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禅受情伤,疯了?

“姑娘,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小厮轻敲房门询问着,宋禅被男人捂着嘴巴,男人的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整个人呈一种极其被动的姿势被压在墙上。

男人的影子将宋禅笼在黑暗中,二人身高差距略大。

宋禅平视恰巧能看到他的喉结。

男人威胁道:“姑娘,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她眨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白。

男人松开她的嘴,掐着她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些,一但宋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立刻让她归西。

宋禅:“无事,方才有个黑影飘过,我以为是贼人。”

“姑娘有事便唤小的。”小厮确认她没事后便离开了房间门口。男人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竟然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捆绳索,将她捆在了椅子上。

宋禅觉得自己像在被审判,男人高高在上,自己屈居人下。方才因局势不清强压下的那股杀意渐渐复苏,“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来绑我一个弱女子?”

香炉中的熏香甜腻又浓重,男人被熏地鼻子痒得很,只觉得皮肤上有无数的蚂蚁在行走。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冷风灌进房间,吹散那股不知名的香味。

屋子里寂静一片,只有轻微衣裳摩挲的声音。

“提剑踹门、手扇负心汉,可并非是个弱女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姑娘在我面前就不必谦虚了。”男人坐在窗框上借着阳光观察宋禅,“至于我为何来此就要问问姑娘了。”

“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宋禅的伪装被拆穿也不生气,“哦?亏心事?我做的坏事多了,可没有一件称得上亏心。”

随即她又想起柳青山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神。

“柳青山让你来杀我的?”

他却不答,从袖子中拿出一条剑穗问道:“姑娘可识得这条剑穗?”

宋禅眼神一怔,这条剑穗——

是宋禅及笄那年的生辰贺礼。

他说是他亲手做的,让她挂在师父送的剑上,就像自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哪怕后来她知道,这种剑穗在江南小摊上随处可见。

她也一直挂在剑上。

直到那日大闹婚宴,她随手将剑穗扔了。

宋禅皱眉:“这是我扔掉的剑穗,怎么在你这里?”

男人道:“昨夜子时,柳家突发大火,上下几十余口葬身火海。天亮后,火灭了。官府清点人数时从柳夫人手中发现这个东西。”

宋禅辩解道:“我不知道,这条剑穗那日我便丢了。”

她被绑的难受,在绳子中挣扎着、争取更大的空间。“负心汉的东西,我不丢了留着过年吗?”

“你又是谁?管的这么宽,若是官府怀疑是我杀了柳家全家,大可大张旗鼓地拿我入狱。若你是江湖中人,要为柳家报仇雪恨,那便把我放开,大家好好打上一场。”

两个人对峙这么久,宋禅觉得男人应该是朝廷的人。

江湖人士寻仇可向来是直来直去,不搞这些弯弯绕绕,因而故作暴躁激他。

男人眼睛闪烁,双手一撑跳了下来:“池靖安,负责此次柳家灭门案。”

池靖安,永安王世子,传言七岁才开口说话,幼时内敛温和、最厌恶打打杀杀,十岁却成了京城有名的纨绔公子。

十八岁时,永安王在战场牺牲。

一夜之间,意气风发的少年奔赴边疆,守护永安王府时代镇守的边陲。

一场巫山之战,他名声大噪,成了边关人人称赞的少年将军。

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三。

宋禅嘴角微皱,永安王世子?谁信他的鬼话,柳家虽为皇商,可天下皇商也不是只有他们一家。

绳结终于揭开,一直处于劣势地位的宋禅突然暴起,掌风凛冽直奔池靖安面庞而去。

“堂堂世子,怎么可能参加一个小小皇商的婚宴!”

“骗人也找个好借口!”

柳家一直在余杭,永安王世子自弱冠后便驻扎北境,去年才被召回。他们之间,宋禅怎么看都觉得没有联系。

池靖安退后一步,侧身一手擒住宋禅手腕。

“故友相邀赴宴,奈何一直没等到朋友,倒是见识了一番宋姑娘的飒爽。”

池靖安拿出令牌,证明身份。

宋禅趁机拍了池靖安一掌,占了点便宜,快步走到窗边小榻上坐下。

“江湖中人,不懂规矩,还请世子见谅。”

她随意地抱拳行礼。

池靖安丝毫没有感受到歉意。

池靖安问道:“姑娘昨夜子时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昨日夜里,我一直和朋友在房间里喝酒,世子可以问楼里的小厮。”

宋禅被当做嫌犯倒也不恼。

没做过的事,她不背这个黑锅。

池靖安早已查问过楼中小厮:“小厮最后一次送酒是亥时一刻,之后便无人为你证明。”

“你的朋友有欺瞒、包庇的嫌疑。”

他目不转睛盯着宋禅,漆黑的眼眸映着宋禅慵懒的坐姿,企图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依旧是柳家灭门案,嫌疑最大的人。”

宋禅心里乱糟糟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世子的意思是,我需要自证清白?”

