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少女暴徒

No.19小鸡啄米叼豆腐

屋子里的空气凝滞了,周鼎天将音乐秒关,大家皆屏息凝神等着潘帮主轰出降龙十八掌,制造点血雨腥风,毕竟时隔五年海龟才回到土鳖身边,不来点刺激的对不起戏本里的每个人。

尚堃周鼎天强行憋尿,只敢闷嗓子咳嗽声。年龄不是摆在那看的,以前看热闹总不忘煽风点火“掐,使劲掐,谁赢了我给谁买包干吃面”。但因年龄增加的老成持重,也让每个人变得谨小慎微,只敢看戏不敢唱戏,很是无趣。

我的眼神刺地某某六神无主,屏幕里詹姆斯上尉的“u are beautiful”一帧一帧无声放映。某某仓皇无奈,生怕自己张嘴就是“**”,便一直默而不应,僵持不下,便拿起面前一罐酒,君子一笑抛句诗:

“酒逢知己千杯少”。

他很聪明,但我并不买单。

不论是玩笑还是什么,我都要一个郑重的见面。一个望眼欲穿的温暖的见面,五年的等待和自责,需要一个好的重逢,绝非敷衍。

我尖锐犀利、咄咄逼人,再问:

“who am I?”

看客们终于骚动,不敢再作壁上观,这样下去一会饭还怎么吃。

“潘星月,老大这不刚回来嘛,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要捉急嘛,是吧老大?!”尚堃救场。

早干啥去了!你们不都在坐等这一刻?!潘明淮无视他侠肝义胆,十分无奈,想叫我名字却又死活张不开嘴。

我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尊容,看着他的欲说还休。

忽然倾身,小鸡吃米似的在他薄唇上轻轻啄了啄,叼了满嘴豆腐,然后迅速直起身,一字一顿:

“我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混蛋。”

在一众目瞪口呆里,我将话筒塞还尚堃,抄起书包,大步流星推门远遁。

No.20刁民

夜幕披垂,冬日的白天总让人迫不及待,感觉刚刚撸起袖子一天就已告罄。人流稀散,张灯结彩的大都市在最热闹的年节往往是空城。我东瞅西看流街串巷,难以平复的情绪被一个藏在二楼栏杆内的熊孩子,一个摔炮给炸清醒。

我抬眼看他,他秃噜几下舌头钻回家里,探而又探等着我走掉再出来作恶。他眼睛黑亮黑亮,倒影着不远处斑斓开放的烟花,小小的瞳孔散射着整个除夕前夜。

就在刚才,我也分明看到,在我急速低头亲他时,他眼睛里急速放大的我的影像,和他惊愕愣怔聚焦的黑瞳。

觉得自己像个刁民或醉鬼,轻言肆口不顾体面。

可是,狗急了都会跳墙。

清冽的夜风未让我冷却,愈发尴尬的“回想刚才”反而让我开始发热、懊恼、羞愤,我做了什么?我干了什么?我急切地想找个鼠洞埋了自己。阿爹阿娘啊我不是故意要丢你们的人,搅乱一池春水然后仓皇逃离也不是我的戏份。

包厢内,某某怔在原地,面红耳赤,觉得自己被非礼,他竟被用强,失贞一样,亏他刚才还觉得她格外乖巧安静。

“oh...my...my...god”,尚堃傻在一边。

“女中魁拔啊!”周鼎天回过神来狂口大笑,缓步走近潘明淮一拳捶醒他,“老大,哈哈哈,该。”

“天呀天呀,她当着我们的面用强,亲了他!”苗千朵指着潘明淮,相信无能地扯着方言胳膊。

方言冷笑,“你懂个屁。”

在一个还是陌生的环境里,被一个陌生人用强,潘明淮也是体力不支,好气好笑,靠回沙发,拿起一罐酒闷咚半瓶。

刚才的小鸡啄米,一触而逝的温暖里,是有酒气的。

酒壮怂人胆。在他们谈笑言欢之际,角落里的我,在阴暗的光线下,可是喝了好几罐“女流氓专用酒”的。

No.21暴走

行人流杂,我混迹其中妄图掩杀刚才的拙劣行径。而愈是遮掩,周鼎天尚堃的哈哈贱笑愈是能清晰浮面。我加快脚步,足下呼呼,风起云涌,而他们的哈哈魔笑声,依旧如噼噼啪啪的爆竹响彻脑海,一路走来不绝于耳。突然猛咳,也不知因吃了冷风,还是良心不安。

所以说凡事,发乎情止于礼!

狂咳让我驻足停歇,才发现自己再次立于海德广场前的大屏幕底,嫣红的除旧迎新电子屏洒满我全身,远远看去如待嫁新娘,凤披霞冠,耀眼夺目。

离开轰趴已有一小时,暴走也有一小时,还没敢开机呢!

我从来不是个敢做敢当的君子!

