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婚前夕(9)

清辉柔落,碎星璀璨,众师兄收到师父的传信皆自十亿凡界归来。

昆仑虚大殿前,一众形容疲惫的师兄们围成了一圈……

子阑一脸八卦的道,“怎么回事,十七因何离家出走?同师父吵架了?”

长衫一脸不解的道,“不会吧?前日十七来的时候我正好碰见了,瞧着心情挺好的呀……”

令羽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莫不是十七刚好撞见了前来拜蔼的仲尹?”

叠风忧虑的皱了眉,“前日我也在大殿,那仲尹竟然说什么,他姐姐同十七生得有五分相像!”

众师兄登时怒火中烧,“定是十七听到这话误会师父了!那仲尹真是恶毒!不行,咱们得去教训那仲尹一顿,替十七好好出出气!”

师弟们跃跃欲试的要去给十七报仇,叠风凝重的嘱咐道,“此事自有师父定夺,如今师父同**婚在即,你们不可私自去魔界生事!”

众师兄正色称是,他们自然是会顾全大局,不会给昆仑虚惹麻烦,但仲尹的这笔账,他们可是记下了……

不论如何,如今已赶在大婚前将小十七寻了回来,众师兄也都松了口气,一连辛劳了近两年的师兄们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

十五师弟熟稔的幻出纸笔,咧开嘴笑道,“诶,不如,咱们来赌一局如何?这可是师父和十七第一次吵架呢,咱们就赌师父和十七多久能和好!”

众师兄兴致勃勃,子阑却惆怅的望向远方,“第二次,师兄们出去捕神兽时,师父同十七已吵过一次了……”

……

十里桃林的两位上神亦风尘仆仆的现出身形,白真甩着袖子恨其不争的道,“也是太过不济,才两日就被人家找到了,白跟着我混那么多年了!”

折颜笑呵呵的迎近前,“真真啊,愿赌服输~”

白真自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去追毕方了!”

折颜紧忙去拉他们家真真,奈何只抓住一片袖角,而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真真骑着毕方飞走了……

……

夜浓如墨,烛火跳跃,床榻上,他摩挲着红透的小脸儿,又在殷红的小嘴儿啄了一口,低哑的柔声,“傻十七,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不该不信我,更不该妄自菲薄,这世间纵然有千万般形色,能让我心动的,却只有你一个。”

她软软的喘着,眨巴着水雾迷蒙的大眼睛痴痴的瞧着他,爪子自结实的胸膛爬到唇边点了点,心里的甜蜜抑制不住的漾到嘴角晕开一抹好看的弧度,嗓音甜腻黏软,“我的师父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他挑了挑眉,咬住细嫩的小指头,“这样不好么?”这没良心的小狐狸还嫌他,她这般会胡思乱想,他若是不将心里话说出来,指不定哪日她又要犯迷糊了。

她咬住唇让自己不要笑的那么明显,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沉思状。

他挑起眉心,扣住她的腰带近身前,故作严肃道,“那便抄经吧。”

她娇呼出声,“啊?”爪子捧住他的脸,殷勤啄上他的唇,撅起小嘴撒娇,“师父~~”

他含笑贴上甜软的樱唇,她贪恋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耳鬓厮磨的越发意/乱/情/迷,忽的想起一件天大的事,猛然退开,娇呼出声,“啊!”

他微微蹙眉,“怎么了?”

她可怜兮兮的扁起小嘴儿,黑眼睛里蓄起水雾,吸了吸鼻子,急的抖着哭腔,“婚期,我们的婚期是不是取消了?”

他低低笑了笑,看着她不说话。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呜咽着哀嚎,“怎么办,再发一次请柬定是会被四海八荒拿来当笑话讲的!”

他好笑的扶起她的小脑袋,“没有取消婚期。”

她不可置信看着他,“没有?”

他含笑点头,“没有。”

她拿爪子拍上心口,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又疑惑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是师父的意思?师父怎知一定能将十七找回来?”手戳上他胸口,愧疚的道,“你就不怕寻不到我,到时候大婚没有新娘子可如何是好?”

他一下下拍抚着她的背,笑意融融的低语,“我的小十七,我自然有法子找到。”只是那法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好。

她自责的蹭进他怀里,喃喃细语,“都是十七不好……”

他紧了紧手臂,在她额头印了印,“是师父不好。”唇边抿起一点笑意,“那日我去青丘寻你,迷谷说你来昆仑虚有要事,是何事?”

