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祁睿把他调查到的东西递给连修樾,“当年有关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是巧合还是人为?”他虽是对这些不敏感,但直觉告诉他,里面猫腻很多。

“还有这钱安怎么说也是丞相公子,虽然当时的事不光彩,但如今白螭坐上这丞相夫人的位置,他再怎么着也占个嫡子名头,也是白螭的儿子,怎么还会被这般磋磨。”

连修樾看完后,放下手中的信件,又听祁睿分析,他敲了敲桌子,眼睛一眯,“我猜当年伯母可能怀的双生子,伯母这么信任白螭,对她不设防,白螭就有理由做手脚,事后抱走钱安,制造这么一场祸事,五年后带钱安上门,伙同那个假的谋害伯父,这就有可能说通了。”

“不是亲生的,自然不在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对他们没什么威胁,反倒是钱邵,在他们认为没用的时候咬他们一口,继私生子事件后又闹出克待亲子的事,不过钱邵自幼多病,这也许也是他们的手笔。”

祁睿疑惑:“只是为何是五年后,这不是自毁名声吗?”

连修樾解释道:“当年先帝病重,父皇处理烂摊子,伯父也忙于此事,也许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伯父失去伯母后,肯定会劳心劳神;也许是嫉妒心作祟,见不得伯父好,想让伯父声名狼藉,从天之骄子跌下尘埃。”

“至于钱安长得有多像伯父,大家有目共睹,所以机会来了,白氏他们就找上门,也就是那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害了伯父。”

最后他叹了口气,“至于名声,他们在乎吗?只要有权有势,谁人敢多说半字,真是好大的手笔,只是可惜伯父一家,遭此横祸。”

祁睿还是很不解,“白螭不是喜欢丞相吗?为何会害他。”

连修樾看着祁睿迷惑的眼神,嘴角一勾,嘲讽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白螭喜欢的从来不是丞相,而是丞相夫人的位置,或者说更多的,她做为我母后的嫡亲妹妹,不已嫉妒我母后吗?放着好好的亲事不要,和一个不知哪来的人搅合在一起,这女人的嫉妒心啊?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幸亏母后看清她了的真面目,若是以后发生什么了,就省的母后劳心劳神,当然嘛!”

突然,他凑到祁睿耳边,轻声道:“男人的嫉妒心,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可别小瞧任何人。”

祁睿忽视掉耳边的痒意,迟疑说:“这里面也许有大殷的影子。”

连修樾见祁睿无动于衷,也不逗他了,轻笑道:“不是也许,是一定,我敢肯定从他们这些年的行事来看,或许白螭从一开始就被盯上了,只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才会让他们拖到现在。”

“风雨欲来,我修书一封给堂哥,让他多留意一下大殷,白兢一案不是个例,若假丞相是大殷的人,或许大殷已经渗透进来了。”

连修樾跃跃欲试,心想这样才好玩嘛!他嘴角一勾,一双桃花眼光彩夺目,“整天对着一群老头,头都大了,秋闱或许是个好时机,该大换血了,”他似乎想起什么,“假丞相那个儿子,听说是京城第一才子,放话说状元之位一定是他的,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一个秋闱都还没考的人,还想妄想状元,要不在添把火。”

祁睿被他眼里的光芒闪了一下,他喉头一滑,道:“你想怎么添。”

连修樾一本正经,“只有文举,多没意思,到时候我禀明父皇,武举提前举行,来个文武同台,光明正大的选一选,届时还得麻烦指挥使大人了,好期待明年的文武状元会花落谁家。”

他戳了戳祁睿胸脯,真心实意夸赞道:“挺结实,若是有不长眼的人,指挥使大人可得保护好我呀!毕竟我可是一国太子,出了什么事,你可是逃不了的。”

祁睿抓住那只在他胸前乱动的手,看连修樾又不正经起来,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何况都约法三章了的,他不能违背,一物降一物,“说的有理,既然这么闲,就干正事。”说完把他往案前一按,指着一堆折子道:“这些可就麻烦太子殿下了。”

望着祁睿离去的背影,留下连修樾和一堆折子大眼瞪小眼,他堂堂一国太子,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就是没有像祁睿这样的,算了,等这事完后他要重新约法三章,最后只能认命干起活来。

——

桃花树下,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子对同样看不清面貌的女子承诺道:“敏儿,待我高中之日,便是我登门提亲之时,等我。”

听到男子的话,女子高兴道:“以沉哥哥的才能,高中不在话下,说不定还能当上状元,那我就是状元夫人了。”

男子一手带着女子上马,“敏儿,抓稳了,沉哥哥带你骑马。”

女子脑袋靠在男子胸前,稍稍扭头,“沉哥哥,没想到你马术这么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呢?以后我就不用自己骑马了,沉哥哥可要一直带我骑马呀!”

女子拿着一根糖葫芦,高高举起,“沉哥哥,许个愿吧!听说对着糖葫芦许愿,愿望会成真,很灵的。”

见男子闭上眼许了个愿,她把糖葫芦递到他嘴边,“吃了会更灵哦!”

女子挺着大肚子,男子侧耳伏在他肚子前,笑骂:“是不是小坏蛋又闹你了,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竟折腾他娘亲。”

女子笑着摸了摸肚子,“我家宝贝听见没有,你爹爹是不是很坏,想着欺负你,到时候娘给你撑腰。”

“沉哥哥,希望孩子平平安安。”

“沉哥哥,万事莫急,小心伤身体。”

最后女子浑身悲伤,倒在血泊中,语气凄厉,“沉哥哥,照顾好宝儿,活下去......”

