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冷冷地看着那些劫匪,“我们并无什么金银傍身,你们若是图钱财怕是找错人了!”
那蒙面的劫匪头目闻言嗤笑一声,“慕大小姐这话若是哄骗我手底下的兄弟姐妹或许可以,但却瞒不过我,要你身上的金银有何用,绝迹城慕家的少主才是最值钱的!”
聿歌侧眸看她一眼,“你的仇敌还真不少。”
舒意瞥他一眼,而后对那些劫匪道:“既然你们是有备而来,看样子今日我是逃不出这里了,你们的目标若是慕家,是我慕舒意,那我身边这位,你们可以放他离开了。”
聿歌早已打算和她同进退,可她这个时候却把他撇了出去,“你……”
舒意视线盯着前方那些人,压低声音对他道:“这些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今日之事对你而言不过是场无妄之灾,你先走吧。”
聿歌被她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气闷道:“想都别想……”
可那劫匪却精明地很,“慕大小姐果然痴情的很哪!留你一个当然是足够了,可你身处险境,却仍旧顾虑着这个男人,看得出这个男人对你十分重要,我又怎么会让他离开呢?”
聿歌冷哼一声,“你若真想抓她,就连本公子一同带走好了,顺便去城主府送个消息,就说聿歌在你们手中,让她们看着办!”
舒意皱着眉头,“你疯了?这个时候还自报家门!”
聿歌无所谓地道:“我倒是还挺想看看城主府到底肯出多少银子?让她破费,我畅快的很!”
舒意听了他这话,便又将他口中的“她”与荣桓英联系在一起,心中登时不舒服起来,她本就为睡了荣桓英的“男人”而介怀不已,此时聿歌这话更让她心头的记忆浮了上来。
舒意本和他后背相抵,此时却不自觉地移开一些。聿歌略有觉察,不解地看了过来。
那劫匪道:“两位既然想知道,那就束手就擒吧,我们可并不想伤了你们。”
舒意方才那些话,确实也有故意拖延时间之意,可眼下怕是不得不动手了,她手中无甚兵刃,而对方人多势众,实在说不好有几层胜算。
却说灵儿被踢下马车之后便晕了过去,一刻钟之后恰好被路过的商队救了,她醒来之后不见舒意等人的踪影,连忙向对方求救,可那商队里的人一听她所说便已经猜到劫匪之事,更是不敢冒险,只答应了带她回城,但要绕路而行。
灵儿虽然担忧少主安危,但却也别无他法,只能跟着回了城,打算回慕府搬救兵。
而慕衾不在府中,灵儿也不敢惊动莫敬陵,只能先去了南苑,顾南意听闻她所言,立刻坐起身来,眸色之中满是焦急,“那现在舒意在哪儿?”
“恐怕……恐怕已经落入那些山匪的手中了。”
顾南意闻言脸色骤然苍白,强自镇定,“那些劫匪怕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母亲不在,还是莫要去惊动父亲了。”顾南意吩咐道:“速去找人将此事告知母亲,炎儿留在府中等候消息!”
顾南意说完便往外走,炎儿追了过来,“主子您去哪儿?”
顾南意身上穿得单薄,可却毅然决然道:“我去城主府一趟,找荣桓英带兵救舒意!”
“您风寒初愈,还是让炎儿去吧!”
顾南意眉心紧蹙,“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绝不能看着她有事!”
顾南意和荣桓英带着兵到了灵儿所说之处,可却并未见到舒意的身影,可地上却似乎有打斗的痕迹,荣桓英瞧见顾南意翻身下马,随着他的动作,瞧见了地上那被尘土覆盖的血迹。
那血迹倒并非是舒意的,半个时辰前,她和聿歌两人虽合力应战,但却还是不敌对方人多势众,聿歌的腿被划出一道伤口,只不过对方也并未占了什么上风,那些劫匪之中受伤者不在少数,聿歌将手中剑递给舒意,“快拿着!”
“可是你……”他已经受伤了,若是手中再少了剑,只会成为那些人攻击的目标。
舒意还在犹豫,聿歌却已经将剑递到她手中,舒意咬牙接过,另一手将聿歌扶起,一边应敌一边将他护住,而那些劫匪竟为了尽快得逞而使出不入流的手段,白色的粉末入了舒意眼中,一时疼痛无法睁开眼来,聿歌忙将她扶住。
还好那疼痛只是暂时的,并非什么有毒之物,只是那粉末之中亦放有迷药,舒意如今目不能视,而聿歌又受了伤,眼看便要被那些人擒住,聿歌将她抱在怀里,冷冷地看着那些人,恰在这时,闵书带着人赶了过来,那些劫匪不敌,虽不甘心却还是撤退了。
闵书瞧见聿歌腿上的血迹,惊呼一声,聿歌却毫不在意,闵书扶着聿歌和舒意进了马车,而后让人驾车赶回绝迹城。
另一边,顾南意满心都是舒意的安危,荣桓英却道:“若是只有舒意一个人,只怕现在已经被那些劫匪掳了去,我这就带兵围住她们的山寨,让她们把舒意放回来。”
灵儿一直没敢提起聿歌的事,这时候不得不说了,她弱弱地道了句,“长乐天那个聿老板也在……”
顾南意紧皱着眉头,而荣桓英的嘴巴张得极大,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舒意会和聿歌在一起。
顾南意这个时候顾不得去计较聿歌的存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舒意。”
荣桓英连忙点头,“这是自然!”她把舒意当作好友,也是真心在乎她,更何况,连她的夫君都不在乎她现在可能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又何必在意。
而聿歌带着舒意回了长乐天之后,便让人去慕府传个消息,只道:“让他们知道她如今安好即可!”
