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
安静的小区被紧急前来的救护车呼啸声打破。
路过的路人或是住户们疑惑地望着救护车。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那不是我们那栋楼吗?”
“咦?还真是,怎么回事,有邻居出事了吗!?”
“啊,希望人没事啊。”
……
与此同时的池家总公司内,池父作为董事长正在召开例会。
和往日一样严肃的会议气氛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助理犹豫再三,擦着冷汗进了会议室。
“池总,小池总来了电话,似乎很着急……”
池父皱了皱眉,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
“电话给我。”
示意暂停会议后,池父接听电话。
“父亲,池翊正在抢救。”
几乎是一瞬间,池昌隆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就连自己是怎样走出会议室的都不清楚了。
这种感受正如同当时得知妙妙失踪一样,直到站在抢救室门口,池昌隆才真正意识到——他或许不喜爱池翊这个儿子,但他不能接受家人的离开,不能接受那双和已故妻子眼眸有六分像的孩子离开自己。
他甚至偏执地认为,他可以不爱池翊,但是池翊永远是他的儿子,永远应该在他的掌控之下。
甚至死亡都不能选择。
但现在并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池父看着靠墙沉默的池律,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此时也有些狼狈,一滴滴血液滴在高定的西装上,不难想象抢救室里的青年流了多少鲜血。
“到底怎么回事?”
池律张了张口,却发现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样。
“池翊,自杀了。”
池父的瞳孔猛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过于复杂的情感却因为常年身处高位的骄傲和控制欲,池父最终只是吐出一句:“疯子。”
闻言的池律拳头猛的缩紧,他大概明白父亲的意思。
池翊在他眼里不一直是疯子么……
恍惚间,池律却莫名想到小时候记忆里父亲逗笑只有几岁的弟弟那个和蔼的模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
时间回到昨夜,强撑着身体开车到了小区的池翊已经有些意识模糊,几乎是踉踉跄跄地扶着扶手和墙壁才成功回了家,路上偶遇到行人,青年也只是尽力维持着体面。
昏暗的房子没有一丝烟火气,池翊习惯了也不在乎,支撑着身体倒在床上,琥珀色的眼眸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过了许久,或许是半个小时,又或者是一个小时,床上的青年终于动了。
撑着身体,池翊默默把出院病例和上一份病例藏在一起,喘了口气确认自己状态好了点才倒了杯水解渴。
真是要命了,青年苦笑着想到。
眼神瞟到桌上一同被带来的殡葬协议,池翊觉得有使用的必要,默默将名字签好。
青年又不指望自己死后还能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还有人带着花来祭拜自己。
应该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自己,记得“池翊”。
毕竟“池翊”的结局本就是死亡,想必池家对此接受程度良好。
房间灯光下显得温和懒散的青年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近在咫尺的死亡,他只是默默转头,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望向窗外的灯火通明,眸子里是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为“池翊”谋得了一个还算体面的死亡,无论病死还是自杀也都比原本剧情里好的多。
俊美的青年这个夜晚没有再吃任何药物控制睡意,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蜷着,在疼痛和孤独中尽力享受活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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