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盛唐遇李白——孤独里的绝对自我

婚后妻子生下一对龙凤胎,初为人父的喜悦溢于言表,爱妻娇儿膝下承欢,他安定了好些时日。待孩子渐长时候,新鲜感逐渐消失,他还是一如既往外出访友寻道。知道这个人在家闲不住,贤惠的妻子并不多说什么,默默给他准备行李盘缠,让他出行无忧。作为名门贵胄,自然有丰厚的财力后盾,供他霍霍,且绰绰有余。外出的日子,妻子病倒了,遍访名医,他收到家书,匆匆赶回不久,便看到病入膏肓状态的妻子。山水相依终两忘,日月交替不易守,树枝上黄莺的啼叫唤醒了哭泣的人,自己不在家的日子,他想着病榻上的妻子,定是思念的泪痕未干,又增添了新的泪水,终究是自己薄待了她。奄奄一息的人儿有气无力对李白说:“ 我这病想来没的治了,嫁与你这三年虽聚少离多,可我觉得值了……”李白看着形销骨立面色枯槁的妻子,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他哽咽道:“不要说傻话,你只是气血亏损而已,调养些时日,一定恢复如初,孩子们需要你 ,别胡思乱想了……”她拉过两个孩子对李白说:“我死后、好好照顾这俩孩子,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日后续弦不要苛责我的孩子才好……”说完闭上了眼睛,任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喊娘,她再也没有动过……许氏的不幸早逝,使作为上门女婿的李白,成了多余的人,没有了妻子的照拂,在许府的日子举步维艰。许老爷子数次三番荐举他,因他的狂妄自负,不断与机会擦肩而过。此后许家见他阿斗一样扶不起,开始对这个吃白食的人不停排挤,他不得不带着孩子离开湖北,开始了自己的穷游之路。这天微风轻拂,笛声幽咽,离亭渐渐染上暮色,骑着瘦马在古道上缓缓行走,高高的柳树上,秋蝉胡乱嘶啼。夕阳照射下的旷野荒原上,他举目远望,只见天际广阔,只有夜幕渐沉笼罩着大地。囊中羞涩、只得找一简陋住处安顿,两个孩子饿的直哭,看着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他凄楚的想起了妻子。阴阳相隔的人,相守仅三年有余,她便撒手人寰,月明之夜,看着两个萌娃,他更觉形单影只悲苦不已。当掉妻子的一只金镯子,给孩子买点东西才,对着亡妻旧物,再多的不舍也于事无补,徒增黯然**。

穷途末路之下的李白,再次来到山东,很快与当地土豪家的美女刘氏走在了一起,两个人一直是同居关系,并没有合卺之礼,用书上的话说就是“合于鲁”。因为盛名在外,刘家将他视为潜力股。初到刘家众星捧月般,受到了热情欢迎,岳父岳母他们奉他座上宾,一个个小舅子纷纷前来行礼。家里一众女眷探头探脑,齐刷刷欣赏大诗人的绝世风姿。一众热烈的注视下,很快桌子上摆满山珍海味 ,两个孩子见到好吃的狼吐虎咽,他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嘱咐孩子们注意礼数,毕竟孩子太小了,看到好吃好喝的,哪管那么多。刘氏笑着看着孩子们,体贴道:“不打紧的,都是一家人,小孩子风餐露宿许久,回到自己家放开肚皮吃就好”。李白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看着体贴的刘氏,曾经在许家受到的白眼,他相信在刘家绝不会重蹈覆辙。饭毕、家人为他们准备了上房,进屋的桌子上放着象牙镶嵌的豆柏楠减妆一个,花梨大理石案边,挂着白玉比目磬,金胎雕漆双头牡丹花圆筒里,摆着几只玉制玲珑梅花。卧榻上是悬挂着青色双绣花卉细纱帐,一阵阵细香传来,原来是沉香把连珠帐熏得香气袭人。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掀起松软的锦被 ,顿觉眼饧骨软,连日的疲惫随着进被窝的那一刻一扫而光,很快他进入梦乡。清晨由香甜的梦中醒来,刘氏外面推门进来:“官人准备了几样小菜,正好借着粥吃,赶紧起床吧,凉了就减味道了……”李白起身、见桌子上摆着肉羹蒸熟后上淋丁香油的丁子香淋脍,蘸醋吃无比细腻滑润。将鱼肉剁成泥制成粟子大小,然后炸成黄色的那道金粟香甜可口,用羊奶炖鸡肉的仙人脔入口即化,奶汁汤浴绣丸肉,是用鸽子蛋烹制,煎烤的鹌鹑肉丁筋头春嚼劲十足。他禁不住赞叹:“府上的厨艺堪比皇宫啊!”刘氏羡慕不已:“你还吃过宫宴啊?真是了不得,只要官人喜欢,以后每天变着法子做给你吃……”自此李白山珍海味,吃了个不亦乐乎。就这样被人家捧得高高在上,每天大鱼大肉,他开始了乐不思蜀。

