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一开始，静心换了班，她走艺术生的路子，要换到文科班里去。暑假最后一个星期，每天青月都和她一起，有几天佳佳会被带着一起，静心和佳佳玩的很好。

静心会把自己漂亮的小裙子给佳佳穿上，给她拍照，佳佳看上了她偷偷摸摸买的口红。青月和静心聊天没注意，脸上画成大花脸了，静心保存完相片才用卸妆水一点一点的给她擦。

幼儿园开学比高中晚一些，不过佳佳还是在上学的前一个星期被父母接回家，她最后一天过来把她的小玩偶带走了，家里多出来的玩具也让青月全部送给她了，晚上人走的时候眼泪汪汪的要找谢渠。

谢渠在图书馆泡了两个月，头发疯长，去学校的路上，青月把自己的发绳递给他，玩笑说“扎起来，反串女生。”谢渠接过发绳，带着手上没有绑头发。

分班表在公告栏上，里面挤着很多人，青月在旁边等人少一点再进去找自己的。谢渠陪她一起站在树下，树叶的间隙被阳光铺满，青月脸上有斑驳的色彩，她闭上了眼睛，谢渠看见了她细腻的绒毛。

“我看见你的名字了，一班第一个。”

“嗯。不用搬东西。”

“今天不用上课，你不去图书馆了？”青月不信他对自己的成绩没把握，来学校不过是看自己分到哪了。

谢渠推测她的成绩，心里排演过，她应该会在两百左右，三班和四班，确定是四班。不过最理智的人又会矛盾的带有最感性的希冀。看自己会不会撞大运，她会不会离自己近一点。

“不去。”他把手放在青月的眼前，阳光在他的手背上，青月失去部分光感，睁开眼睛。

还没聚焦的视线，谢渠手心在她眼里是模糊的，短暂的模糊被清晰代替，手心横亘的三条线，没有其他杂乱的线条。手心特别的皮肤纹理干净清晰，皮肤映衬透出粉色的肉，整个手心粉白交错。

谢渠在高处注意到她眼睛的注视，把手拿开，自己看了几眼，什么都没有，中指上还有长时间握笔磨出的茧。在他愣神间，青月平静的看向公告栏下不再拥挤的学生。

“手相干净，手纹少。思路清晰，目标明确的掌控自己的人生。心中的干扰少。”青月把自己的手心摊给他看。

她的手比自己的小一些，掌心看着很柔软，手心的三条线上都是突出的线条，杂乱、分叉、截断都有，杂纹很多，谢渠捏住四根手指，连靠的很近，表情像是要仔细看清楚地样子。

手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柔软感，青月没有用力，没有挣脱的力度，谢渠用自己的手把她的手心盖住“不看不乱。”

青月要把四楼的书搬到二楼，还要为自己选一个课桌。和谢渠走进四班的教室，十几个男生挤在后面打游戏，见人进来都抬头。

青月把手里的书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立即接过谢渠的，他让了让青月的手，书放在桌子上。有人看见是他和他打招呼，“嘿，谢渠！”

谢渠手里没东西了，靠在一边眼里却盯着青月收拾桌子，人叫他也当没听见，头都没抬。

课桌上覆盖一层薄灰，青月用纸巾慢慢的擦，灰扑扑的染黑了白纸。教室的垃圾桶还没发下来，青月只能把它捏在手里，谢渠主动在她手心抠出黑色的纸。青月盯着他笑了笑。

课桌里的蜘蛛因为蛛网的破碎而到处乱爬，青月手上爬上一只，她看着它从手背爬上胳膊，谢渠在她动作之前用自己的手截下。蜘蛛顺着他的手爬上墙壁，谢渠和青月一起离开教室。

“你叫人家干啥？理都不理你。”

“他来我们班干嘛！”叫谢渠的人有些尴尬，大声的挑刺。

“这都看不出来，送女朋友呗。”

“那人是谁？”

“不知道。快来帮我！”

小区下面，谢渠拉开自己和青月的距离，他换到另一个侧门进小区。青月目光跟随他有些奇怪动作，看见他和出来的谢平华撞上，青月快速进门，站在不远处看着对话的两人。

谢渠被人抱住，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了对面的中年人，青月扫过他青筋暴起的手，手指上的黄褐色，和谢渠说话靠的很近，神情像合格的父亲在关心自己的儿子。可是谢渠不明朗的表情和听不清的对话，向青月证明并不是那样的。

“好儿子，你那个妈不知道又搞上什么了，人不见了，这段时间给钱也越来越迟，你帮我去问问？”阴蛰、威胁的态度，谢渠平静的看向他，“怎么帮？”书包带被手捏住，指腹摩擦粗糙的表面。

青月在景观树旁观察两人，和谢渠对视，他冷漠的移开，青月不动声色的跟随。

“好孩子，爸爸把你送去那里，也不要你妈多的东西。你就把这里的房产证拿回来。”他满嘴臭气的喷向谢渠。这里的房子少说可以买一两百万，有了这些钱他就满足了。

“她在哪里？”谢渠觉得他的小聪明用在错误的地方，盯着房子就像指望天上的云掉下来一样，痴心妄想。

“.....你不见了，她就出来了！”谢平华要没有银行卡了，但他还有这个小子。都是用，人和卡是一样的，“等爸爸抓到她，你就可以过去了！”

谢渠的钥匙被他抢走，书包里的书撒了一地，谢平华拿着东西扬长而去，他把谢渠赶出家了。

青月和他一起把东西放进书包，担忧的说“他让你做什么吗？”

“暂时没有，没关系。”谢渠不止一把钥匙，不过他要不要配合谢平华还要想一想。暗中关注的视线消失，青月把人带回家“你先在这学习。”

谢渠把自己锁在那个储物间里，仔细思考如何让自己清净，如何让谢平华犯更严重的问题。谢平华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现在就配合，显得自己脾气太好了，要‘挣扎’一下才行。

他得计划好，开门回家就看见往常都在自己房间的周青月，坐在沙发上看书，他出来的刹那眼神移开，谢渠笑着说“我回去了。明天见。”

“你想好了？”青月或许应该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对，只要一点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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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