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兵士看了看我的脸,笑了,对其余两人说:“跟她去拿金子,咱们再舒服一下。”
闻言,明岳手持门栓猛地跃起身:“老婆快跑!”
领头的兵士抬手就是一拳,正中他的面门。他两眼一翻栽倒,晕了过去,躺在地上鼻血横流。
怕他被自己的鼻血呛着,我赶紧扶着他翻了个身。
他软绵绵的,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我抬头看着那三人。
几个天杀的混蛋,把我家活蹦乱跳的男人打成这样。
“女人,带我们拿金子,听话,不杀你们。”领头的兵士对我说。
我用指尖在明岳的鼻子下试探了一番,感觉到他气息顺畅,呼吸无碍。于是点点头:“好,几位军爷跟我来。”
在我的带领下,三人跟着我来到了地窖口。
我先顺着梯子下去,女儿缩在地窖的角落里,见到我,扑到我怀里:“娘亲。”
我安慰地揉了揉她的头:“乖。”
然后点燃一支黄褐色的蜡烛,给后面的三人照亮,对他们点头哈腰:“军爷,有点暗,你们当心脚下。”
三人依次爬了下来。
我对几人道:“军爷,钱在地上。”
三人看见地上的银子和金子,眉开眼笑,纷纷蹲在地上捡钱。
蜡烛光忽明忽暗,火焰上方散发着几缕青烟。我轻轻挥动手背,让青烟缓缓地在地窖内飘散开,还不忘开口请求:“三位军爷,能不能给我们留点过冬钱?”
那是我和明岳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不少,够买好几亩地呢,也够他们捡好一会儿。
显然,这三人对今天的收获很满意。
领头的兵士叮嘱另外两人:“进城后大头都让上面拿了,今天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还有这个女人,咱们把她关在这,就咱们三个用,记住没。”
另外两人连连点头。
捡完钱,领头的兵丁将钱袋子收在腰间。朝我招了招手:“美人,过来,帮哥儿几个揉揉腿。”
我低头对女儿说:“乖,面对墙壁站好,数一百个数,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女儿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点了点头,转身面对墙壁站好,用发抖的声音数了起来:“一、二、三……”
“一百个数怕是不够。”领头的兵丁笑道。
其他两人顺势发出豺狼般的笑声。
我走过去:“几位军爷请坐,我给你们按腿。”
领头的兵丁扳住我的肩膀将我往干草跺上一扔,奸笑道:“别急,美人,让我们先按按你。”
六只粗糙的大手朝我伸了过来。
我看着头上的屋梁,任他们为所欲为,轻声道:“一百个数足够了。”
领头的兵士停住动作,好奇地问:“你说什么?”
我伸手将他往旁边一推,又将另外两人一脚一个踹翻,坐起身,把被他们扯开的衣服带子系好。
领头的兵士强撑着上身,脸色瞬间变得死灰。
另外两人扭七扭八地倒在一起,犹如两条濒死的鱼,无力地想挪动手脚。
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妥当,我从地窖的杂物堆中找出一把锤子。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把一尺长的锥针,用锤子敲了敲锥针头,不错,非常顺手。
领头的兵士看到我手里的针,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你到底是什么人?”
原本我不愿跟他多费口舌,可想到我家那个还躺在外面,鼻血直流的男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我蹲到他面前,嚼了嚼嘴里避毒的冰樟片,解释道:“他们都说我命里克夫,想沾我的男人都没好下场。巧了吗这不是,你们沾了我,就只能被我克一克了。”
说完我看着他半天没动弹。
终于,他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劝:“这位夫人,你不敢动手吧。外面到处是我们的人,反正我们也没把你怎么样,把我们放了,我保你们一家安全。”
我没做声,朝女儿看过去。
她仍数着数:“八十四……八十五……”
数着数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她软绵绵地扶着墙坐到地上,开始昏睡。
我这才回头,朝眼前的人嫣然一笑:“不敢动手?想什么呢,我在等我女儿睡着啊,做这种事不好让小孩子看见的。”说着话,我拿起锥针对准他头顶正中,骤然收起笑意,“刚才打我夫君的时候你挺威风啊,他一介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惹你们了吗?仗着你们人多比狠是吧?来,看谁狠。深呼吸,别一下子死了。”
我举起了锤子。
领头兵士的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裆部湿了一大片。
……
收拾完三人,将他们身上的衣服剥下来丢在地上,我抱着熟睡的女儿费力地爬出地窖,坐在地上想缓口气。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寂静的夜里不时传来男女老少惊恐的哀嚎。
生逢乱世,百姓命如草芥。
我九悦国的初代国主是位女君,传说,她是在妖星昭明大神的帮助下立国的。后来,她连同四方术士封印了昭明大神,开启了九悦国数百年的盛世。可这几十年来各地灾祸不断,民不聊生。枭雄纷纷崛起,天家式微。邻国又狼子野心,蚕食我九悦国土地。
要是昭明大神再现,会不会重启我九悦国荣光,救万民于水火呢?
“仙女姐姐……”满脸都是血的明岳拖着扁担,弯着腰,摇摇晃晃地朝我走了过来。
走到离我不远的地方,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还挣扎着用膝盖走到我面前,先捧着我的脸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女儿,焦急地问:“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们了?小玲儿怎么闭着眼睛?”
我摇了摇头,真诚地给他解释:“小玲儿睡着了。那几个人起了内讧互殴,全部都咽气了,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
我根本没说清楚,明岳那么蠢,自然听不懂。
他满脸不解,拿着扁担钻进了地窖。
再爬出来时,他面色铁青,丢开扁担先吐了一会儿,然后坐到我身边搂住我,呜呜地哭了起来:“老婆,幸好你和女儿没事。我要学功夫保护你们,这世界太乱了。”
他脸上满是血,又糊满了鼻涕和眼泪,着实有点狼狈。我伸出手指点住他的额头将他推开:“鼻涕,别蹭我脸上。还有,小声点,别被人听见,外面全是鲜奴人。”
“嗯……”他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犹犹豫豫地问:“仙女姐姐,那三个人没外伤没血迹,你做了什么?”
我又解释了一遍:“我什么都没做啊,他们起了内讧。他打他一拳,他打一拳,他又打他一拳,碰巧全打到对方的死穴,全部咽气了。”
他抽噎了片刻,小心翼翼开口道:“仙女姐姐,以后要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别碰巧打我的死穴啊。你直接告诉我,我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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