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米忍不住软了腰。
她反趴在奖柜上,陈近南在她后面,捧住她的臀。
“你今天没等到我,是什么心情?”他的身子坠进来,姜米闷哼了声。
她没回,脸颊渐渐潮红。
“嗯?说啊?”
陈近南像是故意,挺了挺腰:“你没看见我,不急吗?”
或者说是否想他。不过他不好意思问。
姜米反手拍在他起伏的腹肌上,喘声儿道:“闭嘴。”
陈近南沙哑地低笑两声。
耳边响起包装袋撕开的声响,姜米紧紧扣住奖柜,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
陈近南套上包装,抱住姜米翻了个身,他自己坐到了房间的桌上,把姜米抱在怀里。
“自己坐下来。”他说。
姜米脸很红,手扶着他的肩膀,坐在他身上,与他面对面拥抱。
两人都是久违的拥抱,久违的融合。空了四年,陈近南感情不淡反增,姜米倒是淡了些,可仍旧是喜欢的。
“我这两天在南极洲给了你一个惊喜。”
陈近南边往上挺腰边说:“等阿姨手术过后,我们重返南极洲怎样?”
“嗯?”
他这话把姜米从情潮里拉回,想起答应过崔香的话,与陈近南的提议冲突,她自发性地紧了紧身子。
陈近南被她紧得倒吸了口气,他轻轻拍在她雪白的肩膀上:“你做什么?”
“我…… 不去南极洲。”
陈近南顿了顿,怎么和从前一样?
但他没再和之前一样问为什么,他记得那次姜米似乎很生气,让他不要再提这件事。
陈近南嘴上不问,可身上却发了狠,像是在宣泄他心里的情绪。
姜米累得瘫住,陈近南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没有衣服,他给她穿自己的衬衫。
衬衫宽大得可以当一体裙穿,姜米雪白的肌肤上都是吻痕掐很,她洗过澡后瘫在陈近南的大床上,看着他的各种奖杯出神。
陈近南擦干头发推门进来,瘫到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
他贴在她耳边,到底问她:“你之前,为什么不辞而别?”
姜米眨了眨眼。
陈近南灼热的呼吸喷得姜米脖子发痒,她半晌后说:“其实我那天去找过你。”
陈近南一愣,呼吸都停住。
“什么时候?”
“我走的前一天,我手机被我妈收了。就去你家找你,你不在。谢随说你跟朋友出游了。”
姜米吸了口气,说:“我妈不肯让我去南极洲,她本来就给我施压,我顶着压力去找你,那时候想,如果你愿意收心,我可以跟你结婚,不违逆我妈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
“但你跟朋友去玩,也没有告诉过我。我想起我们很多次吵架,都是因为你的社交圈太广。”
“那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不愿意成为斩断你社交圈的人,你本身就是个外向开朗的,我不能把你从缤纷世界里拉回来,用爱的名义捆绑你。我觉得彼此都得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对方的情侣。”
“所以我走了。”
陈近南把姜米抱得更紧。
两米的大床上,非要跟她挤在一处。开了空调,倒也不觉得热。
陈近南低头一下一下吻着姜米的额头,低声说:“我就知道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那时候太年轻,社交圈广泛,分不清主次。但这四年我一点点清理,只剩下谢随他们两三个。姜米,以后我就只有你。这几年来我也只有你。”
姜米反手搂住他:“以前我同样年轻,仅凭看见的一眼就判了你的死刑。其实人人都会有自己的社交圈,比起你困在我这一方天地里,我更希望看见你在自己的领域和世界闪闪发光,然后再来爱我。”
陈近南听她一番话,胸口一阵热流。
他压在姜米身上,吻着她的唇说:“我只有你。我的领域和世界必须有你,不然怎么能发光?”
“其实我之前在甲板上的时候,你在海里,我看着见不到底的海水,我很心慌,深怕你回不来。后来在极夜里捡到你,那次我心都碎了。”
“我以前认为没有什么比傲娇面子重要。现在想想还是太嫩了。”
姜米没有说话。
之前他们都才上大学,在感情方面一点儿也不成熟。他觉得面子重要,她一棒子定了死刑。
原来她这四年里总是会想起他,就是因为当初分开的不明不白,她自己心里也窝气。
她突然想到之前那条短信。
“你发的那个,让我等着是什么意思?”
