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熙瞪大眼睛,困惑地问:”老爷为何如此安排?”
“洛白和黑言喜欢你,你就留在这儿伺候吧!”
言罢,扬袖离开。
伺候?
这词让她有点匪夷所思,或许是要他充当铲屎官。
她整理好包袱,就搬入獒犬的院子,她探头探脑,找了一个小房间,她默默颔首,感叹不易,宠物住的院子都比她好。
獒犬院子里有厚厚的地毯,还有几个特制的大枕头,甚至还有玩偶,待遇简直不要太好。
她现住的房间还有床褥和枕头,从前的房间也只有床席,薄薄一片。
她感恩,这就是因”狗”得福吗?
她美美地躺在了床褥上,看来今天会有好梦。
美美地睡了一觉,她缓缓睁眼,起身伸懒腰。
今天看来不会被催着洗茅房抑或是倒泔水了,这种自然睡醒的感觉太好了。
走到前厅,小白小黑还在睡觉。
走到院子前,她看到庭门挂着一贷吃食,想必是獒犬们的,她走向前,望见院子的石桌,看到有一碗饭,还有一块鸡翅膀。这难道她伺候主子的宝贝,连待遇都升级了吗?
她颔首,自然睡醒、有吃食、还不用愁钱,这瞧着就是她想要的咸鱼生活。没料想,不用做什么,就走上人生巅峰,连男主都不用攻略,这简直不要太好。
隔三岔五,慕老爷都会在酉时来看他的宝贝。原本以为,夏和勋会被他的宝贝折腾,毕竟时常有下人说它们喜欢胡乱排泄,整的这个院子臭气熏天,可是瞧着夏和勋的面相,容光焕发,身子没胖,脸蛋倒是愈来愈圆。
他抚摸着他的宝贝,夏和勋在低头吃饭,他唤她:”勋子。”
她停下口中的动作,抬头看他,脸颊还鼓鼓,硬硬挤出笑容,口齿不清地问,”老爷有何吩咐?”
他看着她像饿鬼一般的摸样,不禁莞尔。
她迅速咀嚼,把嘴里的东西都吞了,重复问,”老爷有何吩咐?”
“这些天,洛白和黑言没折腾你吧?”他看似关心,实则好奇。
她思忖,道:”没有,都很乖。”
“那它们有没有胡乱排泄…”
她又思忖,道:”您说的是大小便吧!小白小黑很好调教,勋子教了它们若是想大小便,就去泥土挖坑,若好了,要把坑补上。”
“是吗?”他不可思议地蹙眉。
“是啊!”她起身,立马牵着小黑去泥土示范。
只见小黑挖坑,在里头排泄,而后又把坑补回。做罢,又把它牵回去。
这顿操作下来,他觉得匪夷所思,更多的是惊愕。原本让她呆在这里是想让她被折磨的,何故一切都变了样?他不明所以,事情不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他看了看她愈来愈好的气色,简直红光满面。
不行!
他默默摇头,一定要让他尝尽苦头才能解心头之恨。
翌日。
“勋子,勋子。”
她正在抚摸獒犬,听到有人唤她,就赶去庭门。
“勋子,”管家微笑,”老爷说院里有些空旷,所以安排我来送些花草。”
顷刻间,后面来了几个壮汉手里捧着一些小树,也有一盆盆小花,把花木都放在院里,随手也放下铲子。
“老爷说了,把这些种在泥土里,隔几天他想看这里都是植物。”他指了指一处,交代完后,就带着壮汉离开。
她莫名其妙,可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退休后的有钱人生活吗?
种种花,晒晒太阳,身旁还有狗子。
她颔首,觉得这样也不亏,马上拿铲子动手,可是挖了一下,就觉得累了。
思索一番,她让小黑小白帮忙挖坑,不到一刻,一大堆坑显现,她连忙把盆里的花草树木种在坑里,接着又使唤它们把泥土补上,这样下来,一点也不费工夫。
她颔首,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吩咐獒犬:”以后大小便就在这附近,可是不要弄死妈妈的花,知道吗?”
它们吠了吠,仿佛应是。
她颔首,这样就有自然肥料,接下来就只需要浇水,不久就有果实好吃,可以赏花。
天啊!这种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又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
这天慕老爷穿着墨色华服走进了院内,看到一个辛勤的身影正在给植物灌水。
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头望见她家老爷,莞尔地向他招手:”老爷!”
他望向她,身后因阳光的光辉洒在她身上,仿佛度了一层金光,异常地耀眼,看得他有些呆滞。
她走到他面前,讨好道:”老爷怎么来了?”
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问:”院子现在如何了?”