初识刘氏时,她尽心尽力,不惜重金帮着他养娃,照顾他生活起居,虽然她给李白钱花,但那只是投资项目。不久她就像薛宝钗逼贾宝玉一样,一直逼他去长安谋个一官半职,希望李白能富贵加身光耀门楣。奈何李白到了长安之后,非但没有得到一官半职,反而受了一肚子气,夹着尾巴灰溜溜赶回刘家。一直把李白当成潜力股的刘氏家族,当然不愿意了,期望值瞬间打入地平线以下。只是刘家人目光终究有些短浅,李白一时不得志,便认定他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黯然归来后、全体脸色开始大变,正应了那句老话:翻脸比翻书还快。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李白在这段时间里,尝尽了人情淡薄。写下了:“丹徒布衣者,慷慨未可量。何时黄金盘?一斛荐槟榔。”丹徒布衣,指南朝尚书左仆射刘穆之,刘穆之年轻的时候,曾经一度潦倒,清贫的那段日子,经常去丈母娘家蹭吃蹭喝,一众舅子们都看不起他。一次、刘穆之在妻子的娘家吃饱后,向丈母娘要槟榔吃,妻子江氏的兄弟对刘穆之说:“槟榔是消食的,你吃了槟榔后,肚子就会不停的感觉到饿,你饿着肚子回家,还有饭吃吗?”刘穆之受到舅子们的言语攻击,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时又不好发作,牢牢把这桩耻辱记在心里。后来,刘穆之做了尚书左仆射衣锦还乡,就把舅子们请到家里吃饭,饭毕用黄金盘装槟榔,给他们吃,不但除了一口恶气,顺道扬眉吐气了一把。李白的诗句,把自己比作刘穆之,把刘家的人比作江家子弟。由此可见,李白端人家的饭,受人家的管制,不但寄人篱下,还领着两个拖油瓶,受气那都是小意思,或许擦枪走火才是王道吧。与刘氏咋见之欢、两个人有过甜蜜互动吧,奈何她对李白期望值太高,而李白当时处于人生低谷,无法满足她的奢求,在等待无望的日子,最终两个人渐行渐远。刘氏没有许氏的大家风范,这人终是寡淡,趁李白外出的空隙,毫不犹豫的把他两个孩子送到了他叔叔家,彻底跟李白分道扬镳。李白收到叔叔的信,顿时火冒三丈,大骂刘氏薄情寡义。李白后来被唐玄宗征召入仕,还写诗骂了刘氏:“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就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出处,大诗人终究是盖世之才风流蕴藉,就连受气也能激发出千古绝唱,看着诗比较豪放,但肚量确实小了那么一丢丢。明明是受不了半点敷衍和委屈的人,却为这个女人坚持了这么久,想到这里他愤愤不平,写诗骂她后依然意难平,可最终原因还不是因为花人家的钱吗?遇见刘氏如同烧红的烙铁 ,飞快扔进冰水里的感觉,因为她目光短浅,热情瞬间被熄灭,他终不是好演员,离开她演绎不出不舍,也掩饰不了自己得意忘形。

再一次来到长安城,恰逢杨贵妃诞辰,听见外面鞭炮齐鸣了近一个时辰,还不曾有停止的迹象。心想这是何等的恩宠?为她一个人马象游龙般庆生?让整个长安城燃烧一个时辰,未曾想到很快与这个女人有了交集。他推窗观望,烟花绽放在浓墨色天幕上,长安城火树银花精彩纷呈。刹那间、想起年少时那个眼神清澈的女孩,亦如眼前美不胜收,曾惊鸿初见,引思遐无数。而今见到玉真公主起,就像见到青梅竹马,那块生铁再次入火炉,滚烫随燃烧升起。一生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与你擦肩而过,却在心中留下永恒的轨迹,或许极乐就是人一生中,最愿意定格的那一刻吧。感情的事就是在不停的告别与偶遇之间焕然勃发,时间与新欢可以治愈一切心烦,而玉真公主的及时出现,不但弥补了他感情的残缺,更是将他的人生推向巅峰。李白二十多岁离开家乡,十多年来一直寻找适合自己的政治机遇。因唐代科举,需要验明正身,乡中的学子,经过初选后,首先要到尚书省报到,尚书省的户部负责对考生的身份进行考查,即细查考生的家状,内容包括籍贯及三代名讳。因李白的商贾身份亟需有贵人推荐,正好他修道,而玉真公主也是好道之人,他迫切希望得到举荐,走上政治道路,而玉真公主需要一个人为自己扬名立万。他献给玉真公主的诗,满满的彩虹屁,正应对了玉真公主的小心思,敲门砖恰逢其时递入手中。不过他当初隐居山林的真实意图仍是“养高忘机”,而非修道成仙,唐玄宗召见李白时说:“卿是布衣,名为朕知,非素蓄道义何以及此?”可见,李白受征召,除了他的诗名以外,还有个极重要的因素,就是李白从道,长期“素蓄道义”致使其声名远扬,这便是是玉真公主向唐玄宗推荐李白除了诗以外,更重要的东西了。这正好证明了,李白选择从道,以“终南捷径”获得皇帝首肯,而实现自己想要的人生梦想 。奈何高调的开场,不一定是华丽的结束 ,最终李隆基只是想把他作宠物圈养,陪自己吟诗作赋,因为他的纵酒无度且放纵不羁,而后落了一个赐金放还的结局。不过四十多岁的李白得到唐玄宗赏识,封为翰林供奉后,为唐玄宗制作宫廷诗词,也曾声名显赫过,对他来说经历可圈可点。

