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遇袭

祁清的春天变化很快,可以说是昨天还光秃秃的树今天就已经长满了嫩绿的新芽,好似所有的生命都在一夜之间喷涌而出。

顾寒对于这种变化很喜欢,因此他在皇庄的这一个月里精神养得很好,都有心情折腾人了,具体表现在顾寒三天内必会让李立晔大哭大叫地跑到夏霁那儿控诉,然后夏霁就会非常抱歉地告诉他:

“秦王殿下,现在这个庄子是明朔的,他想怎么闹,本王是管不着的,毕竟客随主便。”

夏霁说着,又为李立晔添了杯茶,然后将目光放在不远处鱼塘中摸鱼的顾寒,笑得很温柔。他目不转睛地说:“其实殿下不该在明朔面前提辈分的事,他最烦这个。”

李立晔若有所思,他悄悄问夏霁:“那如果本王和他道歉,能挽救一下我这水深火热的日子吗?”

这时顾寒突然冲夏霁这里喊了一声,双手捧条鱼过头顶,那鱼还有点大。夏霁举起茶杯,示意恭喜,等到顾寒转过身去继续摸鱼时,夏霁才回答李立晔的问题:“本王觉得悬,明朔他记仇。”

李立晔听了大惊失色,抓着夏霁的袖子欲哭无泪。

夏霁看了眼被抓着的袖子,不动声色地用力扯了回去,想了下不能再这样下去,李立晔天天跑过来着实是影响心情。

于是他正色又温和地说:“不用太担心,明朔最近兴致高,就让他玩会儿。本王估摸着再一两次就消停了,因为等会我们就要回城里了,所以秦王大可放心。”

李立晔听了又活了过来,红润爬上了他的脸,觉得自己马上又解脱了。

夏霁没搭理一旁暗自高兴的李立晔,他的目光还在顾寒身上,阳光洒在顾寒身上,勾勒出了金灿灿的轮廓,激发出顾寒少年气息的一面,这是夏霁没见过的样子,他现在无比庆幸为了避祸来到皇庄,找到了自己唯数不多的瑰宝。

“马上就正午了,本王要等明朔上来清洗完后才用饭,秦王不如先回去,这儿就不留秦王了。”夏霁开始赶人了,他又说:“用完饭后本王与明朔就回城里了,明日要去参加春耕。”

李立晔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既然夏需愿意做保,而且今天下午就走。他也就心里很踏实的离开了夏霁他们在的院子,离开的背影被鱼塘里的顾寒尽收眼底。

“怎么跑了?你也逗他玩了?”顾寒从塘里爬上来,**地走到夏霁身边疑惑地看着他。

夏霁站起身,接过南柯手中的毛巾给顾寒擦汗,动作温柔又细致,但只有他们俩知道夏霁的手指隐在毛巾下,借着动作蹭着顾寒的脸。

“没,只是我和他说咱们下午就走,他高兴坏了而已。”

顾寒躲开夏霁的毛巾,他凑近了夏霁:“我发现你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暴露本性了?”夏霁将毛巾还给南柯,温和地笑着:“没有,怎么会,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顾寒没说话,就盯着夏霁,夏霁也大方的让他看。

“没事,我喜欢你身上现在这种感觉。”顾寒突然放松下来,说完就去洗澡,他明白夏霁的变化是源于那场交欢,他对自己全盘托出,顾寒想到这就很开心。

但夏霁不是很开心,因为他觉得顾寒的话中有警告的意味,但又不确定,顾寒的反话说得一绝,有时他也分不清。

罗景看着自己主子一脸愁绪地往饭厅那边,暗自想着公子可能真的是字面意思。

顾寒洗净后去饭厅同夏霁一起用饭,用过饭后就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一路溜溜达达的回城里。顾寒捞鱼时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这会在车里睡觉了,夏霁看着一点一点的脑袋,将人捞过来靠在己的怀里,想着等人醒了再把他的话的清楚。

可顾寒一路睡到了府上,而夏霁被永宜帝叫到宫里去了,直到顾寒醒了后吃个晚饭,又等到深夜夏霁还是没有回来,顾寒就先睡了。

结果一觉到天亮,顾寒发觉身边又空又冷,心中提了一下,马上坐起来就和刚进门的夏霁对了个眼。

顾寒眨巴了下刚起床时干涩的眼,问道:“你去哪儿?皇帝留你过夜?”