炎儿得知消息之后,连忙派人去通知顾南意她们,等顾南意和荣桓英前往长乐天时,已将近日暮。
长乐天的郎中给聿歌处理过腿上的伤口之后,又留下了一些药,聿歌看向床榻,问道:“她的眼睛可会有什么事?”
那郎中道:“阁主尽管放心,这位小姐并无大碍,不过是些迷药,休息些时辰便好!”
聿歌这才放心,坐在榻沿上,伸手进水盆里将布巾沾湿,轻轻擦拭她的眼睛,闵书端着盆子,见到聿歌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却只觉怪异,自从遇到慕舒意,聿歌的许多行为都让他看不透。
聿歌叹了口气,“她怎么还不醒?”
闵书却无奈道:“主子只惦记着慕大小姐,也不顾惜自己了吗?”
聿歌却没回他这话,转头又继续手上的动作,没留意榻上人指尖微动,聿歌的手忽地被按住,舒意蹙着眉头,试探着问道:“是谁?”
聿歌瞧见她醒了,颇为惊喜,“你醒了?”
舒意听到聿歌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也随之松开了他的手。
舒意的眼睛还有轻微涩痛,不敢睁开,可却着急回慕府,挣扎着起身,被聿歌按住,他腿上的伤口也被牵扯到,“嘶……”
舒意这才想起他好像也受伤了,不再挣扎,只是却也想到他在劫匪面前说的话,以及和城主府的关系,舒意将他的手拉开,颇有些冷淡道:“你去让人送信到慕府,让人来接我回去。”
聿歌不是看不出她这是在故意和自己划清界限,可他想不通,“你究竟在闹什么,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舒意实在不愿去想她和聿歌之间的关系,如今恐怕只有错乱二字可以形容,“没什么。”
可她越是如此,聿歌越要追问,他回想一番,似乎是他提到城主府之后她才同他疏远,聿歌就算称不上心思细腻,如今也是明白了,可和荣桓英的关系他不想说,他只是道:“我和荣桓英不是你想的那种……”
“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一点儿都没兴趣知道。”
“你……”
“舒儿……”
是顾南意的声音,舒意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顾南意自门外走了进来,见聿歌坐在床榻上,他步子一滞,而后又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进去,舒意伸出手去,顾南意连忙扶住她,将她拥在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聿歌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人,眸色微黯,而后又渐渐浮上冷意,“不是要走吗?现在接你的人可是来了……”
顾南意将舒意拦腰抱起,同聿歌说了声,“多谢聿老板出手相救。”
聿歌冷哼一声,顾南意也未再停留,抱起舒意离开了长乐天,整个过程之中,舒意一句话都没有说。
聿歌腿上的伤口方才又撕裂了,血色隐隐透出,可他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桌上放着的那张琴。
回了慕府,顾南意想也没想便把舒意抱回了南苑,舒意的眼睛在路上时便已经能视物,但她却眷恋着顾南意此刻的关心,他没有去问她为何会和聿歌在一起,她也没有说,他只知道,危险面前,那些都不再重要。
还是灵儿透漏了消息,顾南意辗转得知舒意是想送他绕梁博他欢心,而舒意本就有心同他和好,这一场劫难,让两个人原本的嫌隙一下子隐在了看不到的地方。
舒意养伤这几日一直歇在南苑,他们和离之事也并无其他人知道,舒意靠在顾南意的胸口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的手指触摸了上去,掀开顾南意的衣襟,而他气息微乱,却任由这一场荒唐事发生下去。
他们之间的疏远,本就与感情无关,而有些事一旦开了头,便如同未熄的烛火,只会燃烧的更为热烈。
连舒意都以为,或许这是上苍给她们的另一个机会,却未曾想到这只是一场耍弄,一月之后,舒意有孕,可脉象却已有两月,慕府所有人都为她有孕而欣喜,除了她自己,还有顾南意,两月之前恰是他们冷战之时,而在无忧城的那场意外横在他们心里,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不言而喻。
更新啦,南意真的好惨,心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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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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