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春秋五霸宋襄公

凤凰于飞,其鸣锵锵,秦宫凤台上,箫史以雅箫、诵箫吹奏《来风》与弄玉公主赏听,他并不曾说出《太华》这曲子邪门,只允准在特定时辰吹奏,稍有不慎,招致血光之灾。他只得吹奏《来风》,或来得及化解秦国兵连祸深

“此曲可教否?”喤喤之声,只教弄玉公主神思俱迷,眼巴巴望着箫史

“既有姻盟,自然相教!”箫史嗳嗳执起弄玉的手,一个调子一个调子教授

于春,新任晋侯欢率军迎战,与秦师相遇于秦西部彭衙之地,双方列阵,瞧见一将率百余人冲锋陷阵,一勇无前,以死相搏,一时杀得秦师阵脚大乱,孟明视见是他,嚎叫,“狼瞫!褒蛮子死于他手!休得放他走!”

狼瞫视死如归,饿狼般生扑秦师,杀秦师无数,孟明视引先锋死死缠住他,刀戟穿甲身,狼瞫身负重伤,登时吐血而亡。

秦师一时大乱,晋侯欢引兵趁时机攻入,晋军皆是奋勇当先,所向披靡,秦师再此大败。先且居扬鞭斥笑道,“哈哈……这就是秦蛮子的拜赐之师!”

虽不至像崤之战惨败,秦主力尚存,孟明视无地自容,且战且守,一路相安逃奔回秦国,上了囚车,秦穆公任好再赦免他的罪,仍命他统帅秦师。

孟明视听闻一是弄玉公主求了情,再是秦穆公任好本无不忍罚他,勉励他一番。弄玉公主心心念念的凤竹,秦师亡魂白骨,他再不敢自负自大,任性轻敌,将家产、俸禄统统拿出来,抚慰阵亡将士的家属,与士兵同食粗粮,同食草根,厉兵秣马。

为扼住秦国东进的喉管,趁着大胜,晋大夫先轸之子,先且居竟率军联合宋、陈、郑攻入秦邑汪,汪邑和彭衙两座城池皆被夺去。

孟明视不予理睬,只咬牙和血命令,“守城门!休战!”

“鼠胆大的人!”三三来两两聚首骂他

在幽冥阎罗、诸位神明眼里,这些人间战争兵将、车马,好比聚沙成山谷,指画形式的沙堆,手若无缚鸡之力,小若提线木偶。

“那个狼瞫,何许人也?”北太帝君问询平等王陆爻,诸天神明皆望着人间战争沙盘里的一举一动

“你们怕俱是忘了黑鸦山上那只狐狼王,你看狼瞫眉中的那枚肉痣,在狐狼小地狱得道封神时长出来的。”

“前任北阴酆都大帝阎歾头颅滚入忘川河,狐狼王是他座下的,他得封哪个神位?”

“因缘际会,得凡女无忧相助,他飞升天狼星,天狼星,天上之狼,主侵略之兆,况乎他狐狼王之身。”

“狼瞫是应天入世,还则罢了!”蒋子文闭目视

这时第五殿阎罗王包龙图入阳世得归,一一回禀他稽查的结果,“狼瞫原是晋国一个小校官,在崤之战,晋侯公欢车右将军莱驹先败于秦先锋官褒蛮子,后褒蛮子被生擒,晋侯命莱驹枭其首,褒蛮子大喝,莱驹吓得手一软。狼瞫捡大刀劈倒薛蛮子,得封车右将军!”

“有无嫌疑?”

“崤之战,狼瞫向先轸请战,受晋君提拔,未拜谢先轸,先轸不肯,还骂他一通,说他一个马前卒,不知进退,后被罢免,他有一个老友鲜伯,鼓动他刺杀先轸。”

“先轸之死与狼瞫有关?”

