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你们该不会就吃了饭，没了？”

苏靖早上睁眼，头一件事就是来追踪陶涵芝昨天的“约会”情况。

“没了。”陶涵芝想起那条日程提醒，不禁咬牙，“你还想怎么？”

“不是！大好的夜晚，这么到位的气氛！你们两个就吃了顿饭，没了？？”

苏靖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大力漱了漱口后，口齿特别清晰，气息特别沉稳地问：“宋栖宴是不是不行？！路都给他铺到脚下了！”

“我真是谢、谢、你！”陶涵芝恨道。

苏靖完全不接她的嘲讽，“客气客气，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

“照你刚才说的，那昨天是郭熠让宋栖宴去找你的咯？”

“不是。”这个问题她也问过宋栖宴，“是宋妄洲的秘书，可能见我不舒服，去找了宋栖宴。”

“看来你和宋栖宴的关系已经传开了。可怜的宋妄洲诶……”

“不过，我最心疼的还是郭熠，每次都晚一步。”

“你这又是在暗指什么呢，大小姐？”陶涵芝扶额，“是不是在你眼里，谁都喜欢我？”

“那倒也没有，至少宋妄洲和陈潜不是。”

“……”她居然在认真回答？！陶涵芝气得头疼。

“不过，陶涵芝，你多少有点不对劲了！”

“嗯？”

“你不是一直都想跟宋栖宴分手？昨天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硬刚宋妄洲？”

“那可是宋妄洲？！你还记不记得他是你们的股东？”

苏靖的话音停了停，“啧，他弟在手，果然有恃无恐啊！”

“……？？”

“我不过是不喜欢被别人左右。”陶涵芝更正，“就算要分手，也应该是我和宋栖宴之间的事。”

“借口！”苏靖一副看穿了的口吻，“你要是答应了宋妄洲，直接把责任推给他，自己不是能片叶不沾？宋栖宴都恨不到你头上。”

“……”这是什么渣女语录，但……“谢谢，学会了。”陶涵芝冷漠地说。

“算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陶涵芝不知道苏大小姐这句总结陈词怎么来的，却还是给面子地说：“嗯，我下次争取早点醒。”成功把电话那头的苏靖弄得哑言。

苏靖干咳两声，“说正经的。”

陶涵芝诧异：“居然还有正经事？”

“……”苏靖深吸一口气，“11月9号，这周五晚上，林少御的私人俱乐部开业，让我喊你一起，去看看？”

“我没兴趣。”陶涵芝语气淡淡。去参加这些无聊的Party，还不如在公司里多加会儿班。

她其实算不上什么乖乖女，平时下了班偶尔会和苏靖去泡吧，蹦个迪什么的，放松放松。

但对于这种上层公子哥们喜欢的趴，她反倒不屑了。这些公子哥们玩的花，富家小姐们也不简单，她周旋在里面累得慌。

之前纯是为了陪苏靖，怕她吃亏，才勉为其难的去过一两次。

苏靖看着精明，实则是个傻妞。在陶涵芝这里伶牙俐齿的，但在富家局里，又实在显拙。

苏靖并非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她爸发家多少有些赶上时代的东风，一跃成为暴发户的节奏。

这就已经站在上层鄙视链的最底端了。

再加上苏靖如今一直把自媒体当自己的事业在发展，那些贵公子、富家千金更是低看苏靖。每每她在自己吃播里头接点广，总会有人买水军去阴阳怪气一番。

苏靖未必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她，但她身在局中。

融不进这个圈，讨好不了这些富二代们，他爸的门路恐怕都会堵死几个。

陶涵芝知道苏靖的处境，可她最近实在没心力应付这种局。

“陪陪我嘛，好不好？”苏靖开始撒娇，“把我一个人放毒窟里，你忍心吗？”

“我忍心。”陶涵芝冷漠脸。

“哎呀……陶涵芝……涵芝……”苏靖软磨硬泡了十几分钟后，陶涵芝终于受不了她的絮叨和卖惨，勉强答应了下来。

“如果那天我没有安排的话，就陪你去。”

“你是世上最好的陶涵芝！！！爱你！”

陶涵芝原以为，那天陪着苏靖去过个场就行，反正没多少人认识她。但她怎么都没料到，自己在那之前，竟又“火”了一把。

这次“火”到了娱乐版面。

那日陶涵芝一出公司，猝不及防被灯光闪了一下眼睛。

她眼前还炸着白光，一群人已将她围了起来，属于麦克的特殊金属气味直接怼到了她鼻尖。

“陶小姐，据爆料您现在正在和宋家二公子交往，这是真的吗？”

“据说，你是在夜场直接示爱二公子，您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呢？”

“您当时知道对方是宋家二公子吗？”

