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使用手机之类的科技产物,到底是不如年轻人信手拈来的。张映桃连忙掏出来了手机开始搜寻相关的信息。
“拍卖的日子定在四月七号无误,早上九点钟开始,一直到下午的四点半结束,地点就在辽宁宾馆举办,我联系了这个客服,她很热情,简单的给我说了一下流程,就是参与拍卖的保证金有点高,保证金要五百万。”
张映桃结束了与客服的对话,转身对燕教授说道。
虽然说是冬春交替之际,但东北还是处于入春失败的冬季,这里的天亮的格外早,夜晚到来的也格外早。早上四五点已经天大亮,下午四点半已经是天黑,这拍卖会安排的时间也算妥帖,至少全程都是在白天。
“五百万?就是五千万,五亿,都要拿下!绝不能让文物流落国外!你立马给欧阳定华打电话,用我的手机打,告诉她就说是我这老爷子的意思!”这时候,燕教授显露了非同一般的气魄,那挥金如土的口吻斩钉截铁,令张映桃震惊。
而那欧阳定华的电话十分好打通,停顿了五六秒就通了,电话那头也没有什么杂音,十分的安静,衬得欧阳定华的声音更加的清晰,“喂?是燕教授吗?”
“是我,张映桃。”张映桃答道,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向欧阳定华开口,总不能一开口就是要钱吧?
“映桃吗?燕教授身体还好吗?我一直担心他,但是我这边太忙了,暂时走不开,实在是抱歉了,让你一个人忙前忙后。”欧阳定华依旧彬彬有礼,陈述其中的缘由。
“教授身体还好,你放心吧。现在就是教授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信息,信息是辽宁宾馆要拍卖唐朝的赤金走龙,他很关心那个……”张映桃索性实话实说了。
“唐朝的赤金走龙?”欧阳定华显然是没想到燕教授注意到了这个,显然这年头看报纸的人很少,燕教授就是其中一个。
这赤金走龙是唐代的瑰宝,在陕西何家村出土时共有十二只,但不幸的是,在70年代在西安的碑林博物馆展出时失窃了,如今只剩下六只。
这种事情发展,在那个守卫力量松懈的时代,很是常见,这是多么令人无奈又悲哀的事实。
“对,赤金走龙。”张映桃回应道。
那欧阳定华并没有兜圈子,直接说道,“我也看到了那个信息,但是教授身体还没有康健,这种事情还是由我们这些年轻人去忙吧,还请他放心。”
言毕,这欧阳定华已经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在里面。
听到欧阳定华要舍他而去,那燕教授也急了,从病床上不管不顾的爬了起来,也无视了手上的输液针,他招呼着张映桃还回手机,却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定华!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那赤金走龙必须拿下,我也必须去那个拍卖会!”
张映桃怔然,不明白其中的故事,连忙将手机放在了燕教授的耳侧,以便他与欧阳定华通话。
手机那头的欧阳定华劝了几句,但她也深知这燕教授的脾气之倔,没办法的叹息了一声,“教授,您的身体更重要,我们也依赖你的博学……这赤金走龙我向你保证,一定想办法得到,您就放十万个心吧。”
“你们有你们的消息来源,我也相信你们的无所不能,可这一次,你们绝不可能得手!”燕教授如此固执,又有点激动。
不知道这燕教授为什么如此坚持,但欧阳定华显然还是把他的身体健康放在了第一位,劝了又劝,最后两个人都没有说服对方,只能到此为止了。
那燕教授结束了电话,迟迟没有说话,张映桃都怕是欧阳定华气煞了他,正想安慰几句,这时候燕教授说话了。
“映桃,这拍卖会不用预约吧?你去找个轮椅,咱们走!”燕教授似乎有壮士断腕之志,说话斩钉截铁。
张映桃唯唯诺诺,只能答应,这拍卖会的确不用预约,只要有保证金就能入场,可是五百万,把她张映桃和燕教授切开了卖,也卖不出那么高的价格,但燕教授这样说了,张映桃只能答应,也可能是燕教授有人脉?不用花这五百万?
