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捉虫小修)

虽然伍小航帮自己骂了那个令人讨厌的陆姣姣,但是,“小娃娃不能不分场合地大声叫嚷,有失礼数。”

“秦家姑姑你回来了!我等你等到都睡着了!”村子里的孩子都不大会用敬语,都是“你”啊“我”的,秦立然也早就习惯了。

“是吗?你先在这里跟弟弟妹妹玩吧。”秦立然说了一句便回了房里换衣裳。等她再次到了堂屋时,伍小航还趴在堂屋的大门门帮上,偷偷摸摸地往外瞧着。

余光里看到秦立然的身影,飞快地回转到秦立然身边,很是自来熟地围着她打转,“秦家姑姑,你刚才说什么‘又是李树’?怎么是李树,不是梨树,栗子树呢?”

秦立然正喝着水,听了伍小航这天真烂漫的话,差点让水给呛着了,“我说的是‘有失礼数’,也就是说你不大懂礼貌。”

听见自己很喜欢的秦家姑姑说自己是个没礼貌的孩子,伍小航急红了眼,“不是的,不是的。我对很多人都是有礼貌的。只是外面的那个女人,她整天来烦我舅舅,可讨厌了。我,我不喜欢,才那样说话的。对不起。”

秦立然摸摸他的小脑袋,笑了,“没事。我知道了。你是看着不喜欢的人就不高兴,礼貌就没了。对着喜欢的人呢?或者是其他没惹着你的人呢?”

“我会跟他们打招呼哒!”

秦立然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他的长辈,说教太多,有些越俎代庖,只会让人生厌。于是她就问他今天跟舅舅怎么过来这里了?

“秦家姑姑你骗人。还说会尽早告诉我们消息,我能不能跟你学功夫的。可是我在家盼着望着,头发都长了老长了,你还没来。我就只好求着舅舅带我来,跟秦家姑姑你问个明白了。”

听着伍小航这一套套的话,秦立然只觉得他与小南瓜有点像,“对不起,是我忘记了。我跟你道个歉。这样,我带你去找老村长来,有些事得他在,然后让你舅舅答应我一些事。”看在花军忆腿脚不便的份儿上,她只好厚着脸皮去请村长来了。

“答应什么?”伍小航很是好奇,“难道要做我舅妈?”

秦立然被气笑了,扭了扭他的小耳朵,“以后若是跟了我,这首要要改的,就是你这张嘴,得学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伍小航歪着头,“那得秦家姑姑答应我在你家住着才可以。”

秦立然已经没话说了,转身出了院子。

伍小航很有眼力劲地跑着跟上了。

两人到了院子,陆姣姣正红着眼睛站在小院门口不愿离开。

看见秦立然与伍小航相处得好,她的眼睛更红了,眼珠子像是雨水一样哗啦啦地流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伍小航这个小崽子会那么喜欢秦立然?他喜欢秦立然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花军忆这辈子也还是追着秦立然不放?她到底哪里好!

心里不平衡,眼里目光就带出了凶狠。

秦立然漠然看过去,“这眼睛是不想要了?”这话是她曾经走镖时,说过无数遍的。此时的心境差不多,都是在她有些生气的情况说的,所以那双寂静如深潭眼眸里,杀气也漫溢而出,“还是,你忘记自己发过的誓言?”

陆姣姣脸色顿时青白交加的,楚楚可怜地看了一下眼光全部放在秦立然身上的花军忆,掩面哭泣地奔走离开了。

秦立然的眉头立时松开,牵着伍小航的手,继续往前走,还不忘与秦立明说一声。

“我,我也想……”花军忆说着,秦立然与伍小航齐齐看向他受伤的腿。他才又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伤员。

见他意识到错误,秦立然还不肯放过他,“受伤了不好好在家休养,你不想好了?”

“舅舅不听话的。”伍小航也不想想,为什么花军忆会来了,是因为他这个小外甥给他借口了,就趁着花家二老去田里了,留了纸条就溜出了家门。花军忆担心小外甥,只好一起来。

花军忆听了,心里蓦然一惊,也立即安分了。如果自己的腿真的留下什么病根,那岂不是得离开自己心爱的部、队?那秦立然不是更加看不上自己了?

没错,花军忆见秦立然对他总是淡淡的,他就知道她没看上自己。所以,他才找寻着机会,多往她面前凑,这样他就能多些机会展现自己的优点不是?

花军忆有时候也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秦立然?也许在第一次见面时,他被她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后来他天天琢磨着她为什么会功夫的原因,不知不觉就喜欢她了?

花军忆看着秦立然远去的背影着了迷。秦立明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忽然想问一些,却又不知从哪里问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诡异地沉默起来。

而秦立然带着伍小航却是在半道上遇到了老村长。

“老村长,您这是要去哪里?”秦立然率先打个招呼。

“去你家,看看你找回来的蓼蓝。”老村长背着手,叼着烟斗,说话的声音仍旧是洪亮的,“这个小娃娃是谁?面生得很。”

“花家的。之前来找过我,想与村里的皮猴儿们一道学武的。”

秦立然这么一提醒,老村长倒是想起来了,“倒是把这事忘记了。他跟谁来的?”

“我跟我舅舅一道来的!”伍小航在一边说道,“秦家姑姑,我们要找的就是老村长吗?”

“嗯。”

“为什么找他呢?”

秦立然这就不好回答了,“等下告诉你。老村长,这里离我家不远,不如就去我家坐会,刚好与他舅舅谈谈?他的腿受伤了,实在不好亲自去找您,还望老村长不要见怪了。”

“没事,我这不刚好要去你家看那蓝草么!”老村长嫌疑蓼蓝难记,就自己给草儿起了个好记的名字。能出蓝色的草儿,不正是蓝草么?