“狼瞫以被先轸视他不勇,又不合道义,后严词拒绝,该是与鲜伯有关。”

“去将鲜伯的魂魄捉来!”彭衙之战,狼瞫以及他一百个老友殉死,鲜伯魂魄正在其间

杳杳冥冥,秦宫凤楼吹奏着《太华》之曲,引着秦师亡魂,弄玉公主搦着碧玉笙,他一打眼细瞧碧玉笙,再笙内竟雕着甲骨文,这碧玉出自昆仑山,“玉儿,你从何处学得《太华》之曲,这曲调不应人间有的。”

“是我在睡梦里,一位女异人手并手教授的。”

“一定是那人教的!”他心里打定趁弄玉入睡,他好抽身去,携着碧玉笙前去问安

“你如何上得来这里?”

“我与你风阴华到底是血亲兄妹,上古十八山海拦不住我!”他举着碧玉笙,“她一个凡人皮囊,你教她吹奏《太华》,有何居心?”

“这碧玉笙是归宓妃所有。”

“这碧玉笙是秦国弄玉公主所有,旁的这碧玉,是我在昆仑山和田里妙手偶得。”

“我于灵枢经脉内,残存宓妃半魄,凡人有三魂七魄,纵是投胎不得,半魄结不住神魂,以灌愁海上桃花,给她勒了个凡身,幽住这半魄。后引女娲石之力,将她投胎在秦国,这算本大帝了还了她的恩。”

“她真的是宓儿!”萧史是他假托儿的名,云风炎喜不自胜

“夭寿桃花,她命不久矣,你还是当心,最好教引她导气之方,化得半个仙,好得多活几载。”

《来风》之曲吹奏半载,忽一夜,紫凤栖于楼台之左,赤龙盘于楼台之右,弄玉公主不食烟火数日,时或饮酒充饥,身轻如飞燕,可御风上行。

得寻一番托辞,好给秦穆公任好别离爱女一个宽慰,他信口胡诌,“我本是上界神人,人间周史籍散乱,天帝命我整序,我于周宣王十七年五日,降生于周之萧氏,周宣王末年,史书失实,吏官被黜,我有功于史,周人故称我萧史。”

“神仙之事,果真有邪,倘有龙凤迎本伯,本伯弃山河如敝履!”

并非皆是他胡说,周《史籀》十五篇,其中还真有本阎王增补的,萧史又与秦穆公任好谈到《史籀》中的篇章,提到周宣王姬静,秦穆公任好还说了几句隐秘是非,“周大夫杜伯死的委实冤枉,是周王宠妃女鸠勾引杜伯,反诬陷杜伯身死。”

“秦伯礼贤下士,不必挂怀,听闻杜伯之子隰叔后逃入晋国,其后嗣范氏是晋国六卿之一。”

萧史先引弄玉乘着紫凤,后身骑赤龙,双双飞天而入。此次现世,有宓妃这件私事,也有公事,秦穆公任好得见神仙,是他天齐仁圣大帝诰诫春秋诸侯,人外还有神,留一只心眼,敬着封神,先谨言慎行,以建不世之功,以济春秋黎民。

望着弄玉怯生生的在五彩云里穿行,他正思虑如何和她先开口说他的真实身份。一龙一凤正游戏于九万里碧落之上。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孟明视魂不守舍,蒙了心这次要打个大胜仗,请战秦穆公任好披甲上阵,“再不得大捷,孟明决不再活着回来!”

秦穆公任好以金银财帛安抚士兵家眷,孟明视挑拣精兵力士,秦穆公任好亲率五百乘兵车出征,浩浩荡荡东渡黄河,黄河一过,孟明视行军令,“此役一战,背水一战,有去无回!”一众济河焚了船

济水水神太北济瞧得真真切切,也忙着凑热闹,见见秦晋一决雌雄的风采。

昂昂斗志的秦师势如破竹,攻入晋邑王官,后挥师北上攻破郊邑,见秦师来势汹汹,晋遂坚守城池,拒不出战。秦师见求战不得,转而南下茅津渡过黄河,进抵崤山。

哀哀崤山,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分头拣拾秦师亡魂骸骨,众秦师以爪甲刨土掩埋遗骨,秦穆公任好将旗帜立于坟墓前,孟明视又种一棵国槐树作为标识,以志纪念。

