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想要伸手推开他,但韩景墨却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祁言将双手佛在他肩上用力的反咬了上去,韩景墨啧了一声,放开了他。
祁言一巴掌用力扇在了他脸上:“韩景墨!你是疯了不成?”。
韩景墨被他打的脸偏转过去,抬手用手背擦去唇上冒出的血珠,也不生气,反而看向祁言笑着说:“一个巴掌,换世子殿下一个吻,本王不亏。”
祁言咬牙切齿的说:“是啊,王爷不亏,本世子倒是亏大了。”
韩景墨叹息一声:“世子殿下如此生气,是要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吗?”
祁言靠在墙上,半抬着眼看他:“是啊,本世子已有情投意合之人,自是应该洁身自好,别人碰不得。”
韩景墨神色一变:“我记得你在平卢没有妾室。”
祁言眼神柔和起来:“王爷这话可说错了,心上人怎么能是妾呢。”
韩景墨的脸上带了郁色,但祁言没给他在说什么的机会,伸手掐住他的下颌:“韩景墨,我劝你最好早点查清楚当年宫乱的所有细节,否则我就去扶持二皇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韩景墨探了探方才被祁言打的那一半脸颊,已经恢复了正常温度,他又用力咬上下唇,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开裂开来,感受到唇上的湿意,韩景墨心满意足的向外走去。
守在门口的二人见祁言出来连忙上前,祁言对范深说:“回府。”
祁言刚上了马车,韩景墨就随之跟了上来。
范深要上车的动作一顿,看向陈纭眼里写着:这是我家车吧。
陈纭一摊手,意思是自己管不了。
马夫向范深请示:“大人,回府还是?”
祁言看向随后上来的韩景墨,毫不客气的说:“偌大的墨王府是连辆车架都没有吗?”。
韩景墨面不改色:“没有。”好不心虚。
祁言说:“那你走回去吧。”
韩景墨凑上前去,牵起他的手,祁言怕被外面的禁军听到,压低了声音说:“韩景墨,你发疯没发够是吧。”但他力气又抵不过韩景墨,只能任由他抓着。
韩景墨将他的手带到唇上的伤口旁:“阿言,你说我带着伤口从闹市一直走到墨王府去,明天京城的人会传些什么风言风语出来呢?”。
祁言故意朝他的伤口按去:“韩景墨,你在威胁我。”韩景墨要是真这样走回去了,过不了两日,祁言就又该进宫面对那只笑面虎了。
韩景墨被他按的伤口一疼,但仍是笑着说话:“世子殿下哪里话,本王不过给殿下提个醒,殿下何至于生气啊”。
祁言拿出帕子放到韩景墨手中:“把血擦干净。”
韩景墨知道这是祁言同意了,他将帕子放进袖袋中,对外面说:“回墨王府。”
范深和陈纭对视一眼,吩咐马夫。
车轮转动起来,逐渐驶离皇宫,向西而去。
马车很大,两人各自守着一扇窗子,韩景墨没在来烦祁言,支着下巴看窗外街上熙攘的人群。
马车停在墨王府,祁言看向韩景墨,示意他可以滚了。
韩景墨说:“世子殿下不想下去瞧瞧吗?”
祁言诧异的看向他,他明白韩景墨的意思上让他住在墨王府,按规定伴读应该同皇子们住在一起,但韩景墨的情况有些例外,他毕竟不在皇子之列,而且祁言并不想住在墨王府,这与他而言并不方便,所以他出了宫便直接去了平卢王府,他原本以为韩景墨也会这样想,毕竟他住进来于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他问:“我原以为你不会让伴读和你住在一起。”按祁言打探的前几个伴读都是如此。
韩景墨略带蛊惑的说:“别的伴读当然进不来,但阿言于本王而言可不一样。”
祁言也没推脱,率先一步下了马车,他开始不想进来是不确定能与韩景墨达成合作,这样还需事事防着他,现在正好了,他还能两头骗。
范深看着下来的人是祁言,问:“殿下我们也要进去吗?”。
随即说话的韩景墨替他解了答,他对前来接待的管家说:“世子殿下近几日会住在府中,吩咐下去将东厢房打扫干净些。”
祁言拍了拍范深的手示意他安心。
墨王府很大,快要顶两个平卢王府了,因为规制,王府的围墙要更高些,更显威严。大门两侧设有象征身份地位的戟架,跨过门槛,是用青石铺做地砖的前院,穿过用来接待来客的大厅是望不见尽头的廊腰缦回,走廊贯穿前后院,行走在外院时,还能看见穿梭其间的侍女和巡逻的侍卫,但进入内院后,祁言几乎看不见人影,四方天地间就只有他们几人。
韩景墨猜到他所想:“内院有专门的洒扫时辰,也不用巡逻。”
祁言没再问为什么不用巡逻。
后院是女眷居住,他们在韩景墨的书房停下。按形径来看,书房并不在主位,甚至还有些偏。
祁言看向范深:“你回府取三日内我需要的东西。”
