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男人?”
“尤其是我?”
“你认真的吗?”
柳栖闻死死盯着周幸以,试图从他面上找出任意一个可以代表戏弄的神情,说不上来遗不遗憾,他没找到。
柳栖闻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还有那快要掩藏不住的窃喜。
从被压抑已久的心头翻上来。
被一句“养兄弟”束缚的心脏总是因为他而超脱正常的心跳,因为他的笑,因为他的某句话,正好直击他的理智,找回不到最先的自己。
什么清冷,什么冷淡,柳栖闻知道那只是自己伪装的信号,他的伪装至少骗过了别人。
可周幸以也会对此表示质疑和不屑,周幸以讨厌他这副模样。
像受虐狂一样,上赶着被周幸以骂。
直到周幸以俊逸的脸上挂着青乌,第一次迈进他的房间找他,和他并肩坐在地板上,倚靠着床,柳栖闻试图安慰他,却找不出话来,只能从自己心里撕裂出自认为麻木,却还是会剧烈疼痛的过往。
周幸以听着,一整夜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周幸以照常上下学,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柳栖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听到周幸以和养父大吵一架,养父对周幸以动了手,周幸以硬生生受着所谓的家法,背上布满一条又一条青紫血瘀痕迹。
倔强的少年发现了门外窥视的人,彼时他背对着教育自己的父亲,对门外的人露出笑容。
他笑起来,融化了冷硬的躯壳,磨碎了他认为不值一提的清冷面具。
柳栖闻那一刻头皮发麻,从未有过的情绪灌满全身。
周幸以在给他出头,说的话是:“让柳栖闻上周家的户口。”
柳栖闻高兴,却没有想象中的欢欣雀跃。
他的存在给周幸以添了麻烦,是用别人的痛苦换来的,他有些无措。
父亲找他谈话,宽敞的书房里被低气压笼罩,柳栖闻不敢抬头看书桌后的中年人。
严厉的声音传入耳膜,那是一种名为责备的语气,“我收养你,不是让你撺掇我的亲生儿子去做坏事,我只是个眼里只有利益的野心家,我不认为给孤儿院捐款是什么好事。”
“但我儿子还没有学会我的思想,还天真以为有钱就可以做到一切。”
“我没有义务帮助素未谋面的孩子。”
“至于你,记住你的身份,少和周幸以接触。”
柳栖闻不敢违逆,养父说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他的眼泪无意识在眼眶里打转。
但凡他稍有松懈就会飞快落下。
“认真的吗?”柳栖闻听到自己重复的话音。
一点点微妙的希冀在胸口爆发出一阵难言的嗡鸣。
这种关系,通常被评价背德,是一种不能见人更见不得光的关系。
柳栖闻很清楚他们如今面对的,正是这个。
周幸以打量他的神色,微微蹙眉,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更多,那一句“尤其是你”让他现在都缓不过劲来。
“你希望我认真吗?”
“你不要再抛出另一个问题了,我没心思和你周旋,玩文字游戏。”柳栖闻神色疲惫,望向周幸以时,眼里带上一抹失望。
见状周幸以心头一慌,倏地站起身来,端咖啡的手猛然一颤,洒了一些落在茶几上,差一点殃及茶几上的方案文件。
他的指节蜷缩起来,放置在身侧,说话时略有迟疑,甚至不敢对上柳栖闻的视线,“我不是在问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因为……”
“因为我……”
周幸以说话结结巴巴,到了关键的地方就停下,对着柳栖闻所在的方向快走两步,又站定在离柳栖闻不远不近的地方。
“你昨晚说那些话,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不会迟疑?”柳栖闻觉得有些好笑,清澈的眸里含着动容,更多的是不解与等待。
对于周幸以随时可能说出的话,柳栖闻有很多好奇。
他就静静望着他,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无声催促。
周幸以被盯得耳朵通红,最后伸手,虚掩住柳栖闻的眼睛。
手掌似乎被灼烧,不,周幸以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最后,他闭了闭眼,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认真的。”
“我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小学鸡领悟了!!试图偷偷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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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周幸以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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