“教授,这拍卖会在后天,咱们还有时间,您大可不必如此心急,您的身体才是应该放在首位的。”张映桃忍不住劝了几句,实在是这燕教授还在手术后的恢复期,接受不了大的挪动。
“如果赤金走龙被什么外国人抢走了,我就是历史的罪人!”张映桃发觉这燕教授其实是一个很有决断和信仰的人,他又说,“虽然只有一两天,但我怕出现意外,咱们今天就去辽宁宾馆附近住着,你先去找轮椅。”
张映桃即刻去找轮椅,这年头什么都方便,医院也有共享轮椅,缴付一定的押金,用上几天不成问题,可怎么带走燕教授反而成了问题,因为军方的护卫不同意。
那两个整天坐在护理病房外,椅子上的军人也不尽然是一个摆设,见张映桃推着轮椅,便已经有疑窦,见张映桃推着燕教授出来了,连忙上前去问。
“燕教授您这是?”那名军人挡在轮椅前问道。
“出去逛逛。”燕教授轻描淡写的说,还自己整理了一下盖住腿的毛毯子。
那人明显是觉得燕教授是在故意难为自己,“燕教授,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您这样出去,不太合适。”
知晓欧阳定华必定与这守卫通过电话,燕教授也没有客气。
“你们的上峰只是说让你照顾好我,保护我的安全,并没有说让我不能随意出门吧?”燕教授直截了当的说明了。
听了这话,那护卫也只能给上峰回报,最后只能无奈依从了。
“您去,我们自然也要去的,毕竟我们存在的理由,就是护卫您的安全,您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两天后了,让我们将目光投向举办拍卖会的辽宁宾馆。
这辽宁宾馆历史悠久,追溯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的大和宾馆,这里由倭国人修建,建国后也接待过几位重要的领导人,但随着历史的变迁,这里到底还是显得有点小了,所以不再承担大人物的接待服务,只是承担着历史古迹的作用,偶尔承办些高端业务,于是在这里举办什么拍卖会,也是合乎情调的。
水晶吊灯奢华无度,随着旋转的楼梯蜿蜒而下,红木扶手是充满年代感的,被擦的闪闪发亮,地板光可鉴人,而楼梯下就是一个硕大的大厅,此刻人来人往。
“燕教授,什么都好说,但是这五百万,咱们一时也拿不出来啊。”推着轮椅前行的张映桃因为那保证金愁眉不展,他们是说服了军方放行,可却没有得到军方的资金支持。
张映桃自从从辽宁考古院辞了职,就将风水秘术和紫微八字等等做了谋生的手段,因为没有大宗生意,如今几近一贫如洗了,连信用卡都因为没有稳定职业和资产,而办不下来。更因着她面嫩,根本没有多少生意,也仅仅是给痴情的男女看看爱情,五百万,她悲观的想,一辈子都没可能赚的到。
而这燕教授并没有张映桃意料之中的清贫,他低头,颤抖着枯树藤似的的手,从上衣口袋拿出来了一张黑卡,大有这是卡,随便刷的坦然,“映桃,这里面的钱应该够了,密码是六个八。”
后话,后来张映桃才知晓,燕教授移居美国的女儿是全美首屈一指的古董鉴赏师,赚了不少钱,她很是支持父亲的文物保护事业,这黑卡上的资产,不过九牛一毛而。
拿着自己和燕教授两人的身份证,张映桃将让燕教授托付给了一身便装的军方人士,让他们在一旁静心等候,随即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办事处走去,准备去缴纳保证金和领取牌照,只盼少些难为她的事情出现。
只是没想到那办事处的人还挺多,并没有张映桃预料中的稀稀落落几个人,甚至他们还是年轻的男女居多,这些年轻的男女也是热爱文物的吗?
“真是搞不懂了,今天怎么这么多的人?”有人问出了张映桃心中所想。
“还不是为了李灵恣!”那女子果决的说了一句,似乎对其是又爱又恨。
李灵恣这个姓名张映桃知晓,不就是那个拍卖师吗?这有什么特殊的?
听了这话,那负责办理牌照的客服小姐,完美的笑颜没有一丝不悦,她自然是知晓这群年轻男女的真正目的,态度温和的解释,“不好意思了小姐,为了拍卖会的安全,这一张牌照,只能对应一个人,您缴纳了500万,按理说,只能您进去参加拍卖会。”
“那她为什么可以?”这个她,自然讲的是不久前还推着轮椅的张映桃。
张映桃心中大喊不妙,正欲开口辩解,后面却传来了声音,“因为他们是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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