“没,我昨夜回得晚,你已经睡了,我怕吵着你就去书房凑合了一夜。”夏霁一边解释一边向顾寒走去,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放在小榻上,然后去将床铺好,接着又给顾寒穿衣梳洗,事事亲为。

顾寒坐在梳妆台前眯着眼看着镜中映出的夏霁的脸,那是掩释不住的愉悦和满足感。夏霁是越来越喜欢对自己的小事亲自动手,现在就差喂饭和帮忙洗澡。

“好了。”夏霁看着自己的杰作,顾寒被束起的长发在他手中缓缓流淌,他看着镜中的顾寒,说:“你有事问我,怎么了?”

“哦,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会束发编小辫的,”顾寒笑了笑,“毕竟我没见过。”

“这个啊,其实没多久,大概是在你送我那个墨玉青莲道冠时,我只是没机会上手而已。”夏霁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不安:“你不喜欢吗?”

“我回答过你了,”顾寒站起,在夏霁与梳妆台围成的狭窄空间里转了个身,前倾贴近夏霁,又说了一遍:“我回答过你,我喜欢你身上现在这种感觉。”

夏霁瞪大了眼,因为这是顾寒昨天说的话,那时候的顾寒简直和太阳一样耀眼。

“好啦,别怕。”顾寒轻拍他的脸颊安抚道:“我没那么健忘,就算我诡计多端,但答应你的事,我到死都会记得的。那现在,我们出发那么样,罗景在外头转圈圈呢。”

夏霁点点头,拉着顾寒的手出了门,这个过程中还不忘问了一句:“为什么你给自己的定义是诡计多端?”

顾寒不想搭理他,闭上嘴,故作高深地仰起头。

裕王府的马车咕辘辘地来到皇宫门口,夏霁下马又上了皇室的马车,而顾寒则是骑上了钱四事先准备好的骏马。

顾寒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伸手拍了拍骏马的健硕的肌肉,双目有神,皮毛油亮,这是匹好马。

鲜衣怒马——这是夏霁透过车帘的缝隙看见顾寒骑马的背影时唯一的念头。

亲王车驾离皇帝的华盖大轿很近,中间就隔着妃嫔们的车,夏霁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文殊高喊启程的声音,但这次春耕永宜帝就带了元贵妃一人,而且从昨天与夏云谈话来看,夏霁可以确认他对李知淮非常满意。

“银珠,将帘子掀开。”李知淮在车中吩咐道,见车帘在话音刚落时被挑开,李知淮探头向后看了一眼,见到那个骑着马的熟悉的身影,李知淮有些诧异。

“娘娘,怎么了?”银珠的提醒让李知淮坐回车中,问:“你看看,裕王马车旁的,是不是梅公子。”

银珠这么一听也有些惊讶,因为李知淮同她说过“裕王府的梅公子”是谁,这会儿也就转头看了眼那个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同车里人搭话的顾寒。

银珠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小声说:“是的娘娘,正是梅公子。”

李知淮听了后也只是点头,然后扶了扶自己的发钗,吩咐银珠今天的事不用管,也不用看,这样火也烧不到她们身上。银珠不解,但李知淮那么说了,她也只能照办。

“这事先不用告诉她,钉子还没扎到深处,先不能动。”夏霁在车里看书,目不斜视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埋钉子这事我自认比你会。”顾寒冲落在他肩上的鸟儿吹了吹口哨,听着那鸟儿的回应再和夏霁说:“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这事儿你没跟我讲。”

夏霁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放下书思索了一下,然后婉转地说:“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拿到消息时上面没有具体的时间。”

然后又在顾寒磨牙的表情下指了指他肩头的鸟儿,说:“说不定它身上有答案。”

顾寒不再搭理日渐暴露本性的夏霁,一把抓住自己肩头的鸟儿从它的腿上取下纸条,看了上面的信息:

“巡视,农民。”

大致了解后顾寒将纸条塞回去,放跑了鸟儿。

这一幕被外围的一名士兵看见了,但离得远听不清,所以很好奇发生了什么。正巧他与王府现任的管事罗景是以前同僚,故此凑上去问:“哎,那是王府新招的侍卫吗?怎么顶了你的位儿。”

罗景正和新上任的副管事南柯商量王府后面的花销,冷不丁被自己的前同僚打断,两人同时闭了嘴,盯着那兵看,看得人心底发毛。

“是新招的,王爷瞧他身手好,会说话,就调到身边随待。”其实这话不好听,从南柯黑下来的脸色可以看出来,但罗景一时把握不了那兵是好奇还是别有用心,只能这么答。

南柯不愧是当了多年的军中副统领,对于把握人心自有一手,刚当上副管事没多久就将罗景整得烦不胜烦,但只能受着,因为这是夏霁默许的。

一旁的行止看着罗景的脸色就想笑,但被南柯用眼神制止,面子还是要留的。

贴身侍卫们的互动顾寒是看在眼里的,尤其是罗景应付完那个士兵后又和南柯说话,看得他觉得这天是更明媚了,树儿也更绿了,又吹起几段口哨与鸟儿们互动。

夏霁听得笑着直摇头,但也没说什么。不过到是招来了张济的余光,阴阳怪气地说:“裕王也忒不会管人了,这里还有那么大人在,就放任那侍卫吹口哨,成何体统。”