“请问，您是不是为了瑞联集团，迫不得已的呢？”

陶涵芝蹙起黛眉，那群记者将她围得寸步难行，周围的空气一下紧缩起来，教人透不过气。

“陶小姐，您为什么不回答呢？”

“据说上次长恒集团的晚宴上，您是以瑞联总裁女伴身份出席的。那您现在和郭熠总裁、宋家二公子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您与宋家二公子之间是不是逢场作戏？”

“宋二公子如今回到集团，这其中是不是也和您有关呢？”

“麻烦你们让一让。”陶涵芝冷着声，拨开眼前的设备，想为自己清出一条路。

“陶小姐，你这般回避，是为什么？”

“是因为这其中有什么难以启口的吗？”

陶涵芝被逼得又退回了办公大厅。围观的人逐渐增多，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四起。

保安意思意思地在记者群外围拉了几下。

陶涵芝知道自己一时半刻肯定不出去，准备刷卡过闸机，折回楼上公司。她刚拿出卡，一记者佯装被绊，撞到她身上，手不经意地一挥，打掉了她手里的门禁卡。

那人下手很重，“啪——”地一声，炸在所有人耳中。

陶涵芝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抱歉，我没站稳，陶小姐不会怪我吧？”

飞出去的门卡，一下便淹没在了那群记者的脚下。陶涵芝咬着唇，深深换了一轮呼吸，隐忍不发。

下一秒，有人从她身后的闸机出来，两步跨到她的身边。

郭熠冷着脸，一手揽住陶涵芝，一手拨开眼前的记者，将她带离。

“郭总，关于陶小姐和宋二公子的关系，您怎么看？”

“您现在和陶小姐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记者在他们身后叽叽喳喳惹人厌地追着问。

郭熠将陶涵芝塞进车里，在一堆闪光灯中，快速驶离。

陶涵芝开了点窗透气，“你不该出现的。”

郭熠脸色比陶涵芝想得还要差，“手怎么样？”

陶涵芝用另一手盖住，“没事。只是碰了下。”

郭熠斜看过来，又很快转回眼神，不再做声。

“那群记者应该是罗肆找来的。”陶涵芝疲惫地靠着车门，“他们的提问，无非两种，一暗指我是为了上位，刻意攀附宋栖宴。二……是你将我送上了宋栖宴的床。”

“你一出现，往你身上泼的脏水只会更多。”

郭熠只道：“明天他们还会堵你。我来接你上班。”

“不行。”陶涵芝摇头，“你今天这么一护我，不知道那些娱记会怎么写。再接我上班，便彻底说不清了。”

“你可别给他们添素材。”

“眼下要想的是，怎么把你从这浑水里摘出去。”

“陶涵芝，我说过，我无所谓。”郭熠冷质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的严肃，“我对你说过很多次。”

“可是郭熠，”陶涵芝看向他，“你和我总有一个应该清清白白的吧。”

说完，又苦苦一笑，“也说不得什么清白不清白，但至少站在风波外。”

“陶涵芝，”郭熠冷嘲道，“我郭熠什么时候需要你来保我？”

“郭熠，你知道在谣言里，通常人们更愿意相信，是女人先勾引的男人吗？我本来就是声名狼藉的瑞联二把手，靠着男人上位，就算我说赢了一张嘴，我说得赢其他那么多人的嘴吗？”

“你觉得我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你告诉我，我在乎了又能如何？”

“无论我走到什么样的位置，站在什么样的高度，和什么人在一起。这些流言都不会停止，只会愈演愈烈。”

“这就是那个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陶涵芝说这些的时候出奇的冷静，语调甚至没有一丝的起伏。她更像是在公事公办地跟郭熠讨论某项工作。

而郭熠的情绪却有些外露，紧握着方向盘，身上隐隐散着寒气。

半晌，才哑声开口：“那宋栖宴呢？”

陶涵芝的脸上裂开了一丝难掩的表情，她垂下头，摩挲着自己肿胀发烫的手背，轻声道：“他是我犯得一个错。”

“所以无论他想要怎样回应今天的事，我都无条件答应。”

郭熠急停。车流稀少的十字路口，绿灯急急闪烁着。

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等再次跳转绿灯时，踩下了油门。

陶涵芝为了宋栖宴隐忍不发，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陶涵芝？

陶涵芝和他之间不过是上下级，再近一步，是共事七年的好友，陶涵芝陪他从最艰难的时刻走到现在。

算不得荣耀，算不得光辉，但至少前路开阔。

可他们的关系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

这些年，他没有表明心迹，是他自己，硬生生错过了陶涵芝。

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嘞！

我的小可爱们，新的一年一定要健康顺遂！

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熬过了艰难的22年，我们都是无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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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