范深行礼后向外走去,而韩景墨则跟陈纭说:“陈纭你跟着一同去。”
范深看了眼祁言,见他没有反对,两人便一同前往。
祁言靠在栏杆上,瞥见一旁逗弄鸟雀的韩景墨:“韩景墨你这王府是百鸟院吗?”。他一路走过来看见最多的不是象征财富的琉璃彩绘,也不是带着闲情逸致的假山池鱼,而是围墙下低飞的各样鸟雀,叽喳声不绝,整个府内都寻不到一处安静地。而且种类多样,有随处可见麻雀,也有用来观赏的绶带鸟,只能是韩景墨自己养的。
韩景墨正在抚弄的是一只通体呈青色但尾巴带了点黄的半大小鸟,他拿下来凑到祁言眼前:“有点声音多热闹啊。”
祁言难得的没有反驳他,他伸手接过那只小鸟放回笼子里,露出小鸟身后韩景墨满含笑意的眼睛,祁言不免有些愣神,他轻咳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方才在宫中因为韩景墨突如其来的吻,让祁言忘记了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韩景墨说:“是赈灾粮一事,你猜对了,他要选秋猎榜首。”
祁言说:“秋猎的榜首必须是你。”
韩景墨正经不过三秒:“阿言,可是我身无长处,既御不了马,也拉不了弓,这可怎么办啊?”。
祁言懒得提韩景墨手上那藏都藏不住主的茧子:“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韩景墨见装柔弱不管用便换课策略:“阿言,若是我不愿处理此事,你该怎么办?京城谁人不知,墨王爷浪荡风流,一事无成,我若突然夺了魁,那我这么多年不是白装了。”
祁言挑眉看他:“怎么,你还想装一辈子?”。
韩景墨也不否认:“装几时是几时啊。”
祁言说:“韩景墨,单单是你的封地,除了领命前往,你没有别的办法。”
韩景墨默不作声,诚然,祁言说的是对的。他其实有封地,但是也一直没有前往,一是身份使然,毕竟他并不和现在的皇帝是同一辈分,他也担心自己去了封地掌握不了京城的动向,但如此一来他边兼顾不了封地,因为他纨绔的形象,这么多年来封地有什么事皇帝一般都是交由其他臣子处理,他若是自请命,别说皇帝就是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但此事事大,他必须前往,那是他的封地,他不能不管。
韩景墨呼出一口气,笑道:“好吧,不就是夺魁吗,本王有的是法子。”但他又突然变了语气:“赈灾粮一事连皇帝都是今日才得知,下面人又有心隐藏,世子殿下是如何得知?”。
祁言说:“我从平卢来,会途径单单,他们可以瞒住信,但骗不了别人的眼。”
几近午时,却突然起了风,祁言将手半掩进衣袖,但韩景墨好似不受影响又去逗那只小鸟。
范深回来后,两人去了东厢房。
范深从带来的衣服里取出一件较薄的披风搭在祁言肩上。
祁言望着青盏里的茶水愣神,思绪回到今日的宫墙角,祁言今日之所以反应如此大,不过是因为那是在宫中,若是让龙首上的那个人起了一丝疑心,那他先前的努力就都得重来。而且他讨厌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他原以为韩景墨不会吻上来,所以才故意挑衅他,谁成想他的胆子真就如此大,祁言不禁有些埋怨起来,韩景墨做事太随心所欲了。
陈纭跟着韩景墨进了书房。
韩景墨坐在塌上,问坐在对面的陈纭:“你说,我好看吗?”。
陈纭无奈:“王爷,你不是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吗?”。
韩景墨说:“主要是他今天的反应好大。”
陈纭问:“谁啊,世子殿下?”
韩景墨点头:“我亲了他,然后他很生气的给了我一巴掌。”
陈纭一口茶呛在了嗓子里:“咳咳咳,什么?你吻了世子!!!”,陈纭急得连敬词都忘了。
韩景墨不解:“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陈纭无语:“王爷,世子殿下要是个姑娘,我们现在就应该在大理寺了。”
韩景墨嘀咕:“他要是个姑娘我还不亲呢。”
陈纭没听见,他接着说:“那世子殿下打完了以后呢?”。
韩景墨说:“他说让我赶紧查清宫乱的所有细节,否则他就去帮韩景钧那个蠢货。”
陈纭:“就这?”。
韩景墨瞪眼:“你还想怎么,我白挨打了?”。
陈纭其实很想告诉他家王爷,得亏世子殿下不跟小人计较:“王爷知足吧,这样是让范深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呢。”
韩景墨又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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