可以的。
那小孩真是牙尖嘴利,还真不愧是肖德兴的种,简直一模一样。
路子盛抢过麦权:“这样,你暑假回来玩两个月呗,开学再过去,等你在那边某得money,再慢慢回来。”
肖小玉:“周姐,你说嘞?”
周玺关了空调,打开小吊扇:“别跟钱计较,而且,你现在那个老师不是说不错,先学点技术再说。”
“啧!好烦哦,你说,这万贯家财就不能送到我面前吗,非要我去争一争。”
路子盛嘁了一声:“得了吧,有就不错了,小心作一下就没了。”
陈喻晃了晃镜头:“大小姐,我要是你,我把钱弄个干净再回来。”
“操!”肖小玉没忍住,说完又拍了下小嘴巴。
路子盛乐了:“鱼大仙,你这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你,还文绉绉上了。”在班上混了个语文课代表的高圆圆精准点赞。
“跟陈喻学的啦,小意思小意思。”
周玺眨眨眼,看几个人这聊天架势是打算直接到第二天。
难怪六六大顺群里永远99 ,有时候一个恶搞表情包也能玩出花儿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事了也总喜欢去翻翻,即使不发言。
“圆圆,你不是八点的车吗?”周玺瞧着高圆圆这是聊的眼睛还亮亮的,一点不困。
高圆圆瞥了眼几点钟,嘿嘿笑:“没事,还早。”
高圆圆没敢说实话,怕被几个人开玩笑,当然肖小玉肯定懂,不过是对视但不说话的默契。
“诶,高圆圆你真要当熊猫啊,还是睡吧。”路子盛挠了挠头发,“大小姐,要不咱改天聊,你赶紧起床吧。”
“行吧,行吧,挂了!”
“拜拜。”
“对了,圆儿啊,明天一路顺风,到家了给我们报个平安。”肖小玉找了个夹子盘好头发。
“好!拜拜!”
“下了下了。”路子盛挥挥手,今日社交完成,剩下一点时间也要完美利用。
大世界上号做任务。
高圆圆挂了视频,重心往后,摔在床上,红烧肉听见动静一秒惊醒,进入一级防备阶段。
“红烧肉,睡觉!”
“汪!”
下一秒,红烧肉脑袋缩回去。
头顶的暖光灯催生出暖意,高圆圆忽然眼眶有点湿,现在这样真的很好,她真的很满足。
不过忙了一天,她却没有一丝困意,早上更是紧张得五点钟就醒了,只好打了四千存稿缓解。
现在肾上腺素那股劲儿还没下去,她觉得还可以爆肝一万字。
心动不如行动,高圆圆打开笔记本电脑就是框框码字。
高妈妈知道她喜欢独处,给她单独开了一间房,让红烧肉保护她,也正好方便了她深夜灵感爆棚的时候,有地方发泄。
——
“还走小道吗?”
一年前同样的分岔路,光影恍惚中,周玺问出话。
高礼阳没错过周玺眼里的些许玩味儿,也不戳穿:“不走了,咱还是老老实实爬楼梯吧。”
“早有这个觉悟就好了。”
“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你在我身边,出事了,还有你啊。”高礼阳把矿泉水瓶塞到周玺背包小口袋里。
“要不我来背?”
“行,多给你拍几张照当奖励了。”周玺丝滑卸了包,拿出相机。
周玺忽然想到一件事:“你带药没?”
“我……,没有,忘记了。”高礼阳摊开手,他的北滨之旅里本来是没有今天这趴的,昨天临时约了来着,但带小孩儿带着带着就忘了,真是带小孩儿误事。
“没事,到时候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逛一圈儿。”
“算了,哪儿的花都一样,以后来看也行,不差这两次。”
高礼阳听周玺这么一提,想起上回他带了药,结果也没看成。
周玺笑了笑:“不然到时候出来,你狗鼻子一闻,我是真成了沾花惹草。”
“哎,谁叫你这么用成语啊,”
正值五一假期,本地人虽然不来静北寺玩,但架不住外地来旅游的人凑热闹。
熙熙攘攘中,路上不少穿着醒目红色马甲衣的工作人员拎着小喇叭巡逻。
“可惜上回来没许个愿,这回总该补上了。”高礼阳配合周玺镜头比了个耶。
“换个姿势,比耶傻死了。”周摄影师沉迷于创作中,并不理会高礼阳的话。
“我乐意,这叫统一姿势。”高礼阳又伸出那雷打不动的两根手指。
“德行。”
两个人跟在一支一看就是退休了的爷爷奶奶旅游团后面,慢悠悠等他们听完讲解员介绍。
静北寺寺庙正殿其实跟别处的寺庙没什么差别,中规中矩,但什么飞檐翘角,斗拱挑檐该有的元素都有。
一般用一个词来形容,庄严。让人见了忍不住上香,跪拜,跟古代见皇帝似的。
阶梯下立着一张四方大缸,里插满了细细的香签子,有的不慎被风吹灭,有的还在无声燃烧,引出袅袅青烟。
游客三三两两从一旁的木架子上取香,然后用前侧的大号蜡烛火引燃,对着前方拜三拜,香插入灰里,便算完事儿。
高礼阳递了三根香给周玺:“小心点,香灰别烫着手。”
“嗯,嗯?”
周玺斜拿着香免得香灰掉手上,往后退一步:“干嘛呢?我真菩萨?”
“别动啊,拜拜你行,我可不想拜到别人。”
周玺忽略旁边人的迷惑眼神,忍着高礼阳对着她拜了三拜。
“行了啊,赶紧的插进去。”
“你不懂了吧,我这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行此大礼,就当报你的作业之恩。”
周玺抽抽嘴角,都怪当时嘴贱,想什么想,这下真被人拜上了,合着高礼阳不嫌社死,可她嫌弃啊。
“我谢谢你啊。”
“不谢不谢,是我谢谢你。”
周玺把香插进去时,第一次没插深些,差点倒了,只好取出来重新插。
第二次用力往灰里怼了怼,随着晃动,顶端刚燃完的香震断了一截,香灰正好掉到手背。
好烫。
周玺皱眉,立马抖掉,抬眸时,一片乌云正好停在大殿上方,脑海里闪过类似的画面。
忽然,手腕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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