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在白老爷子那里吃了个闭门羹,乔楚生在白府外,百思不得其解。
白管家打开了一条门缝,见他站了半个时辰依然身姿挺拔,一动不动,便打开门上前传话。
“楚生少爷,您先回去吧,老爷说了,不见。”说来楚生少爷和大小姐一样,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白管家心里留着一份怜爱。
乔楚生听着门内传来的鸟叫声,一言不发,半晌,告了辞。
直到在路上遇到以前的得力助手吴铭,方得知老爷子给自己调了一批人,暗中帮忙疏通各个关节。
乔楚生弯了弯嘴角,急切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告别了吴铭,自己一个人不急不缓地往巡捕房走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路垚看了看门上档案室的牌子,一眼望进去就看到乔楚生正埋在桌上睡觉。
走进一看,桌上全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各类文件,还有一本被压在胳膊肘下的笔记本。
文件最上方是一张写得满满的契纸,如果不是上面被重点勾画出来的“无往不利”、“心狠手辣”等描述他路垚的字眼,他倒要称赞一句好字了。
不用猜,这就是白幼宁的手笔。
路垚恨恨地把纸翻了个面,又看向压着的那个笔记本。
“睡前都舍不得松笔啊,”路垚小声嘀咕,作势要凑近仔细看看,半路就被一只手掌挡住了视线。
乔楚生早在路垚开门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昨晚整理资料太晚,不愿意睁眼睛。
“今天怎么自己来了?”
没睡醒的声音带着沙哑,像一片羽毛轻轻地扫在脸上。
乔楚生的手从他脸上滑到肩膀,拍了拍,上半身往后倒去,即使是眼睛睁不太开,腰背也是挺直的。
路垚这人事儿挺多的,办案要派车接送,水呢随时都得给他备着,饿了不管什么点,胃呢是半点受不得委屈。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乔楚生曾想:这人该得一辈子打光棍,谁家姑娘受得了这个苦伺候他。
路垚有一种直觉,这个时候的乔楚生最是好说话的。
“还不是那个烫头变态女,八点多就在我耳边吵,让我赶紧的,说是你接手的第一个案子,让我别丢你的脸。”
路垚拿起了那个一看就是私人用的笔记本,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翻了翻,一愣,“这字......”
这字算不上好看,准确地说应该是很别扭,像是三岁小儿拿着比他手指都粗的笔写出来的,无比生涩,部首和偏旁分得比较开,要各自占山为王似的。
特别是封面的那个“垚”字。这大概是路垚此生见过自己的名字长得最“奇特”的一次了。
“我写的,怎么了?”乔楚生顿了顿,彻底睁开了眼睛,看着路垚欲言又止。
“诶,这什么不是我的破案思路嘛,”路垚越看越眼熟,里面有些话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居然被乔楚生认认真真地记录了下来。
“你做得很好,”乔楚生的神色突然变得非常认真,似乎这句话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路垚心里一动,说不上什么滋味儿,抚摸着手下并不细腻的纸张,一向微凉的指尖有点发热,往心口窜去。
十指连心,果然不假。
“你和幼宁住在一起” 乔楚生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诶!你可别想岔了啊,我俩可什么都没有!”
看着路垚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乔楚生莫名松了一口气,说:“要真有什么,说不定你就尸沉黄浦江了。”
“这么严重!”
那我刚刚骂她...
看着乔楚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路垚又不争气地怂了。
“你以为,白老爷子是吃素的”乔楚生见他委屈屈怂巴巴地望着自己,忍不住捂住了脸。
“是她执意要搬进来的,这个死...”接收到乔楚生的凝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这个白幼宁偏来祸害我这个良男,这孤男寡女的,你说她是不是爱上我了哥你可得管管。”
乔楚生眉头轻挑,倒是不全信。虽说幼宁这丫头性子直爽,但要说顶着风言风语和一个男人合租,却是绝计不会的。想必是她说服了房东包了下来,拿房子做威胁,让这小子老老实实破案。
乔楚生并没有点破,反而顺着他的意说:“你想我怎么管,说来听听。”
“我想搬到你家去住。”
路垚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乔楚生在,白幼宁乖得跟个兔子一样,她总不至于在乔楚生的地盘找他麻烦。
“不行。”
乔楚生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对于外人去自己家住,他光是想想就有浓浓的排斥感。
“咦?”
路垚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毕竟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总觉得乔楚生这人挺好说话的,虽然面上大多数时候冷冰冰的。
他心里有些失落,特别是一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要面临白幼宁这个人间杀器眼睛更是发黑。
“真是造孽。”路垚双手叉腰,仰头长叹一声,拉起乔楚生就往外走。
“干什么?”
“破案啊!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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