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湿湿的汗的味道,滚烫,绷紧,微微的粗粝感,有点咸。
他整个背都绷直了,手一抖,差点儿失态。
“夫人。”
“嗯?”
她垂眸,纤细绵软的手往前探,摸到了他喉间的那一截凸起,鼻尖微热的气息打在他耳畔,低声问道:“我让你学的,学会了么?”
很轻的声音,却在他耳边炸了开来。
赵椿忽然涌起一阵不知名的感觉来,心里痒痒的,曾经那些似是而非的挑逗也都有了明路,他没吭声,大步走往正房走去。门是关着的,他踢了开来,又合上,背着她走了进去。
江映宁的手还摸在他凸起的喉结上,一下一下滑动着。
他越走越快,道最后竟三步并作两步,把她放到了靠窗的软榻上 ,然后蹲下身,直勾勾地看向她。
江映宁轻笑,指尖滑过他的额头,耳背,到后颈,最后落到他的领口处。
尽管有所准备,他还是万分紧张,被她摸过的地方激起阵阵颤栗。他悸动,口干舌燥,胸口起伏越来越快,浑身滚烫。
他目光一直盯着她瞧,雪腻的肌肤,柔软的额发,秀气的鼻尖,还有小巧的耳垂,他喉头无意识地滚了滚,只觉得身上的甲衣像一张大网,把他箍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目光像水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热么?”她勾了勾他的领口,说道:“热就脱了,还怕我看么?”
赵椿没吭声,她坐在软榻上,他半蹲在她身前,如果要看她,就得抬头。
那是仰望的姿势。
江映宁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那种热烈的,渴望的,想要博得她注视的眼神,确实让人不自主地高兴。同样,她讨厌那种睥睨的,目空一切的,不尊重的眼神。她不懂,为什么男人在女人面前,始终都能这么自信,这么的高姿态。
男人啊,高兴的时候来睡一睡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把一个女人牢牢地锁在宅院里。而他们不高兴的时候,连来看你一眼,都觉得是一种施舍。
她此刻,突然来了兴致。也想行使一下作为女人的权力。
追求快感的权力。
她在看他,赵椿同样也在看着她,他从她那里看到一种玩味的眼神,冰凉柔软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在他领口滑动,可就是不挑破。
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屋子里没有放冰,窗户也是关着的,他觉得此刻这张小小的榻边,就像一个大火炉一样,热气蒸腾。
男人后背开始冒汗,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快,脊背也如同僵化一般,直的像根树桩一样,他受不了了,但是也不吭声,只单手扯开了领口,然后摘了衣甲。
江映宁看着他的动作,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盯得他浑身都是烫的。
门是半开着的,留了一条缝隙,院子里头蝉鸣的声音叫得人发闷,空气中的热浪一层一层翻滚起来,他一声不吭地扯掉了身上所有坚硬的东西。
江映宁坐在软榻上,眼前一黑,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身前便覆下一道阴影,他蹭的一下俯身,江映宁身体不由得后仰,骤然撞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像狼一样。
那一瞬间的侵略姓,让江映宁心都颤了一下。
她兴奋起来,双手虚虚地撑着榻沿,心中隐隐的期待,期待他爆发,失控,然后用力地对待她。
江映宁第一次毫无理由地想睡一个男人。
窗外树枝摇曳,里头的安静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他低头,眼前刚好是她漂亮白皙的小脸,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眼睛亮亮的,粉嫩的唇瓣一张一阖……
滚烫的汗水霎时滴落,就落在她白嫩的皮肤上。。
可惜了,江映宁没等到他扑过来,这人老实得连看她都小心翼翼的,更别说动手了。
兴趣一下子就失了大版,江映宁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扑扇了两下,正要推开身前的人时,一道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传至耳边。
他偏过了头去,只道:“夫人,我是您带回来的,往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以您为先,只要是您的意愿,我都不会违背。包括……”他顿了顿,手握成拳,剩下的半句话在口中,怎么都说不出来。
江映宁听着,重新起了兴致,问道:“包括什么?”
