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懒得看他，撇过头去。
牧放好笑地看它一眼，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子，“行了，洗澡去。”
小灰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牧放抱着它来到了隔间小二准备好的浴桶，并且脱了衣服准备进去的时候，小灰才一瞬间炸了毛，在牧放怀里挣扎个不停。
牧放被迫把小灰放下来，莫名其妙：
“又闹什么？”
小灰背过身去，爪爪捂住自己的脸。
牧放不管它，顾自走进浴桶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他招呼小灰：“真舒服啊，要不要一起？你不是还嫌弃你自己脏的么？”
小灰的背景动了动，然后小心翼翼地扭过头。
牧放正泡在浴桶里，湿热的白气氤氲着；他把头发全都往上撩起，露出带着些锋利的俊美五官，还有和五官气质极不相符的慵懒神情。
他正微微眯着眼，看向自己这边。眼尾带着被水汽熏蒸出的晕红，半个胸膛裸’露在外面，带着些微的湿意。
小灰猛然再次脸一红，迅速背过身去。
牧放看着小灰的一系列动作，忧心地想，这真是个腼腆的孩子啊。
他要怎么教导才好呢。
在牧放洗完之后，小灰态度坚决地拒绝了牧放的帮助，表明自己可以独自洗澡。牧放只好向小二要了一个很浅的木盆放了水，保证小灰不会溺到。
小灰洗完澡高兴地抖着毛毛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牧放正躺在床上和天道聊天：
“你有没有偷’窥我洗澡？”
天道：“……”
“不要偷’窥我洗澡，不然我们是乱’伦。”
天道：“……要不，你先叫我一声爹？”
牧放面无表情：“滚。”
他余光看见踮着脚往这边走的小灰，探出半边身体到床外，把小灰抓了起来。
小灰扑腾着爪子，“嗷！嗷呜！”
“行行行，知道了。”牧放从一边拿了块布给小灰擦了擦爪爪。
小灰满意了，抬着干净的爪爪在被子上踩了踩。
牧放看着小灰白色毛茸茸、又小又软的爪爪，突然说道：
“哎，小东西，你到我背上来。”
小灰：“？？？”
牧放已经趴到了床上，扭头催促：
“快。”
牧放刚刚洗完澡，只穿着件亵裤，上半身光’裸，露出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腰背中间微微往凹着，线条没入裤腰里面。
小灰又觉得毛毛发热了。
它在心里唾弃：没有毛的人类，好不知羞！
在牧放又催促了一遍之后，小灰满头雾水地抬起爪爪，爬到了牧放的背上。肉垫和柔韧的皮肤紧贴的触感让小灰觉得别扭极了，感觉爪爪无从落地，肉垫被烧灼到一样不由自主地不断抬起又落下。
“对对对，就是这样，很聪明嘛。”牧放赞许道，“往上来一点，踩踩肩膀。”
小灰回过神：“？？？”
它试探着往前走了走，站到牧放肩膀的位置，抬着爪爪踩了踩。
牧放呻’吟道：“啊~舒服。”
小灰的爪子凝滞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
牧放指挥道：“踩重一点，肩膀有点酸，多照顾照顾这里。”
小灰：“……”
牧放便一边享受着小灰的按摩，一边和天道说起正事：
“你之前说的代替江云尧成为气运之子，具体要怎么做？”
天道说：“你看没看过话本？话本里惩奸除恶、济世安民的主人公，都有什么共同点？”
牧放挑眉，“什么特点？”
“要么是武林正道的领袖，要么是民心所向的将领。所以啊，在大致阶段上，我已经给你规划了一条道路——首先你要进入修真界第一大门派，成为掌门弟子大师兄！站在正道巅峰，这样才能站在气运中心！”
牧放：“……我是魔修。”
“你那不是迫不得已吗。再者说，你也并非是纯粹的魔修，而是两道兼修。凭你的资质，还有曾经到达过巅峰的心境，区区一个掌门弟子，你当然是手到擒来了！”
牧放说：“你夸人倒是精通。”
天道谦虚：“哎呀，我说的都是真话啦。”
牧放说：“你这话我爱听。不过我暂时还不想离开人间，修真界太累，等什么时候在这里待够了我再去当那什么大师兄吧。”
天道原本想夸牧放的话一滞：“……之前还说的配合呢？！”
牧放：“听你在这里叨叨了一通，还不算是配合？”
天道伤心了。
但是牧放当然不会哄他。
伤心完了，天道说：“在人间也是要有事情做的嘛，我们要抢占江云尧的一切先机才行！”
“比如？”
“比如这样，”天道瞬间变了一副语气，语气变得平淡而没有波动：
