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上的笑意,从彼此眼神里蔓延到心口,像阳光透过窗帘缝隙,一点点铺满整间屋子。
安然忽然慢慢凑近,眼神认真得像要吻下去,呼吸几乎碰到他唇边时——
却突然伸手收走他的碗筷,一边笑嘻嘻地说:
“放心,我这人是有原则的,不会为了得到你没原则的爱而盲目的赞美。”
说完转身走向厨房,动作自然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却被她这一下“几乎要吻上来”的动作撩得心跳失控半拍,
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还停在她刚刚靠近的那个距离。
等回过神,他低头失笑,
靠在椅背上,视线追着她的背影,嘴角一点点扬起,
像是彻底被她调戏到没了脾气,
又像是第一次真实地意识到——
被她耍着玩,可能也是一种幸福。
他没立刻起身,只在她走远后,嗓音低哑地说了一句:
“安然,你这么坏……我爱起来就更没救了。”
话落,他慢慢站起身,双手插兜走向厨房,
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她洗碗的背影,
像是在看他未来某一幕生活被提前剧透了。
她忽然侧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小声问:
“那你到底爱了多少啦?”
他原本只是静静望着她,
这一句一出口,仿佛有人在他心弦上轻轻拨了一下,
他眉眼没动,眼神却一下深了几分。
没立刻答,反而慢慢走近她,站在身侧,
声音懒懒的,压得住每一个字:
“我也想知道。反正每天醒来,都比前一天多一点。”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替她卷起一边的袖子,
指腹擦过她手腕的那一刻,动作轻,温度却烫实实的。
“等哪天你数不过来了,可能就是我说得完的时候。”
他没再多话,安静地站在她身旁,
一只手打开水龙头,另一只手拿起抹布,
仿佛默认了——从这一刻起,洗碗也好、柴米油盐也好,
她的一半生活,他都想亲自分担。
安然笑嘻嘻地接了一句:“不管多少,只要永远比我多一点点就好。”
他原本在认真冲洗碗筷,听到这句话,手上动作微顿,
转过头看她,目光像是被什么甜到了,
带着一点宠溺的无奈,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击中的认真。
“你别笑着说这种话……很容易让我当场求婚。”
语气虽轻,却句句落在心底,像某种命运的预告。
他靠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比厨房的水声还低:
“安然,如果我答应你这一点点,那你可不能先跑。”
说完,他没等她回应,伸手从身后环住她,
给了她一个短暂却稳稳的拥抱。
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只有安定人心的温度。
松开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洗碗,
嘴角却始终带着明显的笑意:
“去坐着等我,等会儿有奖励。”
安然听完,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害羞地跑开。
他看着她红着脸逃走,笑得像个刚被暗恋对象点名的少年,
洗碗的动作没停,却明显慢了半拍,
嘴角的笑压也压不住,心里写满了:
“完了,我把她撩跑了。”
他低头轻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呢喃:
“行吧,你先跑,晚点我再追回来。”
洗完最后一个碗,他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环视四周找她藏在哪儿。
“安然。”
他故意拉长尾音,嗓音不高,却带着笃定的方向感。
“奖励还想不想要了?还是你想让我亲自找过去?”
她突然从阳台一侧探出头来,笑盈盈地看着他:
“什么奖励?”
不等他回答,她又接上:“我要…意想不到的奖励。”
他看她突然冒出来,眼里笑意更深了几分。
“意想不到?”
他轻挑眉,走近两步,却不急着给出答案,
只是在她面前停下,微微低头,声音低得像誓言:
“确定要我决定?那你可别后悔。”
话音刚落,他忽然从背后轻轻环住她,
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耳后发丝边。
没有试探,没有侵略,
只有安静包裹着心跳的温柔。
“意想不到。”
他在她耳边低语,“但我保证你以后会想记一辈子。”
退开半步,看着她笑得害羞又不敢直视的模样,
他语气轻了几分,却带着实打实的认真:
“奖励发完了,回头你也得给我一份——不用太意外,只要是你就够。”
安然红着脸别过头,小声说了句:“不理你了。”
说完就又转身跑开。
他看着她逃跑的背影,笑意终于绷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安然,你这逃跑速度,快赶上表白前的我了。”
他没追,只是双手插兜,站在原地,
目光像有光似的追着她藏起的小动作、害羞的背影,
像是甘之如饴地被她撩了一记。
两秒后,他慢悠悠地朝她藏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喊——
“跑没用,我记得你说过,不想太快。那我就慢慢撩,慢慢追。”
他顿了顿,语气像是漫不经心的闲聊,
却在空气里落得特别深:
“你跑一米,我追九十九。看你怎么甩得掉我。”
——
这一回合,他没逼她出来,也没再说更多情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像在替她守一方情绪喘息的港湾。
她忽然从门口走出来,站在他面前,
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带着一点突如其来的勇气。
“扯平了。”她说,脸上的羞意却一点没退。
陆凛整个人愣了半秒,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大胆。
脸颊上还残留着唇的温度,可她那句“扯平了”——
却让他彻底失去了所有还手的力气。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没了调侃,也没了笑,
只剩一种深沉、克制而温柔的专注,
仿佛那一吻,被他默默收进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哪儿扯平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火气似的温度靠近,
“你亲我,我心跳快一秒,你怎么赔?”
他没等她回答,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像是在轻轻收下这个吻,也像在忍住自己不再多靠近一步。
“安然,下次你再这么亲我一次……”
他的语气轻,却像压着火,
“我可能就不止站着接了。”
说完,他转身往客厅走去,
背影看似云淡风轻,
可她分明看到——他耳根,红透了。
她跟着他坐到沙发上,靠得很近,眼神盯着那还泛红的耳朵,
嘴角扬着笑,故意轻声问:
“那怎么接?坐着接吗?”
他假装专注地看着电视,
可她靠得那么近,又带着笑意地盯着他,
他耳尖的红立刻蔓延了一寸,
偏偏还要撑着镇定,懒懒开口:
“我没说你可以继续问下去。”
但下一秒,他忽然转头看她,
眼神直直地撞进她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
那点刻意维持的克制,瞬间就散了。
“但你要真想坐着接,”
他声音低哑,像是某种小小的投降,
“得等我先把心跳稳定一下。”
他说着抬手轻轻按了下自己心口,
像是在认真调整呼吸,又像是忍不住的宠溺。
“你每次撩完就跑,现在还蹲在旁边看我反应……”
他看着她,眼神终于带出一丝笑,
“安然,你是不是太坏了。”
她没答,反倒慢悠悠地伸出一只手,
落在他胸口,感受他的心跳;
另一只手落在自己心口,小声说:
“比一比谁的更快,如果我比你快,我就不撩了。”
他本想继续维持最后一点冷静,
可她这动作——一只手落在他心跳之处,
一只手落在自己心口,
像是把整颗心都摊开托给了他。
他怔了一秒,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眼里全是藏不住的情绪,眉间写满:
“你别闹了”,可心跳早就出卖了一切。
“你赢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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