张济这话引来了几位礼部的大人们的低声附和,又观裕王没有辩解,也就大着胆子叫唤起来。

“嗯?外头在吵什么?”永宜帝坐在轿中,听着了大人们的叫唤声,像是故意引起皇帝的注意一样。

文殊听了下,答道:“大约是裕王的随行侍卫中有人在吹口哨,引得林间的鸟儿们回应,吵闹得很。”

夏云听了文殊的形容觉得有意思,正巧自己最近得了青皮的海东青,缺个驯鹰的,想着找人调教好后送给贵妃。毕竟贵妃说她喜欢这鸟儿,说是够凶,镇得住人。

于是他同文殊说:“将那侍卫叫到朕跟前来,让朕看看。”文殊应声去找人,想着永宜帝这是上钩了。

没过多久,文殊引着顾寒来到永宜帝跟前,因为队伍还在行进,顾寒只能在马上草草的行礼,余光瞧见永宜帝掀开帷慢打量着自己,视线就停在腰间的双刀上。

“你会使双刀?”永宜帝的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他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回陛下,小的名叫梅叁,是会使双刀的。”顾寒装作一个知礼数的年轻人,但性格又有些跳脱:“小的是裕王府新招的侍卫。”

文殊立马在一旁呵斥:“陛下没让你说那么多,简直是多嘴,不知礼数。”

顾塞马上低声告罪,但其实他在心里白了眼,想着真是虚伪,要是个个都这么注重礼数,皇室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缄默于口的传闻。

但永宜帝却没有在意,他这么说:“梅叁,你是裕王府的人,挺好的。”

因为张皇后和张家的事,永宜帝现在的疑心很重,除了裕王,他不是很信任何人,尤其是将自己新提拔的锦衣卫代指挥使留在了城中,而随行的副指挥使卫冶是张济举荐的。

“你能用哨声命令鸟儿吗?朕刚刚听你用哨声引来周边的鸟儿。”永宜帝显然是对驯鸟更加上的,又听到他是裕王的人后马上将戒心放下。

顾寒笑说:“能,无论是信鸽,还是猛禽,我都可以驯。”

这时候斑驳的阳光正好洒在顾寒因答话而仰起的脸,金色的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金子般的光泽,永宜帝将眼睛眯起,又问道:“你的眼睛……你是混血?”

“啊。”顾寒下意识用手遮挡起自己的眼睛,又觉得不妥马上放下,不好意思地说:“请陛下恕罪,其实小的是巫族那边的混血,但我娘是中原人,她同我说是我那个巫族父亲始乱终弃。”

永宜帝皱眉想了一下,父亲是巫族的人,而且孩子的眼睛是金色的,想来那个父亲在族中地位不低,就是不知道是白巫一族的哪位大人了。

“驯鸟先不急,朕要借人至少也得与裕王讲一下,不如你先跟着朕,回头让人去裕王通知。”永宜帝将心的盘算先压下,作出一副和蔼的上位者该有的姿态。

但顾寒却明白永宜帝的心中所想,会自己将事情的空缺填补完整的,是他很满意。顾寒也就答应了永宜帝的要求,在永宜帝身边陪同。

而这一番对话让立在一旁的文殊冷汗都冒出来了,顾寒今天的答话算是剑走偏锋了,但凡崇尚礼数的永宜帝有一个不满,当场斩杀都是有可能的,文殊都不敢想夏霁会是个什么反应。

于是他趁顾寒的余光飘过来的一瞬,用力的瞪了他一下。但顾寒浑不在意,因为应付皇帝是他的拿手好戏。

柔和的日光在丝缕的春风中缓缓上爬,一帮队伍在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还是在日头升到顶上前到达了目的地。

李知淮被银珠掺抚着下了车,头上繁多的金钗压得她脖颈酸疼,但她还是保持了她应有的风姿。刚直起脖梗就与路过的夏霁对了个眼,众目睽睽之下李知淮还是弯腰行礼,夏霁也跟着回礼。