“叮！任务一：阻止江云尧进宫面圣，进而阻止修真界入口被凡人界发现。
失败惩罚：你会失去大量金钱。
成功奖励：无。”
牧放：“……什么东西？”
天道变成的发带荡漾地扭了扭，语气恢复了正常：“哎呀，这是我在别的世界旅游的时候，从别的小朋友那里学到的。人家叫做‘系统’的小朋友，都是这样发布任务的啦。”
牧放虽然不知道天道嘴里的“系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大概明白了天道是什么意思。他摸了摸下巴，“没有奖励？那我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
天道：“那我换一种方法：
叮！任务一：代替江云尧进宫面圣，成功奖励：得到大量金钱。”
牧放：“……怎么又变成我代替江云尧进宫面圣了？”
天道知道如果他解释的话牧放根本就不耐烦会认真听，一针见血道：
“成功了会有钱钱哟~”
牧放果然答应得爽快：“行，交给我。”
反正原本牧放就打算要进宫去糊弄皇帝、吃香喝辣来着。
耳边听着天道一连串的夸赞奉承，牧放十分好心地向天道隐瞒了自己原本就要进宫面圣这个事实。
不过……
“江云尧看着被欺负那么惨，竟然还能进宫面圣？”
天道说：“他原本是没有什么本领的，但是他意外得到了从修真界而来的传承。皇帝寻求仙迹多年，江云尧自然会被奉为座上之宾。”
天道看了一眼江云尧那边，突然语气焦急：
“呀！江云尧现在已经得到了传承！他应该会想要进献给皇帝。你要抓紧进宫，不要给江云尧这个机会。”
牧放挑眉，“在人间也能得到传承？”
天道说：“要不怎么是气运之子呢。”
牧放想了想，“我自己去会一会江云尧吧。”
小灰兢兢业业地给牧放“按摩”完，已经累得摊在牧放身上不想动弹。牧放便把小灰往怀里一揣，“带你出去玩。”
小灰只好伸着爪爪搂紧了牧放的脖颈。
牧放去找了江云尧。
他现在知道江云尧原来是江家上一位管家的儿子。前些年管家吞服江家大少赏赐的“仙灵丹”，结果去了，剩了江云尧独自在江家继续当下人。
江云尧其实真算起来，在江家过得并不差。
他爹因为江家丧命，江家几位少爷小姐都对他略有关照；小厮们喜欢找江云尧的麻烦，实际上也多半是因为他性格阴郁又不讨喜，但凡他能向现在的管家告上一状，绝对不会再有小厮敢欺负他。
无奈江云尧自命不凡，又心比天高，总觉得自己身在谷底，憋足了一股力气，想要出人头地，又对身处环境十分看不起。
天道总结：“气运之子嘛，总要有一个悲惨的身世，倍受苦难蹉跎，但是壮志未改，这样才能有所作为啊！”
牧放：“……当你的气运之子可真是惨。”
牧放看到江云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深秋的夜晚月明星稀，云很薄一层，在月亮之前缓缓飘过去。
江云尧正从外面回来。
牧放站在稍远处的一棵树下等他，终于看见了人，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小灰也搂着他的脖子搂累了，动了动爪子。牧放干脆把它拎到手里，单手抱着。
天道问他：“你是要直接找江云尧，还是像上一次一样偷偷跟着？”
牧放想了想，说：“偷偷跟着吧，我和他没什么交情，直接上去不合适。而且照江云尧的性格，和他对面的话他说不定还要认为我要同他抢夺机缘，把我视若仇敌。”
天道提醒说：“他已经把你视若仇敌了。”
牧放：“……好吧。不过，”他纳闷道，“真的就因为女人？我和那个二小姐也不熟啊，也没感觉到她有特地怎么关照我。大约只是她生性善良而已。”
“情人眼里出情敌啊。”天道想了想，“除了女人，还有一点大概是因为江云尧努力想要学习修炼之术来出人头地，却一直都不得其法，只能够在江家当一个下人；而你和真玄先生之辈，鸡鸣狗盗却倍受尊奉，当然对你不耻又仇视。”
牧·鸡鸣狗盗·放：……
江云尧已经照例从狗洞钻进去，牧放不和天道多说，隐匿了身形，跟了上去。
江云尧低着脑袋，左拐右拐到了他所住着的柴房。仔细锁好了屋门，点了一根蜡烛。然后跪下身，从床底的砖头缝隙里摸出什么东西来。
啊啊啊忘记定时，晚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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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商量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