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个案子似有关联

郭廉家为什么会有寤寐?这是巧合吗?郭廉跟田广有什么关系?他的目标是小宝还是张安华?为什么包秀秀才离开一夜,就出了事?孟如意说那夜她跟郭廉一直待在新房,那又是谁去下的幻药呢,郭廉还有同党?难道张安华有问题?如果她有问题,为什么连自己也中招?郭廉为什么如此抵触张安华···时隔一年,再次见到寤寐,张明远心里虽有太多的疑问,但仍掩不住兴奋,贼人似乎已经露出马脚,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定能找到逆党···

张明远已将郭宅内外翻了个遍,没有找到寤寐,回到新房,郭廉一直封在柜子里不肯出来,他审过很多犯人,有无辜的,有穷凶极恶的,郭廉的这般表现,他并不意外,进了诏狱,就算是八尺大汉,也有尿裤子跪地爷爷爷爷求个不停的时候。闹了一夜,天亮了,不知后院那二人醒了没有,“我听你娘子说,小宝中毒后,请大夫,招魂都是你忙前忙后,你是心中有愧,还是真的把小宝视作亲人!?”

柜子内毫无反应。

“郭廉,你说你把小宝视作自家人,他现在生死难料,你却躲在柜子里不去照顾他。”此番试探,柜子里仍是没有一丝声响,“遇到事情便慌作一团,只夹着尾巴躲起来,算什么男人!”

郭廉不为所动,张明远耐心已经耗尽,他走近柜子,将柜子门拉开,郭廉双眼黑肿抱膝坐在里面,“出来!”

“张安华醒了!”风四娘进来报道。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围在这儿啊?”张安华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的女人。

“你跟小宝中毒了!”秀秀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中毒?”张安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拆散了骨架,眩晕恶心的不适让她无法正常思考,双腿似乎爬满了蚁虫,眼眶像被什么东西压过,“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

“你梦见什么了?”秀秀问道。

“我隐隐约约闻见一股甜甜的如吃蜜糖一样的味道,慢慢的身子沉重不适,如坠入肃冷的云雾之中,接着四周慢慢变得光亮温暖,我浮在绵云之上,觉得暄和愉悦,还···”张安华不敢往下说,她梦见了一个男人,一个多次听过他义勇传闻的男人,清秀儒雅,救人于危困,是坦荡的英雄,是如仙鹤一般的人物,与她在梦中缠绵···

“还什么啊!”看着张安华醒来,小宝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如意心焦如焚,“你倒是说啊,小宝还未醒,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小宝?”张安华转头望向床内侧,小宝的呼吸声时沉时细,脸色微微发青,“小宝怎么样了?”

“不知何时能醒!”秀秀忧心道。

“后来光亮慢慢消失,被黑影吞噬遮蔽,我就没意识了!”张安华道。

“就是什么都没看见嘛!”风四娘气馁道。

“你还记得你和小宝是什么时辰睡下的吗?”秀秀道。

“我记得当时听到更夫鸣了三下锣,当是子时左右。”

秀秀:“你是什么时候闻到甜味的?”

“自从跟家人走散,孤身在外行旅,我便不敢熟睡,总是半睡半醒,时刻警醒身边的动静,夜里我带着小宝睡下,不知睡了多久,后来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唤醒,却动不了,但我不记得是先听见了小宝的笑声还是先闻到甜味,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子时睡下,我进房间时也是子时,这中间也没两个时辰嘛!从亥时起,郭廉就一直跟我在卧房里没出去过,我子时来时,小宝已经丧失意识,呕吐不止···“如意越说越害怕,不仅郭廉怪怪的,这宅子更是古怪,“那会是谁呢?”

“你进来时,可有看到人影或者怪异的地方?”秀秀问如意道。

“昨夜郭廉的样子很可怕,我被吓得失了神,以为他要打我,竟忘了你出门的事,想叫你起床帮我教训他,可是当我一推开门,满屋子都是臭味,我摸黑点亮烛灯,发现小宝呕吐抽搐,我慌了神,一直叫着大夫,什么也顾不上了。”

“奇怪,我与小宝在这个房间睡了这么久,都没出事,安华才睡了一晚,就出了事,郭廉一直不肯让安华住在这里,他一定知道什么!”秀秀转头看向如意,“郭廉还不肯出来?”

“我把他带来了!”张明远推着失魂落魄的郭廉进来,“如果他还不肯说,我就把他请进镇抚司大牢!”

一直不肯开口的郭廉知道张安华醒了,忙问众人道,“小宝怎么样?”

“他还没醒,郭大哥,如果你真的关心小宝,就把实情说出来!”秀秀道。

“我真的不知道···”郭廉垂首,不想将多年的疮疤再次揭破,眼下众人的逼迫,使他不能再躲在狭小幽暗的衣柜里独自舔舐伤口,只能残忍地将它展示出来供人赏玩,“我祖上也曾中过四名进士,后来太宗皇帝迁都北平,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入仕做官的人,为了应付府衙的徭赋,从我祖父这一代起,祖上置下的田地产业卖的七七八八,到我一代,就只剩叠帆小筑了,十八岁时,我爹娘相继去世,我又连年不第,县衙可怜我,让我入县学读书,可惜我一直学无所长,县衙不愿再浪费廪费,便将我请了出来,我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便将这宅子租给别人,我住到下房,平日里给租客跑腿杂役,干干粗活,可后来我发现,凡是孤身女子住我的房子,没多久都会携着细软不告而别,巷子里就开始风言风语,说我这房子吃人,专吃孤身女子。”

“胡说!房子怎么吃人!我看吃人的是你!”张明远激他道。

“没有!我没有!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这房子一共'不告而别'过几个人?”张明远质问道。

“四···四个···”

“全是孤身女子?”如意惊吓地捂住嘴巴,她没想到自己竟跟一个癫狂杀人犯成亲,还睡了一夜,一股反胃恶心感从腹部传来,“呕···”

“她们失踪,难道她们的家人都没来找吗?”秀秀道。

“没有人上门来找,我以为她们是讨厌我,连夜离开,是不想再见到我···”

“看来,我要请你去趟县衙了!”张明远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害死了她们?不··不···你是说她们···她们···都死了!!!”郭廉一时难以接受,如跌坠深渊,“不可能,她们没有死,她们不会死的!!!”郭廉宁愿被万人唾弃,也无法承受深爱的女人死去,她们一定是厌恶自己才会不辞而别,她们是受不了自己,不是死了不是死了···郭廉一直反复在心里念叨着,安抚着自己。

“四个女人全都不辞而别,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她们是出了意外!?”张明远道。

“不可能!”郭廉似一头被惹怒的公牛,暴躁癫狂,嘶吼的声音已经穿透层层墙壁,传到了左邻右舍,“她们不会死的!”

看他的反应,似乎怀疑过这种可能,且这四名孤身女子恐怕不是租客这么简单,他的精神不太正常,时而怯懦,时而暴怒,时而敏感,张明远推测,如果那四个失踪的女人是郭廉所害,或许郭廉有能力将这种痛苦的回忆深深埋藏,就像失忆般事后毫无察觉,然后将四名女子的失踪臆想成对自己的不满而不辞而别,以便让自己像正常人般生活,“郭廉,跟我走一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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