然而男子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似乎刚才那些都是假的。

画面一转,一小男孩拉着男子道:“爹爹,为什么他们都有娘亲,我没有。”

“爹爹,爹爹,娘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爹爹,我长大了也会保护你。”

“爹爹,快来追我呀!”

“爹爹......”

陈飞,或者说钱飞沉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喘气,心砰砰直跳,此时他早已泪流满面,良久,在一片漆黑中,他轻吐出两字,“敏儿......”

——

自白天听到赵大娘那一番话,一向占床就睡的景时翻来覆去睡不着,非盯着钱邵。

钱邵哭笑不得,坐起身来,安抚道:“哥哥,我没事,我没那么脆弱。”

景时认真的看了他半晌,见他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就松了口气,不过就算没事,也不妨碍他嘘寒问暖,他实在没想到钱邵的身世这般曲折,那些人真是太恶毒了,“那就好,我现在就恨不得把他们打一顿,揭穿他们的真面目,让他们欺负人。”

钱邵见景时坐下,主动提起那些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到这地步。”

景时眼神恶狠狠的,犹如一只凶猛的饿极了的老虎,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去捕获猎物,饱餐一顿,“取代一国之相,鹊巢鸠占,亏他们做的出来,承安,你说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钱邵笑了:“哥哥,你知道吗?他们会这样做,无非权势,地位,还有那可怜的自尊心。”

景时以前不懂这些,自从和钱邵在一起以来,经历的桩桩件件,他好像明白一点,就比如说,他如果是一个**oss,那些玩家都会挑战他,但如果他只是个路人,背景板,那些玩家都会跳过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有力量本事大了,才会被人知晓,“他们会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钱邵附和道:“哥哥说的是,爬的越高,到时候跌的越惨,”话锋一转,他接着道:“只是我没想到当年那闹得沸沸扬扬的私生子就是我胞弟。”

景时茫然,那私生子怎么就成了钱邵胞弟了,他错过了什么,“你怎么知道。”

钱邵哑笑,勾起景时一缕发丝把玩,“哥哥,记得我给你说的故事吗?”

景时恍然大悟,反正是双生子,钱邵说是弟弟,就是弟弟,“记得,那个新妇儿子和承安你一般大,长相和你爹爹相似,结合赵大娘所说的,他们把你弟弟抱走,五年后又找上门来,图谋甚大。”

钱邵点头夸赞,“哥哥,真聪明。”随即他又轻轻低语,“我很高兴爹爹没有抛下我,娘亲还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我不是一个人了。”

若不是景时耳力非凡,恐怕也听不到,“我们一起为他们讨个公道,救弟弟脱离苦海。”

见景时斗志满满,毫无困意的样子,钱邵无奈,“好了,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早点睡,明天还得给二爹敷药呢!可别耽误了时辰,这些时日的功夫就白费了。”

景时一拍脑袋,“对对对,赶紧睡,明天还得给二爹敷药呢!”

望着景时一秒入睡,钱邵失笑,看着他的睡颜,“谢谢哥哥,谢谢哥哥来到我身边,结束我枯燥无味的生活,开始有你的每一天。”

翌日。

钱飞沉望着那对款款而来的身影,一阵失神,像,太像了,敏儿,是你在冥冥之中,帮助我们对不对,那些害他父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等景时给他抹完药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休息,而是拉着他们,“陪我走走。”

景时用眼神示意:二爹这是怎么了。

钱邵摇头:我也不知道。

倏地,钱飞沉停了下来,席地而坐,景时他们见状也跟着坐下来。

钱飞沉静静的看向他们,或者说目光一直在钱邵身上,“我全想起来了。”

景时憋了一路的疑问,听道他的话,当即道:“太好了,二爹,想起来是好事啊!怎么不开心。”

钱邵察觉钱飞沉目光一直跟随他,让他忧心的可能和他儿子有关,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难道说,钱邵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二爹,您是为了您儿子的事吗?”

钱飞沉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很是欣慰,不愧是他儿子,他期待的看着钱邵,“我缺席他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我,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钱邵见钱飞沉满含期待看向他,他抿了抿嘴,“会的,一定会的,”随后他颤抖着身躯渐渐靠向钱飞沉,在他耳边小声道:“爹爹。”

时隔多年,钱飞沉再一次听到这声爹爹,他再也绷不住,一把搂住钱邵,良久他沉声道:“爹爹在。”

景时见他们打哑谜,还以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干了什么,但听完他们的对话,景时眼睛瞪的极大,这也太魔幻了吧!“二爹你竟然是承安亲爹。”

钱飞沉点头,摸了摸景时脑袋,“这得亏了我家小时,若不是你,我们父子恐难有相见之日,小时真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钱邵宠溺的看向景时,若不是爹爹在,他早就抱着哥哥亲了,“爹爹说的对,哥哥就是我们家的小福星。”若不是哥哥,他都不会有这一天,一切罪恶将事实掩盖,而他将拉着那些人坠入深渊,永无宁日。

景时想,这一切似乎早已注定,他来到此世界,二爹他们救了他,他们才有交集,才有了他和承安的相遇,继而发生之后的事情,他一本正经道:“那可不,我就是你们的小福星,既然这样,那不得表示表示。”

闻言,钱邵和钱飞沉都笑了起来。

钱邵凑到景时耳边,用可怜惜惜的语气道:“哥哥,我什么都没有,我把我自己抵给你,可以吗?”

景时浑身发麻,幸好是坐着的,要是站着不得摔着,他推了一下钱邵,“二爹还在呢?”

钱邵一下被推到在地,他恶人先告状,“爹爹,你看哥哥欺负我,就因为我没有给哥哥这个小福星好处。”

景时也不管钱飞沉在不在,扑上去就是一阵挠痒痒。

欢声笑语响彻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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