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二天一早,燕南就带着方子恒、孙全一起前往城东的小李庄,想看看披着刘巧巧这张皮的人,到底是真神,还是小鬼。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小李庄,为了方便行事,三人都穿着便装,一边走一边看着庄前的田地。

燕南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小李庄的田种的不错,你们看这四周,一片黄橙橙、绿油油的,再过几日定能有个好收成。”

孙全应和道:“是啊,看上去今年这收成要比去年好。”

“这都是千户的功劳。要不是千户到处游说,鼓励百姓生产,这苍城定还和之前一样,是大片大片的荒地。”方子恒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燕南见状一阵好笑,道:“你小子少拍马屁。”

孙全接话道:“千户,子恒可不是拍马屁,这苍城原本什么模样,尸骸遍野,土地荒芜,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您再看现在,百姓安心生产,土地繁茂,哪还有原来半点模样。”

“如今苍城改头换面,是兄弟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当然还有大人的支持。”燕南说着,不禁叹了口气,道:“只是这苍城终究不是楚国的地界,梁国为了一雪前耻,定然会夺回苍城,这繁荣的景象,也不知能持续多久。”

方子恒犹豫了一瞬,问道:“千户,若梁国当真来攻城,城中百姓会如何想?他们是否还会像之前那样,巴不得我们战败,离开苍城?”

燕南沉默,半晌后才出声说道:“人心总是肉长得,我相信多数百姓会牢记我们的好。无论如何,这苍城现在在楚国名下,若梁国来犯,我们定要誓死守护,这是我们的责任。”

两人齐齐应声,道:“是,千户。”

“老孙,你带路,我们去刘巧巧家探一探。”

“是,千户。”孙全应声,前面带路。

从村西头一路走过去,穿过整个村子,又走了一段距离,这才来到一个院子前。说是院子,其实就是三间茅草屋用木头栅栏围成的。只是站在门外,整个院子便一览无余地被三人看在眼里。

孙全说道:“千户,这就是刘巧巧之前的家。”

燕南点点头,推开栅栏的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放着一些简单的农具,地上有些狼藉,到处是飘落的叶子。

“这里也太破败了。”方子恒眉头紧皱,道:“千户,这衙门里的刘巧巧肯定不是正主,不说别的,就她穿的那身衣服就不对。这么穷的人家,哪能穿得起那么整齐的衣服。”

孙全认同地点点头,道:“听子恒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对,刘巧巧穿的那件衣服,虽然也是粗布做成的,却没有浆洗过的痕迹,明显是新衣服,这样的人家,父母又相继离世,怎么可能有新衣服穿。”

燕南没说话,走到茅草屋前,伸手推开房门,一股呛人的霉味扑面而来。燕南将房门大开,退后一步,等着房间里的味道散去,这才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一个矮桌,三个木头桩子做成的矮凳,一大一小两个木盆,墙上挂着斗笠和蓑衣,这就是整个房间的所有东西。燕南退出来,又进入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摆着两张木床,床上摊着看不清颜色的被褥,还有几件打满布丁的衣服。

“你们是谁?怎么随便进入别人家中?”

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燕南一跳,她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站在门外。

方子恒拍拍胸口,道:“老人家,您这突然出声,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老者哼了一声,道:“做贼才心虚,你们擅闯别人家门,到底有何企图?”

被人当成贼,方子恒顿时有些无语,反驳道:“我说老人家,您看着这地方破败的,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们窥视的?”

老者似乎也觉得方子恒说的在理,神色有些讪讪。

燕南打圆场,道:“老人家,刘铁柱是我表舅,我们是来这儿寻亲的,我们在门外叫了半晌也没人应,便进来看看。”

老者闻言面色一缓,道:“原来是寻亲的。你们来晚了,刘铁柱在半月前就死了,不止他,还有他婆娘,也死了。”

燕南佯装惊讶地说道:“怎会如此?老伯,您知不知道我表舅和表舅母是怎么死的?”

“这我也不晓得,据说是病死的。我只见他们家的丫头,找了几个人将他们给埋了,连个草席都没有。”老者叹了口气。

方子恒听得眉头直皱,质问道:“平白死了两个人,就没人问一问死因么,这么草草埋了,你们当真半点疑心都没有?”