风和日丽大明宫中,李白进进出出这座宫殿已经许久了,今天奉命为杨贵妃写诗,收拾停当匆匆赶来。眼前碧水琉璃玉阶殿,锦绣绵延瑞气宫,瑰丽壮观绽华颜,玛瑙慕识仙人居,金鳞碧瓦携璀璨,日洒金光满园辉,锦云缤纷外,远看翠华万就缭绕,好一个玉楼金阙盛世帝王家。透过云层洒下的阳光,映着花儿在园里间明亮绽放,生机盎然中奇花异草竞相绽放,最耀眼的沉香庭外几十个品种的牡丹,姹紫嫣红,枝头繁花争奇斗艳,香彻地动山摇。云彩染成了绿叶的颜色,水波被剪裁成了牡丹形状美轮美奂,天空片片云彩似车马状,仿佛仙人车驭,不愿去蓬莱而来此地看盛世繁华。

不久、出现在眼前一行清一色穿着的宫女,簇拥着一华服女子,高束胸间的长裙倾泻而下,巧丹绮上着金凤凰,微露着雪白□□的弧领式窄袖上衣,细条间裙藏在锦色袴裙之后,烟霞之色尽显华丽优雅韵味 。腰上也可另系陌腹,裙脚被脚下小头鞋履轻轻勾起,更显绰约多姿。走近、只见她头上挽着团形小髻,饰如惊鹄翅翼般高耸的义髻,额间又施以秾丽的花钿斜红,花钿小巧玲珑,衬托着珠圆玉润的绝色脸庞,香腮胜雪,眼角淡淡晕着红粉著成的“桃花妆”,玉面桃花藏暖春,倾国倾城外,眼神如酥柔滑,见之沉醉其中,笑靥生辉时,顿觉日月黯淡无光,她回头对着宫女问:“不知陛下可在?”宫女颔首低眉:“娘娘还不曾见,奴婢这就去请……”说完宫女匆匆找寻而去。她四下打量并不见李隆基,稍微垂头眉头一蹙,此刻仿佛连天色都阴沉了下来,李龟年的天籁之音飘来,琴剑花体香交织,衬托的强大气场,惊呆了见过奢华场面的李白。李隆基站在一处高坡上,远观自己的美人乐不可支,而贵妃不但容颜绝世,且心思缜密善解人意,能随时察觉到玄宗的小喜好,知道君王意图。于是把玩古玩,吟咏短诗吸引帝王注意力,人家不但姿态妩媚,且双商在线,动人之处足以搅乱众生心神,也能让男人为她倾其所有,玄宗也为她不惜搜刮天下珍宝,想方设法讨她欢心。