高一下学期开课第二天晨读,死生闷气的早自习像温床熏得每个人睡眼低垂,潘明淮周鼎天一伙抓紧最后的大好时光于前一晚开黑玩游戏到凌晨,此刻更是熟睡如猪。我颠来倒去一会儿掏出语文书瞅瞅一会儿掏出英语书背背,没一会又去记化学方程式,还背了会政治......开学综合症被我演绎地淋漓尽致。焦躁不安又不想上学的情绪让我眉毛拧巴成麻花,然我左手边的实心眼睡得天昏地暗幸福四溅,我便不舒服了,内心的纠结和不平让我看着他愈发像坨屎,抄起粉色荧光笔恶狠狠地但又十万个小心地在他脸上画了那么几笔,他愣是没醒来。

我终于找到那么一点点继续上学的理由。

单词也记得住了,八股文也愿意背了,然而灵光开窍的大好时光并不能持久,叮铃铃下课声无情摧残了爱读书的我,和睡正香的右手边少年。潘明淮啧吧两下唇,睡眼惺忪站起来舒展下筋骨,要死不活地走向楼道里去调戏虞士郎。我眉毛坏坏地挑了挑,压制住笑容吞咽掉笑意,一本正经开始温书,“铁娘子”的数学课依然是听听全懂做做全错的让人痛心,在聪明的人身边我全靠死皮赖脸地苟活,用那最笨拙的题海战术和一遍遍课前课后的温习来保全最廉价的成绩。

“一、二、三、......”,我在心里默默倒数,“七”还没数到,门外已冲进一大汉,莽莽撞撞“咚”一声撞到门框,隐约的“闷哼”后便是他叽叽呱呱的要跟我没完。我读书三到,在他吹胡子瞪眼立在我跟前把脸死命凑近时才迷茫抬头,一本正经问,“有事儿?”

“有事儿?!”潘明淮眼睛睁圆像只青蛙,脸又凑更近,直指自己右侧脸上偌大的一个简笔猪问,“你说这是啥!!!”

“猪头啊”,我特淡定解释。心理的那个我却早已笑瘫,自取其辱,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我是问你......这是谁画的?”他温热的气息喷我一脸。

“你毛孔真大”,我眨巴下眼睛,“用面膜嘛?我妈有好几盒呢我送你两张。”

潘明淮气笑了,怒目圆睁的面皮漏了气再难鼓起来,拽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脚底生风往厕所去,我差点儿笑到背过气去。一直到晚上,他一板一眼道,“潘星月,做人要敢作敢当这才是君子。”

而我不痛不痒接句茬,“我从不屑于敢作敢当的君子,我只是个娘们儿。”顿了顿继续补充,“再说了,我帮你醒神得多大功劳,冷水洗脸还能紧致肌肤”。

大红屏幕突然从静态变为五彩斑斓的动态,某男团喜气洋洋地唱着拜年歌,开心热闹的三小只撩拨地我好想再回去热闹的他们的身边,却迟迟迈不出步子。

不怕自己尴尬,不怕潘明淮尴尬,怕其他人尴尬。

站立许久,才拨通方言手机,调侃的话嘟三声后就迸进耳朵:

“呦,开机了呀,我以为你会关到明天呢。”

“说正事”。

“这就正事啊,你那么要面子的人,关到明天才能保全晚节。”

“他们呢?”

“他已经回去咯,被你一吻吓坏了,他说国外都没这么奔放的妞儿回国却见到了。”

“我是问大家呢?”

“哦,大家都回去咯,被你一吻吓坏了,都说你大概是疯了,想男人想疯了,怕疯病传染就散了。”方言的语调一直是昂扬饱满的,并非因我贡献了出精彩的话剧,不过是刚刚她同周鼎天合唱了首王力宏的“唯一”而已。

若没共同的臭毛病,我两怎能成为真闺蜜。一个“唱首歌”尾巴翘上天,一个“初见面”扑倒强行吻。死不悔改和方寸大乱,般配的要死。

“那......你们没吃饭嘛?”

“拜托,那么刺激尺度大的一幕,谁还吃的进去。幸好饭店还没开始做呢,退了。”

“点到为止。”我有些撑不住面子。

“我说的是真的,你走后一会儿大家就散了,饭约到了明天,我在去你家的路上,马上到。”

......

“我在......轰趴馆南边的广场”。

“天这么冷瞎转悠啥,还以为你回家了。”

我也是才发现,一小时夜行,原以为在往家走,结果只是前街后巷转了个大圈。嫣红的屏幕与傍晚初来时仍是一模样,红底黄字很好的一句话:岁月呈祥,万事如意!(某某广场全员致敬)

但愿生活祥和,事事如意,想做的事都做成,要等的人都等到。

“我很快回来,在我家等我。”

“你个变态呀。”

掐掉手机,我贪眼大屏幕,某男团演唱结束后又变为静态屏,恢复如初,温和舒展的八字祝福让我戴上了浅浅笑意,回到最初原是最好。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