她立时眼睛明亮,骨碌一下坐起身,反手幻出里衣,欢悦的甜声,“差点忘记了,嫂嫂们教我做的衣裳!”伸手拉他起身,一边解着衣带一边念叨着,“嫂嫂们说,大婚要为夫君做件衣袍才合礼数,但十七太笨了,从前也未学过女红,就算做出来外衫怕也是见不得人,所以就学着给师父做了件里衣。”抬起头看他,笑容明媚又狡黠,“不过一日一夜我便做出了这件里衣,是不是很厉害?那日就是来给师父送这里衣的。”倾身褪去衣袍,将自己做的里衣为他穿好,仔细的左右瞧了瞧,美滋滋的弯起眉眼,“还挺合身的!”扬起头看他,眼里熠熠生辉的,“穿着可舒服?”手理上领口,又理了理袖子,讪讪的清了清嗓子,“师父也知道,十七这狐狸爪子向来不大好用,咳,这针脚确是差了些,待日后十七多练练,定能越做越好的!师父先将就着穿一穿。”

他一直静静的听着,眸中几番水雾隐忍,心中酸软甜蜜的发疼,揽着她抱进怀里,下颚埋在馨香的颈窝,声线有些不稳,“这样已经很好,我的小十七辛苦了。”

她满心的骄傲幸福,拍抚着他的背,笑吟吟的道,“不辛苦,日后师父的贴身衣物十七都要亲手缝制呢!”兴致勃勃的退出他怀中,又像模像样的在他身上比量,琢磨着这件里衣的不足之处~

他握住在自己身上忙活的小手,勾起唇角笑意暖融融的,“有这一件便足够了。”

她心头骤然一疼,竟有些想哭,疑惑的皱了皱眉,莫不是同他分开太久了?展开笑颜抬头看他,手抚上他的脸,坚定的道,“一件哪里够!十七要做好多好多,日后师父只许穿十七做的里衣,待十七手艺练好了便给师父做整套的衣袍,唔,还有我们宝宝的,我也要亲手为他们缝制小衣裳!”她小时候穿的衣裳就都是她阿娘亲手缝制的!可漂亮了!忽的想起什么,明媚的眉目缓缓拢上忧郁,手指头隐隐作痛,呐呐道,“好像,有点多……”

他忍俊不禁,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啄了一口,含笑道,“无妨,我们一起做。”

她惊讶的挑起眉梢,“师父竟会做衣裳?”

他淡笑着答,“不会,我们一起学。”

她呆呆的看着他,脑袋试图想象出他捧着布料穿针引线的模样,爪子抱住他的脖颈,认真的道,“师父~十七实在是想不出,堂堂战神拿起针线来会是个什么样子?”话一出口,自己已是忍不住娇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微挑眉心,一下下为她拍背顺气,淡淡的道,“很好笑?”

她讪讪的清了清嗓子,憋着笑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宠溺在她的小嘴上咬了一口,疼惜的抚上眼下淡青色,“不早了,睡吧。”

她贪恋的靠近他怀里,软软的点头,这两年在凡界她睡的很少也不觉得困倦,此时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她倒觉得自己好似两年未睡过觉一般。

他伸手解开衣带为她褪去外衣,忽的掉落一眼熟的物件,捡起来看,是他离开青丘那日留给她的信件,心底泛起酸软的疼,原来她一直随身带着这封信,即使她那般误解他,却依然深爱着他,心中曾因她决然而去生出的一丝失落痛楚烟消云散,只余无尽的满足和悸动。

她猛然抢过那封她一直贴身带着的信,慌忙念诀收好,对上他湛湛灼灼的目光,她羞涩的清了清嗓子,“咳,师父这画,画的真是不错!呵,呵呵~”

他微微勾起唇角,忍下涌动的浓情,抱着她躺好,抵着幽香的发顶轻语,“原来小七先生,也是一直记念着墨兄的。”

她怔了怔,抬头看进他的眼里,抚上轮廓分明的清俊脸颊,心疼欲碎,“师父可是在凡间寻了十七两年?”那日玉清昆仑扇异动,她虽知他在寻她,却未料到他竟一直在凡界寻她。

他淡笑着应,“嗯。”