池靖安一笑,“此次办事,我带的人手不够,若姑娘愿意自证清白,自是极好。”

“好。”只是宋禅心气不顺,秉承有仇当场就报。宋禅嘴上与池靖安打了马虎眼,似笑非笑道:“不知我替世子抓出凶手后,可有报酬?”

“毕竟,我的身价可不低……”

她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心中倒数着:“三,二,一。”

时间到了!

池靖安瞬间就被抽空力气,瘫软在椅子上。

他皱眉询问道。“姑娘这是?”

“姑娘记仇,你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捆住,如今我自然得报复回去。”

宋禅仔细打量了一下池靖安刚才绑她的绳子,质地柔软,只怕困不住他。

以她下毒的本事来说,池靖安半个时辰之内绝无还手之力。

她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找出师父走之前送她的长鞭,紧紧将他的双手捆住,轻拍他的肩膀开始核实身份。

她手指摩挲着池靖安鬓角处,一边探查是否有人皮面具一边道:“世子以后可不能如此掉以轻心,若我是北燕的探子,只怕是世子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

“是,宋姑娘。靖安受教!”池靖安无奈地应和着。

砰的一声,一个陌生男子闯入房间。

门开了又关,几人匆匆离开。

……

柳家被烧极快传遍余姚的大街小巷,而他们已经认定,宋禅便是屠尽柳家上下百余口的女魔头。

馄饨摊上,老妪将自己碗里的馄饨拨了大半给小孙子。

碗里只剩两三个,她贪婪地舔了舔勺子上的鲜味。

看着小孙女碗中的馄饨,直流口水。

一个丫头片子,还这么上心。

“你听说了吗?昨夜柳家上下几十口葬身火海。听闻……”老妪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凑近邻居,“是大名鼎鼎的女魔头放的火。”

年纪略轻的女子环顾四周,“我听说是女魔头恬不知耻,勾引柳家公子不成,故意毁了人家婚宴。”

她看向身侧一直低头吃馄饨的小女孩,警告道:“你要是敢学她,仔细你的皮!”

老妪撇撇嘴,“少吃点,一会你弟弟不够吃。饿死鬼托生啊,尝点就得了。”

话音刚落,一把利器擦过她的嘴角插入桌子,发出嗡鸣!

刚刚甩出筷子的宋禅慢悠悠转身,警告道:“有些不知真假的事,私下说说就罢了,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污蔑我……”

她看了看老妪,又看看抱着儿子的儿媳。

“被我听到,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撑得住我的报复?”

乡间妇人哪见过这般架势,平日里吵架顶多指着鼻子还嘴,谁会提着刀架在脖子上拼命。

儿媳抱着儿子不断躬身道歉,老妪像个哑巴一样躲在儿媳身后,手掐一把小孙女。

孙女哭个不停,宋禅无奈摆手。

几人像鹌鹑一般跑开……

呆坐着吃馄饨的男子放下筷子,道:“你说你管得了她们,哪能管得了城内这么多人。”

三人早已吃完,宋禅拿着剑起身。

“沈晏,我不在意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但不能说到我面前。叽叽喳喳地,影响心情。”

就像她不在意苍蝇,但苍蝇整天在她面前飞,她也会忍不住暴躁、心烦。

沈晏额觉得宋禅简直与江湖传言不能再吻合了。

他冲进门想要拯救池靖安时,两人姿势格外暧昧,场景极其尴尬。

——宋禅伸手挑起池靖安的下巴,眼神之中都是玩弄,而池靖安则被捆得严严实实,想拒绝都没有机会。

难不成女魔头经受情伤大受打击,在金缘阁醉生梦死后还妄图调戏世子?

这是走向极端了?

沈晏惊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脑袋上突然被打了一下,他一蹦三尺高“嗷”的一声便跳走了。

原来宋禅不知道走哪里,在前面叫了几声没人回答后才发现后面那个呆子没跟上来。

她走到沈晏身后他都没反应,只能伸手拍了下他脑袋。

“问你呢?走哪边?”

沈晏猛地退后一步,好似宋禅是带了剧毒的蛇蝎。他狠狠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回道:“走左边,拐了弯就到柳家了。”

三人走了一盏茶,灰扑扑的柳家冲进宋禅眼中。

柳家当日的繁华与此刻断壁残垣对比判若两处,正门的牌匾烧断掉落在地,金色的字蒙上灰烬,长长的连廊与宴会厅都被火烧的面目全非。

风吹过,不时还有奇怪的空鸣。

太熟悉,这个手段。

宋禅从踏入柳家的那一刻就觉得这其中的手笔特别像那个人的手段,藏在伪善面具之后阴狠毒辣,仿佛有人在背后一直盯着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出现。

宋禅压低声音,靠近池靖安道:“暗处有人在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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