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那时候我已经和秦桢一样高了,她已经不怎么长了,我的身体倒像是不紧不慢的苏醒。
不知道有没有高中课业辛苦的缘故,整个人跟着纤细不少,倒是和以前豆芽菜样子不大一样了。
和她穿一样的短裤,一起把大长腿肆无忌惮的搭在电视柜上,脚跟着音乐的节拍晃啊晃的,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每天都在说些什么东西。
有一段时间我们经常会到对方家里,做功课也好,看电视也好,或者只是为了看一下我家新买的大鱼缸,造景可好看了,里面还放了两个小海星。
但是我在秦桢家始终是放不开的,秦桢妈妈是个很严格的人,至少在我看来是的,她会默默的坐在阳台抽烟,会时不时的进屋瞄一眼,会嘱咐秦桢在晚饭之前回来。
是以总是想着法骗秦桢去我家里玩,或者一起出去。
除了秦桢我最常联系的人就是姜源了,姜源和我们不在一个高中,并不常见面,但是有些人就是生疏不起来,一见面我们两个总要说个没完的,不到嗓子冒烟不回家。
姜源是那时唯一藏着我少女心事的人,也是我唯一的狗头军师。我向她说明对秦桢的感情之后,她还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我问你不是早就怀疑过我吗。她只说,想象和现实还是不一样的。
姜源确实是心大会傻乐的人,但是她没有把我有些开玩笑式的坦白真的当做玩笑。
她听出了我不出声藏起来的不安,纠结,害怕。姜源说宋歆然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孩,这么乖的小孩谁也不能欺负了去,秦桢也不行,所以我喜欢秦桢,秦桢也一定要喜欢我。
和秦桢变得比初中时候还要要好,我疯狂的沉浸在那些不敢说出口的悸动里。
晚上等她一起回宿舍,我们教室早就走光了,她来领我,站在后门喊“走啦睡觉了,宋小然”,等我站起身,她就把教室后半边的灯关了,然后带上后门,我关了前面的灯,她正好到了前门。
有时候晚上的风很舒服,我们会一起在操场上走两圈再回去。
晚点的时候操场上是没有灯的,有人跑步,也有很多小情侣散步,在那一片黑咕隆咚里,都各自捂着自己心尖上的明媚。
时不时会有教务处的老师去抓人的,他们借着晚上看不清,也混在操场上,离得近了看清前面是两个学生在牵手,立刻亮出手电筒,照在那双手上,运气不好的碰巧认出来是几班的学生要通知班主任的,运气好的,在操场上的人就能看一出极限逃亡。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变了,竟然也不太敢随便牵她的手了,有一次我们并肩走着,竟然也被“当场抓获”,一个地中海老师从正面照过来,却发现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还是秦桢。
秦桢也是坦率,直接邀请那个老师一起散步,老师佯装严肃“去去,散什么步我上班呢,赶紧回去吧。”悻悻的走了。
目送地中海老师离开,秦桢突然握住我的手,一副惊恐的表情:“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是不是应该先跑路?”
戏精上身被传染,也握紧她的手:“走,快跑。”
牵着手一路飞奔跑进了宿舍楼。
上高中学了文科之后,成绩开始慢慢稳定下来,在秦桢的监督下,比较稳定的保持在中等偏上的水平,但数学是我永远的痛。
所有不会的题都可以留着,秦桢会在晚上洗过澡之后,睡觉之前来给我讲。
她洗头从来不及时吹头发,总想过一会过一会,等它自然干了大部分了才用吹风机再吹。
不过反正那时候在学校也不让用电器,她也乐得偷懒。
每次她过来都是湿哒哒的,她的头发一沾水竟然还会变成自来卷,像刚烫过还没来得及打理似的。
我拉她去阳台,坐在小板凳上,用干毛巾使劲的揉她的头发,反复的擦,将干未干的时候很好看,像顶了一头的海草,耷拉在胸前还带着小卷。
她如果从毛巾下面抬起头,瞪着提溜圆的眼睛,我会故意把头发糊在她脸上,害怕忍不住想要亲她。
同寝室的室友们早就习惯了我们的“腻歪”,原本和学霸还有些距离,后来竟是直接问她:“秦桢,什么时候娶我们家宋歆然啊?”
“就是就是,又给你洗衣服又给你擦头发的,得抓紧啊。”
“哎秦桢,很多人追我们家宋歆然的,你不要表示表示啊。”
我大囧,室友们平时顶多打趣打趣我,和秦桢还是有一些距离的,也会请教秦桢问题,这终究是熟悉了,什么话都开始说。
我表面装的淡定,然后赶快用她们的事情打趣回去,忙着岔开话头糊弄,秦桢也惯会打哈哈,总能找些话题绕过去。
回过头想又会觉得一点点失落,她甚至没有在玩笑里回应过什么。
姜源持不同观点,她觉得秦桢不是不会开玩笑的人,她次次都避开反倒像真的有什么。
我不是没有试探的心思,但是一旦伸出触角,只要察觉一点点的不对,竟然是很久不敢再出来。
她问我:“真的很多人在追你啊?是不是最近晚上总跟你一块在教室等着那个?还是总在操场上碰见跟你打招呼那个?”
“没有,她们太夸张了。”
“太夸张?那还是有咯,谁啊谁啊。”
“你好奇这个干嘛,我如花似玉的有人追不是很正常,你不要还不能人家要了?”
“谁说我不要了。”
“你要?你要什么?”
“我要你幸福美满啊,我帮你把把关嘛,看看他靠不靠谱。”
最后告诉她了,确实有一个男生,她原本是小舞的同桌,就坐在我前面,经常和小舞拌嘴,我就跟着小舞一起呛他,经常说到他接不上话。其实算的上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是人菜瘾大,说不过我们还喜欢什么都要杠一句。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开始给我接水,给我零食,竟然也不怎么呛我了,吵到最后总是我说的对。
我百般思索究竟哪里让他喜欢,想再表演一次给秦桢看。
我不敢再跟他多说话,连路上遇见了都是能避则避。
可是告诉了秦桢之后她竟然是频繁的提起,还多次怂恿我可以试试,路上拉着我非要和人家打招呼,心下里气恼不过,但是她又总是能把握在我生气的边缘,看我真的不情愿又开始哄我开心,渐渐地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很久不想再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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