“娘娘客气了,舟车劳顿辛苦,留在原地等皇兄回来也是不妨事的。”夏霁又压低声音:“本王的皇兄喜欢娇弱的美人灯。”

那个瞬间,夏霁可以从李知淮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厌恶,温和地笑了下,就是着永宜帝他们去了,因为去得迟了,还被永宜帝打趣了一下。

“裕王这是下马车时绊到了,没赶上啊。”

大自然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使顾寒活力充沛,也可以让永宜帝说笑。

夏霁实话答道:“回皇兄,只是臣弟下车时见着皇嫂嫂脸色不对,就安排人照顾一二。”

皇嫂嫂三个字明显是取悦了永宜帝,他面上有自得之色,但也狠狠地打了张济的脸,因为夏霁说这话就表明他没把张皇后放在眼里,也没把张家放在眼里,再一次明确自己是站在永宜帝这边的。

真是会投机取巧……张济暗自咬牙,但他相信等他女儿回来时情况又会不一样,重孝道的永宜帝不会为了一个敌国的女子而违逆太后的。

“裕王有心了,来,陪朕看看这春耕的盛景。”永宜帝向夏霁招手,将人引至自己身边指着底下辛勤劳作的农民们等这片农田走过,永宜帝就要去农田尽头的山上祈福。

夏霁与顾寒一左一右地守着永宜帝,把卫冶挤到后面,愣是没给人留下一个口子。

“皇兄您瞧,那田里的苗儿可是正鲜嫩的,正值好时机啊。”夏霁为了哄永宜帝高兴,什么话都说得出,而且每次都有自己的修饰,显得格外好听。

顾寒听他用嫩苗比喻皇帝,意在托出皇帝的年轻力强,暗自惊讶的同时也吹了段哨子,引来了大片大片的林间鸟儿的附和,哄得永宜帝拍手称笑。

而就在这时,左边田地里的几个农民站起身就往岸上走,顾寒的手悄悄搭在刀柄上,说笑时不断用余光观察田地的动静。

右边也有水流波动的声音,顾寒微皱起眉看向夏霁,对方虽也在说笑,但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他也看出来了。

就在永宜帝继续往走时,那些从田里爬上来的“农民”倏然抽出刀,白花花的刀光加上他们口中听不懂的话语,狰狞的面孔让他们看起来就像地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永宜帝被吓到了,有一瞬间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刀光逼近,马上就要砍到自己,然后血溅三尺。

突然身后一个用力,永宜帝感觉自己的衣领扣着自己向后拉,他听到了夏霁在喊救驾,而自己的眼前也骤然出现一把刀,稳稳地架着那几把钢刀,不得动弹,而在永宜帝认出架刀的人是那个叫梅叁的年轻人时,竟是松了一气。

刺客见自己的刀砍不得,用不标准的中原话大喝一声:“找死。”并加重手中的力道,想压过这个反手持刀的年轻人。结果顾寒将左手一松,左脚后撤一步避过刀锋,又及时用右手握住刀柄对着刺客的脖颈用力一砍,血一下子就在顾寒脸上留下斑驳红痕。

紧接着他又向后一跃,翻身站定拦住剩下几个刺客,又是一阵刀光剑影。顾寒在此期间抽出另一把刀,刀身血红,他的手腕翻转着,带动着手中的刀不断地翻出刀花,下一刻又有两个人倒地。

剩下两个刺客见拦路的是个身手不凡的,短短几个回合就杀了他们三个人,而且那刀身长得根本就近不了身,咬牙心一横就想退,结果被姗姗来迟的锦衣卫围了个正着。那两个刺客发现走不了了,怨毒地看了永宜帝身边的卫冶一眼,面部两侧微动,紧接着就爆出一阵血雾,从口中喷洒向空中,倒地而死。

电光火石间,夏霁大喊着:“捂住口鼻。”顾寒也下意识抬手扣在自己的鼻间,可谁知为时已晚,锦衣卫里靠得近的已经浑身抽搐倒地,血从七窍中涌出。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慌了,好几个大人已经叫着向后跑了去,夏霁和永宜帝捂得及时没吸入血雾,这时正在维持秩序叫锦衣卫护卫着返程。

可顾寒却动弹不得,他用刀撑着身子,能感受到那经年累月变本加厉的痛楚直击骨髓,寒意从四肢百骸酒向胸口,途径之处都好似被冻伤,紧接着血丝从紧闭的唇间钻出,下一秒就倒在一个熟悉的怀中。

夏霁难以置信地抱着顾寒,他的双手在抖,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抖的。

“快,传太医。”

唔~想写打斗的场面但是我不会,我真是个小废物[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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