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坐立不安,“你说这两孩子这时候不上学,让人把我们接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飞瞧他那样子,有点嫌弃,自从有了景时和钱邵,赵明在他眼里似乎就有点多余了,“能出什么事,你能不能盼着点孩子们好。”
赵明嘿嘿一笑,“这不无事不登三宝殿吗?这两孩子整天腻歪在一起,怕是都没时间想我们这做父亲的,猛地一声不吭就让人把我们接过来,不是有大招在憋,肯定是景时这臭小子,又有什么花样了,邵儿这孩子就只听景时的。”
陈飞摇头,“等小时,小邵来了不就知道了。”他一抬头,“这不就来了。”
景时和钱邵同时行礼道:“见过大爹,二爹。”
第一次这两孩子行礼的时候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兴这些,可这两孩子坚持,后来他们也就习惯了,他们何其有幸一下有了这么两个孩子。
赵明一拍景时肩膀,“你这臭小子,把我们叫过来做什么,你老爹我地里活还没干完呢?”
景时心情好,乐的和他爹开玩笑,“没事就不能叫了吗?那大爹,您自个回去干活吧!我就不留您了,慢走啊!”
赵明朗声一笑,“你们看看这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没大没小的。”
陈飞比划,“说正事。”
景时和钱邵一左一右坐在陈飞身旁,景时也不吊人胃口,直接对陈飞道:“二爹,您的中毒有救了,只要坚持用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了。”
陈飞还没反应,赵明就先坐不住了,“小时,你说是真的吗?”
见景时点头,赵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他带陈飞看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出什么来,他都失望了,没想到现在景时却告诉他有救了,他要好好消化消化,随后喜出望外,“太好了,那大夫呢?不是说解毒吗?大夫在哪?”
陈飞也是惊住了,顿时手无足措,他都接受一辈子就这样了,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光明正大的陪着小时他们,没想到会有治好的一天。
景时说:“我这次接爹爹们过来就是说这事,在还没配置好解药之前,我没有和你们说,怕你们白高兴一场,另外在府里解毒方便些。至于大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见他大爹满脸狐疑朝着钱邵望去,就是不看他,他咳了一下,“我就是那个大夫,大爹您往哪看呢?”
钱邵也跟着咳了一下,压下嘴角的笑意,每次看赵明和景时耍宝,都百看不厌,他的哥哥就是有本事,“大爹,哥哥说的大夫就是他,您可别小瞧哥哥,哥哥厉害着呢?”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意有所指,“您看我,有哥哥在,我身体都好多了。”
赵明闻言,他还纳闷,没听过小邵会医术啊,他还在那想,小邵那么聪明,是不久病成医,没想到是小时,看不出来,不过他也不深究,陈飞能好起来就行,这样他就放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四月。
景时认真的给陈飞抹药,嘴却跟抹了蜜似的,“二爹,在过几天,您的脸就能恢复如初了,到时候指不定有多风流潇洒,迷倒万千人。”
陈飞这段时间除了脸快好了外,嗓子也在慢慢恢复,只是声音有些嘶哑,“就你会说,你爹我老头子一个,再怎么恢复,不也是个老头。”
景时闻言,“那也是个风流潇洒的老头,承安,你说是吧!”
钱邵附和:“哥哥说得对。”
陈飞看着两个孩子玩闹,心里一阵发酸,随着治疗,他的记忆也在恢复中,他梦到他有个儿子,若是没有遭难,若是那孩子还在,也该和小邵一般大吧!
景时心思细腻,虽说在某些方面粗枝大叶,他察觉到陈飞的不对劲,这几日聊着聊着就走神了,他问:“二爹,您怎么了,刚叫您半天都没反应,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憋在心里不说,身体会受不了的。”
陈飞回神,“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有一个儿子,也许是假的,但我又感觉像是真实的经历。”
景时惊喜,“这是好事啊,二爹您的记忆正在恢复,说不定到时候您就能全部想起来,一家团聚了,若是哥哥还在,一定和二爹您一样,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钱邵也替陈飞高兴,他是真心把陈飞他们当做家人,不然也不会跟着景时认他们当爹,虽然里面存了一点小心思,但无伤大雅,“二爹,您该高兴才是,若是弟弟还在,应该会很高兴的,有您这么一个温柔的爹爹。”
陈飞被这两孩子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只是他都不知道他儿子多大,“你们怎么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还一脸笃定地说出来。
景时和钱邵对视一眼,似乎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景只有一弟弟时:“若是二爹一家团聚,不管他多大,反正就是哥哥。”他只能养一个弟弟,那就是钱邵。
钱唯有一哥哥邵:“我已经有一个哥哥了,差弟弟,那他自然就是弟弟。”他似乎忘了他不缺弟弟,还有一颗经常想扔掉弟弟的心。
陈飞哭笑不得,“你们呀!”