“谢谢老村长,您先请。”秦立然拉着伍小航站在一边,右手往前伸直,五指并拢伸直,手心向上,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自然大方。

这是第几次了?老村长默默地看了一眼秦立然站立如松,又多了几分惊奇,这份待客之礼,就是他小时候在老地主家见过的,那时老地主请某个大官时,也做得不如秦立然好看。真是奇怪了。

秦立然眨眨眼,当作没看到老村长眼里的疑惑。若是以后有人问起,她就说是从别处看到的,从电影里看到的就好了。反正她不露怯,不说出旁的惊天骇俗的话来,旁人很难找到破绽的。

而伍小航却是将她的一套动作记在了心上,还记住了秦立然与他说话,还有跟老村长说话时的不同,对他说的是“你”,对老村长却说的是“您”。这是为什么呢?他想了想,就小声地直接问秦立然了。

秦立然也不藏私,就简单地与他说了一下“您”“你”的区别。

伍小航听得还是稀里糊涂的,但他记得,跟长辈与真正厉害的人说“您”就对了。至于其他的,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而走在前面的老村长,听着他们的对话,越发觉得让秦立然教导那些皮猴儿们是最为明智的。

跟在她身边学东西,不说别的,这待人做事方面能学到一半,就够皮猴儿们受益终生的了。

可惜了,她不会纺纱织布……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秦立然擅长武道,老村长还希望她在女工方面也会,好帮助村里的妇人们更进一步……

不到十分钟,秦立然三人就回到了秦家。

看到老村长来了,秦立明与花军忆纷纷起来。

“哎哎哎,花家小兄弟快别动。你再不爱惜你的腿,以后出个什么差错,工作怎么干得好?媳妇怎么娶得来?”

花军忆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应了声,飞快地瞟了一眼秦立然,“好,听村长您的。”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小时荣与小知远也睡醒了,看见她了,双眼俱是一亮,而后飞快地跑了过来。

“姑姑,姑姑,你和这个哥哥去了哪里?我和弟弟到处找你。”小时荣撅着小嘴道。

小知远也跟着诉说他的委屈,“远远醒来,不见了哥哥,也不见姑姑!”

“哈哈哈,妹妹、弟弟,我跟姑姑去外面找老村长了哦。”

“好了,你们回堂屋里玩去吧。”秦立然让他们去玩,他们这边说话也好说。

“老村长,我这次带着外甥冒然来村子找秦、秦同志,是想问问,我家孩子能不能跟她学个一招半式的?”花军忆红着脸跟老村长说了这一句话,可期间却是看了好几回坐在他斜对面的秦立然。

老村长人老眼却不花,见他这样,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不是他爹妈上门来,偏偏是他这个带伤的人来,原来是借机想与他们村的大宝贝接近接近?

他还想着,在村里扒拉个上进好后生,娶了秦立然,这样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嘛。可是,花军忆是隔壁村的,又是个为人民出生入死的战士,他不好阻拦。

想着想着,就在暗自叹息一声,暗骂村里的后生不争气,又瞧了一眼秦立然,还是问道:“你不也会里面的功夫吗?让孩子跟着你学,不是一样的?”

花军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秦同志比我厉害些。我自然也是希望孩子能学到更好的。”

“可你也知道,外面有些忌讳那些个老东西。这功夫,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在一些人眼里就是老东西。你叫我们立然教你家孩子,一个不好,往后有人来个举、报,立然有个什么闪失,这责任,谁来负?”老村长丝毫不给情面,直接说出了这些要害之处。

花军忆双拳紧握,知道老村长的话并非是吓人的,他低头想了一会,道: “老村长考虑得周全。

我不怕负责任,但怕那些人因此伤害到秦同志。那,我我我,还是让孩子跟我学就好了。”他眼睛垂下了一会,一脸沮丧,“对不起,我有点自信过头了,又思虑不周。原想着我的身份……但那些人……”这学武,只看别人怎么想的。有的人觉得没所谓,学了可以强身健体;有的人,就觉得它是属于老东西的,都该摒弃。

端看自己的后台与个人能力是否强大,能否将那些想踩着别人上位的人震慑住。

而他,现在显然是不够的。为了秦立然好,保证她十分安全,他就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学了。

老村长见他态度不错,还知晓为秦立然着想,看他也顺眼了许多,就想着对他网开一面,“不过,你要送孩子来,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他没听错,可以送孩子来?他直勾勾地看向秦立然。

秦立然坦然对上他的目光,缓缓点头。

“我们要遵守什么条件?”花军忆知道,若是没有条件,老村长不会这么说。

“孩子除了过年过节回家去,其余时候,都住在秦家。孩子在秦家做什么,你与你父母,还有孩子的父母,都不能往外说。”老村长说道,“如果说了,咱们两个村子,那就这一辈子都不来往了。”

收了花家的孩子,也能跟花家攀上交情,以后村里或者能用上花家。至于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他可管不了。抓住能抓住的人情,才是他的规则。不然他怎么会冒险收呢?

一辈子不来往,好像没什么。这个惩罚,无关痛痒。但对于心里有秦立然的花军忆,那就是酷刑了。

“要写个协议吗?” 花军忆看了看秦立然,又问老村长。

老村长不回反问秦立然,“立然觉得呢?”

“这种事,立不立,意义不大。”秦立然惬意地转着茶杯,淡淡地说道:“信守诺言的,一句誓言就是一辈子。背义小人,有协议也等同于废纸。花同志,你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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