望着心上人近在咫尺,李隆基欣喜过望,乘春色而来,红日静辉,绿意浩荡,远处湖光千倾,山色琉璃,牡丹花下春意阑珊。杨贵妃轻轻倚栏而立,一回头看到不期而遇的李隆基,甚是惊喜,拿起一枝宫女剪下牡丹不经意的嗅着,衬托着自己倾城的脸更加娇媚,李隆基痴痴的看着,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陛下、悄无声息移驾,也不知会一下臣妾,害我好一顿寻找……”说完娇憨的望着自己的老情郎。李隆基呵呵一笑:“麝月沉鱼落雁闭,花影萧萧满蝉楼,寡人正是想给爱妃一个惊喜,来、让寡人好好看看生气了没有?”贵妃撅着樱桃红继续娇嗔:“臣妾哪敢生陛下的气,只不过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说着羞涩低头不语。李隆基眼里尽显宠溺:“瞧瞧这小嘴巴,快撅上天了,还说不气?来、陪寡人走一走……”说完拉起杨贵妃的手,边走边看着她笑,扶美人且听风吟,采一朵插入爱妃发间,看她笑意灿烂,人比牡丹艳。执一杯琥珀葡萄美酒,眼神飘向心爱的女子,举杯一饮而尽。玉人双瞳剪水眼波流转,千娇生百媚,帝王早已春心荡漾。他轻轻拉起行礼劝酒的杨贵妃,柔声道:“爱妃无需多礼……”焚香列鼎焚制的名贵香雾中,流觞曲水内各种精美食品飘然而至。上中下八珍鱼贯而来,甘脆肥醲、金齑玉鲙、龙肝凤髓、山肴海错夹道其中,两个人并不多看一眼,偶尔动动筷子,贵妃也只是眉头皱一下。李隆基看着心爱的女人皱眉头 ,神情有些紧张问:“爱妃怎么了?难不成胸口疼又犯了?”杨贵妃道:陛下、臣妾无妨、只是这些菜肴要么寡淡要么油腻,实在难以下咽……”李隆基立刻吩咐左右:“所有的菜撤下去,让御膳房重做,若不能让爱妃吃得尽兴,小心脑袋……”几十个太监宫女有条不紊的撤下所有菜品,不一会儿上百道菜品重新布置,李隆基看杨玉环勉强吃了几口,只得点点头,算稍微肯定。

接下来对着有些发呆的李白说:“来、太白良辰美景没有诗哪成?给寡人做一曲“清平调”以趁爱妃仙姿玉色旷古绝伦可好?”李白领旨而去。执笔走宣纸,当即赋诗三首,李龟年作曲,谱写最为绚烂的盛世名曲《清平乐》,才高八斗的李白和音乐名家的合作,将气氛燃至**。光阴生香,花影落玉露,清风荡体香,沉香亭美人开酒一醉,顾盼生辉间,浓墨落诗千万行。敛收眉间秋水一池烟,荡起《清平调三首》

其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其二

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其三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全诗构思精巧,辞藻艳丽,将花与人融合在一起写,描绘出人花交映、迷离恍惚的景象,句句金玉,字字流葩,人花交映,李白高超的艺术功底可见一斑。屈原想不到吧,自己香草美人的经典隐喻,被大唐一个后起之秀,诠释的完美无缺。这三首诗没有一句直接写杨贵妃,但句句恰如其分地描写她。花即人人即花,人面花容交相映,一起同承君王恩泽。读来只觉眼前花光潋滟,春风拂面,字字清新,浮想联翩,充满浪漫主意色彩,将盛世大唐的奢华艳丽推向了顶峰。

曾几何时李隆基横揽天下,而今纵情声色?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十六岁少年皇帝,在恋爱中渐渐失去理智,他难逃红颜诱惑,杨玉环的胭脂香,最后搅乱大唐江山社稷。兴亡遗恨,多少黄土?斜阳下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处,等待他的是安史之乱。经年后、冬的冷月,像是雾里灯笼,发出微弱而迷蒙的薄光,大地上变得迷离起来。草木凝霜疏冷,近八十岁高龄的太上皇头发稀疏,脊背佝偻,步履蹒跚。当年那个政治智慧运筹帷幄,秀俊儒雅的三郎,在血雨腥风的宫闱斗争中脱颖而出。前半生励精图治、文韬武略,一手打造出“开元盛世”,百姓生活富足。老年昏聩、穷奢极欲、宠信奸佞,与一代贤相张九龄分道扬镳,重用了奸相李林甫和杨国忠后,将大唐帝国带入了苦难深重的安史之乱。后来、被囚禁的太上皇,最终磨灭了对贵妃容颜的记忆吧,他有限的余生,守着伊人留下的香囊,和一首凄婉曲子来怀念,曾经的大唐盛世,和安史之乱前的唐玄宗。春风又一次吹绿沉香亭里的牡丹,记忆中的春和景明,月朗风清,绚烂峥嵘都留在安史之乱前。回首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开元盛世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美好泡影。或许想起被他冷落的张九龄,定追悔莫及吧,”禄山狼子野心,面有逆相,臣请因罪戮之,翼绝后患”这是他命中之重的苦口婆心,而他却当做耳旁风。张丞相帮着帝王选贤任能,纵横捭阖。从河南屯田,弹压贪官污吏。打击门阀贵族,修养生息,将帝国带入空前绝后的繁荣昌盛,使李隆基将施政策略有霸道转王道。而自己却轻易放他的手,任他黯然离场。往事历历在目,无数不可饶恕的错误,构筑了他今日的惨淡经营。临终前,他写下:“刻木牵丝作老翁,鸡皮鹤发与真同。须臾弄罢寂无事,还似人生一梦中。”一生不过是一场梦,梦中他定与张丞相捂手言和吧,梦醒后、徒留无尽的落寞与颓废,随他一起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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