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中路,Zense酒吧。
劲爆的鼓点和炫彩的镭射灯光中,娇笑混着调笑,香水招惹了酒气。
尽情摇摆的肢体挨挨擦擦、将暧昧和迷乱发酵出一种最勾人情志的完美特调。
因为是工作日,且时间尚早,酒吧里并没有人山人海的景象,还散着许多卡座。
“And it's killing me when you're away……”
DJ皮夹克上的金链甩得狂情浪气,除了穿行的酒保和帅气调酒师,人们都深深陷入狂欢中。
偏偏在吧台,有个男人独立于气氛外。
club是释放,郭崇仿佛误闯而来,只一个劲儿喝闷酒。
“(I said) Free your mind and the rest will follow ”
一个Polo衫男人甩着手,弹簧般蹦啊蹦;一个黑吊带裙女人舞动着水蛇腰。
郭崇偏头手支下巴,观看各形各态。
渐渐的,他也被这不同于清吧的克制所感染,甫一动身,久坐的关节咔咔做响。
想进舞池的心顷时垮塌,郭崇端着酒,寻了个吧台角落。
恨啊,一恨不该找沈家明来喝酒,二恨既然找了沈家明,也不该一错再错,任他将自己带进这儿。
沈家明是个不错的玩伴,但不是个靠谱的朋友。
进来后,酒还没喝几口,沈家明便随着高涨的旋律摇头晃脑,蹦迪的灵魂在熊熊燃烧。
看着舞池里的沈家明,至少他的快乐是真实的。
而自己,在寻开心的时候还想这想那,妈的,穷敏感瞎矫情!
婚姻跟我有什么关系!别人看不起我就看不起呗!奔三就奔三了呗!公司有不少结节,能赚钱不就行了!纸媒时代要衰弱,还能如何!他骂我肤浅,也没错啊……
烦复情绪涌来,郭崇向调酒师要了瓶黑麦威士忌,开始以一种角斗的气势猛灌自己酒。
酒很快就少了大半,他刚想再要一瓶。
不知何时下了舞池的沈家明夺过快见底的酒瓶,闻后觉得气味不太冲,于是浅尝一口。
这酒真TM烈啊。沈家明嘴唇发麻。
他看郭崇从进来就一杯杯往嘴里倒酒,沈家明怕他还没从情绪苦海出来,先因为急性酒精中毒进了医院,便给他点一杯特调。
Zense虽不是什么亚洲最佳酒吧50强,但主理Mack刚以一款“百洲”获得百加得调酒大奖,想来是能让郭崇见猎心喜的。
沈家明“咯当”一声清哨,冲吧台后黑长发的男人抛去个媚眼。
“Mack,给他一杯爱与痛边缘的special”
就在这时,酒保端过来两杯酒礼貌道:“B3桌的先生请的,两位慢用。”
郭崇顺着酒保的目光看,B3号桌就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白衬衣丹凤眼,一个杜飞头加细胡渣,看着都三十出头。
郭崇猜是勾搭沈家明的,他轻颔首示谢,然后回身端看送来的酒。
马天尼杯里的液体橙红通彻,最上面是层糖浆,泛着一股清淡的茶香。
嘴里绽开的是甘甜桃汁味,喝着口感温润绵长,没有一丝丝酒味,怎么看就是杯给女生喝的桃子味果茶。
但细抿之下,又隐隐有股冽得燎舌的感觉,这酒味道不惊艳,气质却像一个美人杀手。
疑惑于这水与火般的交融,然后郭崇明白过来:应该是以保加利巴尔干伏特加做基底。
郭崇是个酒吧混了很久的鸡尾酒老饕,所以他能猜测到保加利巴尔干伏特加。
他更知道保加利巴尔干伏特加,作为世界上最烈的酒之一,酒精度数高达88%,它无色无味,猛烈的后劲儿可不好玩。
渣男还会用它来放倒妹子。
郭崇悻悻搁置下,不想再碰了。
倒是沈家明勾走酒杯、朝那边绽放一个烟视媚笑,然后没骨头似的倚着吧台小口抿酒。
狂野的鼓点渐渐缓和了,那边杜飞头细胡渣的男人正往这边来。
这个型刚好是沈家明的菜,郭崇也不乐意做那占用资源的武大郎,于是拿脚将沈家明的椅子踢转过去。
沈家明做出脸幽怨,转了身便眼尾一勾,双双进了舞池。
郭崇一米七的身形裹在端正的雪白衬衣下,这正经的商业精英范,和这儿的靡靡氛围格格不入。
但那冷冽的气质配着清秀脸蛋和清减身形,浑身散发着禁欲、病娇的气质,还有些学生会会长的感觉。
他以为,刚才那杯酒是借沈家明的光,殊不知,另一个丹凤眼男人好的是他这一口。
Zense虽不是什么gay吧。
但酒吧嘛,不管装潢走的是“清心寡欲”极简工业风,还是“钱烧得慌”土豪金风,总归都是个解放**、纵情声色的地方,聚集的是三辈九流之徒,纯粹来喝酒的人总还是少的。
郭崇无心介怀酒吧环境怎样,接纳**的地方理应如此。
就像此刻,人群在放肆狂欢,沈家明流连于声色情/欲中,而他对这些没兴趣、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
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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