她紧抿住唇,埋头靠进他怀里掩下满溢的泪,“师父,我们睡吧。”手抚胸膛上一下下轻拍着,声音极轻柔,“十七守着师父,再也不会离开师父了……”

他收紧臂膀,唇边抿起一丝柔软的弧度,这两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是心急如焚,眼前总是浮现出她伤心落泪的模样,日夜不停的寻她,几乎未合过眼,现下抱着怀中的柔软,鼻息间尽是馨甜的桃花香,安心的浅合双眼,着实有些倦了。

她轻轻拍抚着,满心的自责懊悔,若不是她太过意气用事,也不会累的他这般辛苦,这两年他应是过得比她更煎熬的,她那般误解他,他定是很心痛的吧。悄悄的抬起头看他,他似是睡的很熟,她轻轻覆上他的脸颊,泪水盈满眼眶,沾湿了长长的睫毛。

她只是太爱他了,爱的患得患失,她一直想将他据为己有,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所以突然听到那样的说辞她才失了理智。这两年来她想了很多,最后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若他真的有心爱的人,她是愿意成全的,只要他幸福就好。如今他们解开误会,她知他爱她,只因她是他的小十七,无关容貌,无关一切。此时她倒是觉得,就算她真的像他曾经的心上也无妨,只要他要她,只要看到他开心就好,卑微也好,伟大也罢,原来她一直想要的,不过是看到他如沐春风,流年似锦。

……

秋高气爽,煦日和风,漫山苍翠间点缀着灼灼枫红,美不胜收。

金灿灿的晨光透过窗棂散落在屏风上,衬得几只仙鹤展翅欲飞。

床榻上,墨渊眉眼含笑的看着怀中熟睡的软玉人儿,轻若蝶翼的吻落在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尖,艳红的小嘴儿……

白浅吧唧吧唧嘴,又往安心的气息里拱了拱,似是觉得还不够,小手紧紧的抱住他,腿也缠了上来,将他捆的严严实实的,似是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勾起唇角,这点火的小狐狸,昨夜她那声无意中的夫君已是让他心神悸动,她委屈怜人,娇蛮撒娇,贴心贤惠的模样,无不撩拨的他心痒难耐,还有她亲手缝制的里衣,贴身带着的信件,更是让他柔情满溢,两年的思念与不安,让他只想与她融为一体,永世不离,可终究心疼她,他寻到她时,她憔悴清减的形容,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还有抱起她时,那轻的让他心碎的份量。

一夜好眠,她自一场甜梦中醒来,贪恋的不愿睁开眼睛,爪子爬进衣襟里,在紧实的肌肤上贪恋的游走~

他挑了挑眉,握住作乱的小爪子,含笑的亲吻落在发顶,“醒了?”

她顺势与他十指相扣,软软的抬头看他,眯着眼睛甜甜的笑。他捞起她往上带了带,宠溺的亲吻印在额头,笑意绵绵的问,“睡好了么?”

她懒懒的应声,“嗯~”爪子抚上他的脸,心疼的摩挲,“师父睡好了么?”

他贴上她的唇,低笑着答,“睡好了。”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脸上,慵懒的嗓音似羽毛拂过她的心尖儿,一股酥/麻自心口蔓延遍全身,她颤颤的往后躲了躲,伸出一根手指头抵上他胸膛,“起吧,青丘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呢~”

他不动声色的在她身上点火,含笑道,“我已着人去青丘传言了,待大婚前一日再送你回去。”

她惊讶得睁大眼睛,“啊?那怎么行?!我还有好多礼仪没学呢!”

他点上挺翘的小鼻子,缓缓道,“这般不让人省心,为师着实不敢再让小十七离开为师的视线了。”指尖拢了拢额间的碎发,柔声低语,“我的小十七什么都不必学,安心的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她被情意绵绵的幽深目光灼得有些受不住,不自抑的咽了咽口水,蚊子声似的嘟囔,“那也该起了,昆仑虚也好多事要忙呢~”

他忍着笑意凑近抵上她的鼻尖,低哑的道,“不急,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

她懵懵的眨了眨眼睛,爪子捧住他的脸往后推了推,“什么事?”

他贴上她的唇,炽烈的吮吻间隙逸出轻飘飘的几个字,“重振夫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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