一时秦穆公任好伐晋大胜,秦师还未还归,由余先放出了风,西戎二十多个小国闻风归附,以绵诸王为首,求着由余引荐,往后尊奉秦穆公任好为西戎霸主。

褒姒是他的先祖,褒姒生太子伯服,由余是伯服亲生子,他贵为西周王室血脉,是不被东周天子相认宗庙的。明面上由余的亲生父王是周携王余臣,实则他该是唤他为亲叔父的。

“叔父!父王!”由余以七劳之礼祭祀,“秦伯拜由余为上卿,再拜不得一方诸侯,秦伯任好向东进一千多里,为晋国所扼制,由余替他称霸西戎还是上谋的。”

镜月西下,孟明视怀抱着三节凤竹,延伫觑着秦宫凤台,口里念念叨叨,“去哪儿就成仙了呢?”

秦穆公任好上早朝,瞧他失魂落魄,上前叩叩他的肩膀,“本伯长久不见爱女弄玉,可怜见的,孟明替本伯去太华山寻一寻,请她归宁还家。”

肋下并着三根凤竹,他急吼吼往太华山寻弄玉公主夫妇踪迹去了,攀明星岩,登太华顶,杳无所见。

再见不到爱女,秦穆公任好索性命孟明视于雍宫内,供了一尊凤女祠。紧跟着依葫芦画瓢,又在明星岩立了一座萧女祠,孟明凡岁时以酒果祀之

“弄玉公主,大秦胜了晋国,凤竹,末将给你搁在祭台上!”孟明视几盏就下肚,双目悻悻红了,时有樵夫说萧女祠有凤鸣声,孟明视是一趟不曾听闻

待他归秦国,秦穆公任好称霸西戎,东周天子周襄王郑得知,遣周使者亲送铜鼓十二面,以示恭贺,正式承认秦穆公任好霸主之位,神界封禅春秋五霸,又添得一位

秦穆公任好得霸主之威信,莫说晋国等其他诸侯自是不服,神明不提,这些前来古人的后人,春秋五霸是哪五位恐怕也是吵得不可开交。

晋国宫内大殿上大夫们嚷嚷道,“一个小小秦伯,周天子也畏惧,况乎晋国护着他。”

晋侯欢垂手拱衣,先由着大夫们吵,后开腔,“见识了秦国王官之战,好好收收你们好战的性子,武不成,文再无不就,请新鲁侯入晋造访。”

先鲁侯鲁僖公申已薨逝,早前鲁国作壁上观,再晋面前左右逢迎,晋襄公欢自是不喜,上次鲁文公兴受了好一通屈辱。

下入幽冥地府,十殿阎罗正在朱家经堂前过魂,黑白无常开堂道,“鲜伯!押将上来!”

秦广王黄飞虎先发问,“鲜伯!晋先轸,人称谋元帅,先轸之死可与你有关?”

鲜伯阴阴笑着不语,宋帝王余奈天神威一怒,“鲜伯,你摇唇鼓舌,怂恿狼瞫杀先轸,你有何居心?”

楚江王历万乾直问,“你和偃师偶人是不是一伙的?”

鲜伯邪笑道,“本鲜伯正是偃师偶人,秦晋攻伐滑国,一切是他们自找的!”

北太帝君蒋子文问询,“偃师偶人还有何妄动?”

鲜伯睥睨十殿阎罗,立身起,“先轸一个人殉葬不够,先轸勇子当头,他的后代当不当的起,九世之仇,十年未晚。晋国算完了账,还有秦国呢。”

“休得猖狂,你们这些偃师偶人,不过是西昆仑风里世宫裁衣裳角料缝制的布人,自以为得了西王母一口真气,无法无天,胆敢作祟搅扰人世间。”轮转王薛定恶气鼓鼓的,作势要拆他身体木头作的骨肉

“哼!鲜伯我不劳尔等操心,你们管好你们的霸主,五位少了一位,可就不好玩了,捏好他们的命儿,别一股脑儿丢了,生死薄可困不住我等偶人,周天子势微,也怪不得正气斗不过邪气!”

“说!先轸已死,尔等下一个还要害谁?速速招来!”卞城王毕孝邕敲震山河质问,忽见鲜伯将外裳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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