听方子恒说话有些冲,老者顿时也有些不悦,道:“你这后生,怎么说话呢?这刘铁柱一家原本就不是我们村的,与我们也无甚来往,那女儿柔柔弱弱的,还能害了父母不成。”

燕南瞪了方子恒一眼,转头看向老者,道:“老伯别生气,我们也是初闻噩耗,心里难受,语气上若有不妥,还请老伯见谅。”

老者神色稍缓,道:“还是你这后生说话中听,不像那小子,一点都不尊老。”

方子恒不服气,刚想反驳,就看到燕南满含威胁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老伯,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个愣头青,对谁都这样。”燕南安抚好老者,接着说道:“老伯,您以前见过刘巧巧吗?就是我那表妹。”

“这一家三口打在这儿住下,我们就没见过这刘家闺女,就前几天她埋人的时候,正巧被我碰见,这才见了一面。”老者顿了顿,接着说道:“要说这刘铁柱和他婆娘长得真是一般,可这闺女却生的俊俏,在我们这村里算是拔尖了。我原本想着,这两口子死了,这闺女没了去处,怪可怜的。正好我那老二家的孙子还没婆娘,就想收她做个孙媳妇儿,哪曾想这闺女转眼就没了踪影,也不知是遭了难,还是去投亲了。”

“老伯,您还记得我表舅的坟在哪儿吗?我们想去拜祭一下。”

“知道,你们沿着门口这条道,一直往东走,看到小树林了,也就到地方了,那两口子就埋在树林里的一棵槐树下。”

燕南看了看老者指的方向,道:“老人家,咱们不是本地人,对这儿不熟悉,您要没什么事,就随我们走一趟,给我们带个路,可好?”

老者摆摆手,道:“那地方很好找,你们就沿着这条道一直往东走就成。我年岁大了,腿脚不好使,这路啊,还是得你们自己走。”

“这样啊,那我们就麻烦老伯了。”燕南招呼孙全和方子恒,道:“我们走吧,祭拜过后,咱们也该回去了。”

“好。”孙全和方子恒应声,跟着燕南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五步远,燕南突然转身,右手一抬,随身的匕首穿过方子恒和孙全,朝着老者甩了出去。只见老者身子猛地后仰,紧接着翻了两个跟头,双脚稳稳的落地。而燕南的匕首则插在了老者身后的门框上。

燕南冷笑,道:“老伯,我看您这腿脚可是好得很啊!”

方子恒和孙全顿时回神,抽出身上的短刀,警惕地看着对面的老者。

老者的脸色变了又变,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燕南笑了笑,也不废话,拎着短刀就扑了上去。老者不再伪装,直起身子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迎着燕南就刺了上去。

“当”,长剑和短刀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燕南旋身欺进老者,手中短刀朝着他的手腕砍去。老者连忙回撤,手腕翻转,长剑挽出剑花,‘当’的一声将燕南的短刀挑开。燕南短刀一抛,换至左手,不退反进,抬手旋身直取老者咽喉。

老者见状急急后退,却未留意方子恒踢过来的木棍,一脚便踩在了上面,随即身子不稳向后倒去。燕南见状一脚踢中老者手腕,将他手中软剑打掉,身子一纵,一刀刺中老者肩膀,随即划向他的喉咙。

老者吃痛,不禁闷哼出声,眼底闪过惊惧,紧接着脖颈一凉,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可想象中的剧痛并未来临,他转头看向燕南,只见她轻蔑地笑了笑,道:“说,你是谁,来自何处?”

老者回神,眼中情绪转变,刚想咬破口中毒药,就被燕南卸掉了下巴。

燕南将手指伸进他嘴里,抠出里面的毒药,道:“没回答问题之前,你想死,也得问过我。”

燕南说完,拿起老者的软剑掂量了掂量,手腕翻转,挽出两个剑花,随之而来的便是两声惨叫。

老者惊恐地看着燕南,就像看着地狱走来的修罗。

燕南笑了笑,道:“未免你逃跑,我只能这么做,你放心,我手上有轻重,你的脚筋没断,待伤势恢复,你身上的功夫丢不了。当然,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老者闻言眼底的惊惧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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