陈近南在她身上低笑出声:“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等我,我会找到你跟你和好。但又拉不下脸,只能用那种看似很凶的语气了。”
姜米误会了很久。
陈近南说:“姜米,等崔妈妈手术过了,我们结婚吧。”
姜米看着陈近南近在咫尺的脸,点点头。
/
午夜时,陈近南开车送姜米回家拿换洗衣裳,然后跟她一起去医院。
陈近南之前私自来照顾崔香时就给她换过病房。
病房很宽敞,但只有一张护工床。
很小的护工床,只能躺下姜米。
即便如此陈近南也不想走,他在沙发上将就,姜米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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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香一睁眼,就看到陈近南。
姜米在护工床上睡得沉。
没舍得叫醒女儿,崔香动了动身,陈近南抹了把脸醒神,从沙发上起身。
崔香压低声音道:“你们怎么来了?”
陈近南笑:“来看看你。”
他早之前去买了早餐,三份。放在保温盒里装着。
见崔香醒来,他把早餐放在小桌板上。
姜米因为动静也醒过来:“妈?”
崔香唉了声:“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来?”
姜米还不知道怎么说跟陈近南的关系。
在崔香的印象里,她就是没谈过恋爱的。
见姜米犹豫,陈近南先开口说:“我是她男朋友。”
他正式介绍了自己一番。
先前他一直用姜米大学好友的身份自居,这突然改变了身份,崔香惊讶之余有些不习惯:“什么时候的事?”
姜米想说就前几天,陈近南抢先说:“四年前。”
姜米抿唇,没跟他争。
崔香啊了声:“这么久?”
她转头看姜米:“你怎么没告诉我?唉,周固那边不就不好说了。”
姜米想起昨晚的周固,很明显他也没什么意思。何况崔香跟周固说的时候,她跟陈近南的确没和好。
姜米说:“我回头会跟周固解释的。”
崔香嗯了声,觉得周固对女儿似乎也不冷不淡的,昨天初见,他都没太热情。
陈近南倒是照顾了她几个月,她对他很有好感,马上就笑眯眯地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崔香一边吃早餐一边听陈近南回答,听到是摄影的,觉得有点稀奇:“哦,艺术工作。很了不起。”
姜米跟陈近南先去洗漱,崔香独自在病房吃早餐。
水池边,姜米吐出口牙膏泡沫,含糊不清问:“你怎么说四年前呢?”看把崔妈妈惊讶的。
陈近南笑着说:“我还没说六年前呢。”
他们大二在一起,算到现在刚好六年。
姜米淡淡道:“你脸皮厚。”中间明明分开了那么多年。
时间还早,水池边没什么人,陈近南直接抱住姜米,贴在她耳边暧昧道:“我说的是事实。你忘了,我们从来就没有谁说过分手。”
“中间四年,我们顶多算得上是异地恋。”
姜米无话可说。
仔细想来,当初她直接离开,确实没有说过分手。
陈近南的那条短信,又正好像是让她等着。他真的来找她。
陈近南还想跟姜米腻歪一会儿,家里就来了电话。
他家的药业生意最近很忙,首先是他爸年纪大了,准备培养他然后退休。底下很多事他都要学着处理。
陈近南只能依依不舍离开。
离开前不忘把姜米拉到监控死角,搂着她亲她的唇。
他贴着她的薄唇说:“等我忙完就来找你。”
姜米点点头:“不用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自己的事更要紧。”
陈近南离开医院。
姜米回崔香的病房,吃陈近南买回来的早餐。顺便先把崔香吃完的盒子丢弃。
崔香靠在床头,还有些奇怪问:“陈近南之前也来照顾过我,我怎么没看出端倪呢?你们四年谈了异地恋?我可是听他说,他一直都在国内的。”
姜米有些无奈地问:“你怎么还纠结这个呢?”
“我只是觉得不对。他之前不是还向我打听你在哪儿发展?男女朋友,他会不知道你在南极洲?”
崔香自动脑补,问:“你该不会是想逃避周固,故意找陈近南来冒充吧?你没必要,要是真不喜欢周固,我还能逼你?”
“不是。”
姜米耐心解释:“你最近是不是看电视剧了?这都能想得出来。”
崔香没说话,拿出自己的手机上网搜索。
她这几年几乎都在病床上渡过,无聊的时候就看手机,倒是比一般长辈还会用电子设备。
她在上面输入陈近南,搜索他的资料。
陈近南之前在她这儿的时候陪着她聊天说过,他主要是拍摄景物的,经常跋山涉水,遇见很多漂亮新奇的事物。
果然一搜,全是陈近南的生平资料。他获奖的荣誉,他拍摄的地方。
崔香只扫了一眼就意识到,陈近南也是个高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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