“如老爷所见。”她指了指一处,他看到院子不像先前空旷,现在青翠欲滴,一丛丛地牡丹花盛开绽放,还有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梅花树。
他惊愕,本来想折磨她的,让她累死累活,怎知她反而很开心,何故愈来愈出乎预料。
他蹙眉,默不作声地离开,扬袖去看他的宝贝。
过了几天,柳大妈来了。
“勋子,”柳大妈笑道,”你现在可有空?”
“还得浇花呀,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最近几个仆人突然告老还乡,府里不够人手老爷的衣物没人洗,你看…”
“要我洗吗?”她嘟了嘟嘴,”嗯,是可以,不过小黑小白谁照顾?勋子的花草怎么办?”
“无事,待会儿我帮你。”
她颔首,把盆子交到她手里。
她笑了笑,接着带她到洗衣处。
洗衣处。
又臭又熏鼻子的味道进入鼻内,她忙捏住鼻子。走了几步,进入眼帘的是一大堆看起来未洗多日。
“他们离开几日了?”她惊愕。
“三天了。”大妈也捏着鼻子,”这里就交给你了,老爷说一定要今日内洗干净。”
言罢,她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她。
咸鱼生活还没一个月忽然又倒回原型。
她叹气,折起袖子就开始动手洗衣。
这个年代没有水龙头,她领着一堆衣物到井口,打了水,就把衣物浸泡在有肥皂的盆子里。待污垢软化,便着手用木棒搓洗。随后挂起来晾晒。
连续重复了这几个动作后,衣物还是不见减少。
她深感无语,但又不得不做,不然得罪金主,指不定鸡腿就没得吃了。
她日出而作日落也在做。
到了酉时,她坐在井口旁小憩,一不小心睡着了。
“勋子…”一个奸细的柔声传入耳内,手臂还还被人揪了揪,”勋子。”
夏和熙缓缓睁眼,发现是慕老爷,连忙跪坐,惊慌道:”老爷…”
“何故在这儿睡着了…”他冷漠地看着她,先前找不着她,还以为她逃走了,连飞鱼服都没换,就匆忙四处寻她,没想到还在这里傻傻地洗衣。
“对不起,老爷,”她垂下头,小心翼翼,”勋子…勋子还未洗完…”
他挑了挑眉,嗤笑道:”无妨,先吃饭。”
她眼里闪烁着光芒,以为不需要在洗衣了,结果他却慢悠悠地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她惊愕地跪在地上,在心里默默喊了声”不!!”。
他脸上微笑,可是却异常阴翳,还带着戾气。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呀!她并非过来享福的。
他满意地扬袖离开。
过了好些日子,夏和熙还是继续负责洗衣。衣物不少反而增多,从然察觉里头的猫腻,但她也无处伸冤,毕竟他只是小小的仆人。
因为每次夜晚还在洗衣,她的眼下多了一片乌青,还一直打喷嚏,看来是着凉了。
这时候,她有些想念小白小黑,不知她的花草树木怎样了?
来到这里,吃食也随着降级,变成了稀粥,放了一些猪油调味。
她叹气,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洗衣。
在一旁看着的慕老爷对于此状很是满意。
他其实想来对下人也不坏,只是谁让这个夏和勋曾在幼年时侮辱过他。
他回想着从前,那时的他只是街边的叫花子,看到路边有人不小心弄掉一个肉包子,他赶忙去捡,那人却拿了起来,吹了一口,似乎想吹走灰尘,他一身华贵月白花炮,看了看一眼,伸出手递给他包子:”你要吗?”
他点头如捣蒜。
对方蓦地站起来,丢下包子,然后踩了几下,接着大笑:”现在你可以拿走了。”
对方身旁多了几个公子哥,嗤笑道:”和勋,你这样恐怕不好吧!”
“不好什么?”和勋耻笑,”包子脏兮兮才配得上脏兮兮的人啊!”
他知道他在侮辱他,可是奈何肚子实在太饿了,变不顾面子地拿起来啃吃。
“哈哈哈。”和勋忍不住大笑,”看吧!般配的很!戏看完了,我们走!”
他们离开,而他只能为自己的不争气默默掉泪,出生不好,不能怪谁。
而后,他忽然被人贩子拐卖送到宫里净身,被卖的还有几个小孩。原以为变成残缺之人,人生就完了,他却发现了新的希翼。他在宫里偷偷练武,小心翼翼且讨好着上级地生活着,还不容易连滚带爬爬上这个位置,他当然要寻那个污辱过他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手忍不住收紧,用尽全力砸向旁边的榕树,树叶沙沙落下。
他一定要她付出代价,在此之前,他不会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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