他低头,握紧的手让血管霎时充血,声音沙哑,“包括……包括侍奉左右。”
身前的人耳后突然红了。
温度忽然升高,气氛旖旎起来。
江映宁哦了一声,饶有性味地抬起他的下颌,问道:“怎么侍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问出那句话后,身前的男人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变了,他俯身,主动地靠近她,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她微热的呼吸,轻轻地喷薄在脸上。
他低头,抄起她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往软榻靠墙的一面压过去。
她玩味地看着他,正好奇他要做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凌乱的脚步声在院子里无比的清晰,他砰的一下坐了起来,帮她抚平衣裙上的褶皱,然后捡了地上铺着的甲衣迅速穿戴好。
江映宁:……
他怕影响她的清誉。
外头响起敲门声,是寄云带着人过来的声音,她告诉她敖达正在整顿东西大营,邬正青已经收拾好残局,问她是否要去看一眼。
江映宁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清爽的风透了进来,她叹了口气,说道:“不用了,我累了,让邬正青安排就好,余下的等明日再说吧。”
寄云应声,又道:“今日炎热,您是否要沐浴?奴婢唤人抬了水来。”
她长久地站在外面,却没听见里头有声音,一时间有些疑惑,她走到门前敲了敲,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听见应答。
却不知,江映宁此刻正在看着窗外出神,赵椿站在身侧陪着她。
她看他一眼,告诉他:“回去洗个澡,亥时的时候过来。”
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已经没有了睡意。寄云还愣在门外,目光无意间一瞥,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人,她张了张口,有些尴尬。
赵椿站在里面,他也看见了寄云,只是两人本就不十分熟悉,如今却见他却独身出现在正房,各种念头都起来了,只是谁都不敢挑破。
他低头,身上甲胄并不算齐整,不怪寄云神色古怪。
偏厢的净房内很快传来水声,他泡在冷水里,长臂展开,仰头靠着,整个头都在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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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很多地方显然都被翻腾过了,估计若不是时间不够,姓罗的能把府里每棵树都拔起来,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埋金子。
她出正房的路上,正巧碰见敖达压着人过来,他穿着衣甲,脸上横了一道疤,面无表情地走在前头,身后跟了几个兵士,抓的正是何六。
何六哪曾想到罗茂典如此不争气,他甚至都还没有摸到西大营的掌帅刻章,就被人从从被窝里压了起来,一问才知,原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带着人连夜赶回了城内,区区几百人,却趁着夜色出其不意地把整城的守卫都网罗了起来。
何六顿时捶胸顿足。
“夫人,夫人您饶了我……”他膝窝顿时被踢了一脚,被迫跪倒地上去,“是罗将军,是他的主意,他往京城王府里送了银子,挪的是军营粮草补养的银子,怕被查出来才生了异心的。”
他的声音十分吵闹,江映宁眉头微皱。
敖达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的不悦,站着的士兵便上前堵了他的嘴。
“夫人,怎么处置?”他躬身。
江映宁抚了抚袖口,漫不经心地道:“烙上印,送去役房吧。”
地上跪着的人一听,双腿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这就是充作奴隶的意思。
敖达把人压了下去,临走前,他想起了一件事,回身问道:“属下营中有一人,此次带队前去巡查边地,驱走狄人抢掠之行,俘获半百之数,而且,还迅速回城帮邬先生扫清反叛之众,属下想问,能否帮他轻功擢升。”
寄云闻言,眉间一挑,很显然知道他说得是谁。
江映宁垂眸,只道:“先历练着吧,不急。”
说完,转身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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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之初,她方才从前院回来,寄云已经把玉水阁重新收拾了一通,又让人抬来热水,给她泡药浴。
“张大人说,您身体不好,药石太猛,有时候并不适合长期服用,反而药浴的功效会好一些,适合温养。”寄云一边说着,一边为她添水。
浴桶很大,差不多能供两个人同时使用,她坐在里面,药香淡淡,温热的水从肩膀浇下来,很是舒爽。
她不说,江映宁差点忘了这件事,只道:“医者不似为官之人冷情,想来,他只是恰巧碰见而已,于他只是顺手的事。”
温热的水把皮肤的空隙都打开了,她仰靠着,戏谑地想,若是她十六岁遇见这样的男人,温和儒雅,还良善持重,想必就没宣侯什么事了。
“夫人,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想起下午在正房看见的人,寄云放下手中的水瓢,只觉得还是有些顾虑。
江映宁瞥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寄云嘴巴张了张,说道“赵椿此人,贫贱出身,不大懂得贵族礼数,您用他倒没什么,只是放在身边……”
剩下的她没说出口,不过猜也猜得到,寄云是觉得他出身太过低贱,有辱主子的身份。
“是么?”江映宁伸手拂了拂水,说道:“若是这样来论,那侯爷怎么算?他跟我一般出身显贵,也学过礼纪伦常,怎么最后却比渣滓还不如?”
她并不在乎这些,又道:“人的三六九等,都是人定出来的。等百十年后,风云变化,势力重新洗牌,谁能保证自己就能一定稳居上位?”
“寄云。”她喊了她一声,告诉她:“我的祖父,江氏祖翁,也是乡农出身,我父亲也从来不忌讳提起这个。保不齐,十几年后,他也能扶摇直上,成为我的助力。”
“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们说着话,甚至未曾注意到,净室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微微晃过。
小赵现在还太生涩,没有张大人老练hhhhhh
太忙了,今天只开了个头,明天继续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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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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