翌日。
景时拿着一幅画,画上是一名温柔美丽,风姿绰约的女子,“承安,这是母亲吗?以前怎么没见到有这幅画。”
钱邵点头,“这是我这几日刚画的。”
景时疑惑,“刚画的?,那没有其他画像吗?”
“以前母亲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所以没有留画像,现在我想让哥哥和我一起记住,可以吗?哥哥。”
景时放下画像,靠近钱邵,在他额前轻轻落下一吻,用行动回答,随即和他一起看向画像。
钱邵顺势靠在景时胸前,“哥哥,过几日便是清明,到时和我一起见见母亲,母亲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这时管家钱福满头是汗跑了过来,见他两这样也不奇怪,神色无比严肃,“少爷,有人找。”
景时从未见他如此严肃,焦急的时候,在他印象中,福伯慈祥,可靠,做事慢条斯理,他意识到可能有什么大事,“福伯,来坐,有什么事慢慢说。”
每年清明,钱福都会提前准备各项事宜,他道:“这次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碰到一妇人,她说她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一定要见少爷,其他的她不肯多说。”
钱邵神色凝重,“母亲身边的丫鬟。”
景时呆在钱邵身边久了,不免阴谋论,谁叫钱邵太优秀遭人嫉妒,身世又有点复杂,“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以前都没见,这时候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钱邵神色玩味笑道:“若真的有什么阴谋,正好无聊,见见无妨,她现在在哪?”
赵欢内心无比煎熬,自从在儿子口中偶然得知钱邵这个名字,她多番打听,远远的见了一面,确定钱邵就是小姐儿子,小少爷眉眼简直和小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她有太多话想说,可是一直没机会,她等了几日,今日终于有机会了。
赵欢一进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少爷,奴婢终于见到您了。”
钱邵面无表情,仔细打量她,突然问道:“赵琸是你什么人。”
赵欢也不含糊,直接道:“是奴婢儿子,奴婢就是从琸儿口中得知小少爷名讳,然后多番打听,才知小少爷沦落至此。”
见她目光清明,也许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钱邵道:“你起来吧!你既是赵琸母亲,就是长辈,现在也不是我母亲丫鬟,就不要自称奴婢了。”
景时没想到这妇人竟是赵琸母亲,随即把她扶了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赵欢知道景时,一直和小少爷形影不离,她也不多嘴,见小少爷这般说,她直接道:“我知道小少爷可能会有许多疑惑,但请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随后她就把她如何到这地方以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十八年前,小姐生了一对双生子,母子平安,但不知怎么回事,等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大少爷就不见了,小姐也香消玉殒了,只剩下小少爷在,我意识到事情不对,把小少爷藏好,赶紧出去找。”
“没想到却看见白螭跟一个和姑爷很像的男人在谋划什么,手里还抱着大少爷,只是太远听不清说什么,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好像是取代丞相,成为丞相夫人什么的。”
“我当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我想他们应该是在密谋一件惊天大事,我不能被他们抓住。”
“当年先帝病重,敌国又虎视眈眈,姑爷忙的抽不开身,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肯定有后手,我就一路躲躲藏藏,最后索性当着他们的面跳下河,幸而我水性不错,兜兜转转来到赵家村,隐姓埋名,等风头过去,在想打听点什么的。”
“后来也没听到什么,只是知道姑爷待少爷们极好,我以为那些人的阴谋没有得逞,少爷们过得好,小姐的仇也报了,我就放心了,安心的和救我的人成婚生子。”
“没想到因为我的疏忽,”说到这她深呼一口气,接着道:“因为我的疏忽害的小少爷受了这么大的苦,等我从琸儿口中知道小少爷的遭遇后,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今那个丞相很可能是假的,姑爷绝不会做出如此丑陋对不起小姐之事。”
钱邵瞳孔一缩,极为震惊,“你说什么?那个人是假的,怎么会。”他回忆起五岁前他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即使没有娘亲,爹爹也把他照顾的很好,他想到如果现在那人是假的,一切可能都说的通了。那么爱他的爹爹怎么会一夕之间抛下他,那他爹爹在哪?那个假的又是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钱邵陷入沉思,诸多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
景时也是呆住了,他没想到会这样,如果那个人是假的,那真的在何处,是不是已经,他不敢往深处想。
“我知道小少爷本事大,那些人嚣张到现在,肯定有所依仗,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小少爷尽管吩咐。”
钱邵看向赵欢,“你说的,我都知道了。”随即吩咐人带她下去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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