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个狗男人(修)

不!

夙厉疯狂挣扎!

师尊是如何对待自己,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以德报怨的事情来?!

夙厉你真是疯了!

他重重地握拳,修剪得干净整洁的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手掌之中。

桂花树下,丰姿绰约的青年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寄云阁顶的烟雾,直至深夜。

夙厉果然病了。

陆洇赶到筑梦居给夙厉诊脉,皱眉道:“体内阴阳失调,再不调理简直就要走火入魔了!”

手腕一翻,陆洇拿出了一个瓷瓶,其中散出浓浓药香:“这是我按照医仙的方子所炼制,快快服下。”

红色的瓷瓶在师尊白皙的掌心中躺着,更衬得他肤色柔白……惹人垂涎。

“师尊……”夙厉低低念出一声,青年一贯平稳清澈声音带着沙哑,“我不吃。”

“多大的人还闹脾气?”陆洇皱着好看的眉。

夙厉浑身一阵冷一阵热,他迷糊道:“不吃。”

他一想到近日来出入师尊寝殿和楼阁的数个狗男人,就心痛难捱,整个人涨得快要裂开。

陆洇隔空一抓,灵茶的茶杯便飞来掌中,他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张口。”

夙厉不肯张口。

陆洇便将人扶起,白皙手掌抵在了陆洇背后,一阵阵凉意便顺着经脉游走——师尊在给他输送灵气!夙厉不禁往陆洇怀里靠了靠,好香,好舒服,想要更多!

带着微微桂花香的手指抵到了唇边,夙厉连唇都热得惊人,迷糊中碰到了凉丝丝的香甜指尖,只得频频舔唇。

他急切地张口,不但吞下了丹药,连带着炽热唇舌也狠狠卷过那素白指尖,恨不得一口吞掉!

“……唔。”陆洇抽出了手,无奈摇头。

随着丹药入喉,夙厉身上的热度登时便消退了一些,再加上泠月仙尊的灵气护体,夙厉逐渐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待头脑清明时,他看清楚自己处境,浑身一僵:自己怎么就这样,赖在了师尊怀里?!

幸好清醒得早,再晚些,便要连手臂也缠到师尊腰上了!

陆洇拍拍他:“醒了就好,也不枉为师昨夜拔了整整半夜的菱薇草。”

什么?!

师尊竟然为了他,跑去妖界采草了?!

夙厉心中熨帖得不知如何是好,像是久久干旱的大地被涓涓细流滋润着,流入四肢百骸。

他甚至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想:灵界与妖界一贯交恶,师尊难道就是为了进入妖界,才会与那妖修有所来往?

师尊是为了自己才委身妖修的!

夙厉顿时心中又愧又涩:变强,自己一定要变强,要让师尊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随着心念升起,夙厉的体温再次升高,只不过这一次,他整个人都飘浮了起来。

陆洇:“?”

夙厉在空中自在跌坐,身上爆开一轮金光,隐隐有风雷金龙在周身游走——他这是要结丹了!

原来之前的种种不适,阴阳失调,竟然也有灵力爆满的原因。

真不愧是天道之子……

陆洇双手结印,灵光如雾散开,开始为自己的徒弟护法。

泠月阁之上,云开日出,霞光漫天,异象丛生,一切都预示着夙厉结成的乃是最顶级的九转金龙内丹,万千鸾鸟齐鸣,都来为这位天道之子结丹成功送上祝福。

自金丹之后,夙厉仿佛又变了一个人。本就龙章凤姿的青年,此时周身气息更为沉稳,威压凝练,若说诸多师弟们原本是倾慕他的风姿或因他泠月阁的地位才低头尊称他为“师兄”,此时,便是真心屈服在他的实力之下,尊一声“大师兄”了。

不到二十岁的金丹,放在众仙门的所有“天之骄子”中,也是一骑绝尘,若是小一些的门派,金丹便能成为长老级别,与掌门同起同坐。

就连他的师父泠月仙尊,结成金丹也比他晚了十年。

“此子将来,必大有可为!”诸多大能皆抚着须发,如此断言。

而这样的金丹真人夙厉,此时在做什么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位宗门天骄,此时正跪在软垫上,认认真真地给他的泠月师尊——揉腰。

陆洇雪白中衣之上还披着薄毯,可即使是这样,双手按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一截细腰紧窄有力,更别提细腰之下,曲线饱满起伏,想来手感也是跟腰部纤韧一般,弹性极佳。

夙厉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陆洇无奈道:“若是让他人知道,我泠月阁的金丹天骄居然在给师尊按摩,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嫉贤妒能,打压亲徒了?”

夙厉的一双大掌上灼热灵气涌动,顺着师尊的经络一路按下:“弟子能结成金丹,全仰仗师尊为我在妖界冥河边采摘菱薇草,甚至因此寒气入腰损伤仙体,若这也算打压亲徒,那让他们也好好打压一下罢。”

随着他的话语,他按下的力道逐渐加重,阵阵灼热让陆洇也渗出了薄汗,一团微弱水渍竟然在他掌下散开,让人不禁想象这白脂美玉般的皮肤上滚落点点汗珠,又是什么光景。

“唔……”陆洇泄出了不知是舒适还是不适的低吟,他微微侧过头,披散的墨发中只露出一截尖尖的下颌,唇边的小痣却格外鲜活,“轻些,你是要弄断师父的腰么?”

夙厉眸光一暗,喉结滚动。

师尊知不知道他这话语半似斥责半似埋怨,宛如沾满了蜜糖的撒娇?

他多想俯身在他师尊耳旁,毫无怜惜地说:“弄断,师尊说得没错,想要怎么断?是%^$#$,还是%¥@#¥#?”

然后看着高冷圣洁的师尊因为自己下流的荤话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睛,他再狠狠去吻那小痣和眼睫……

幻象一触即灭,又被死死地压回心底。

金丹之后,表面上那些对师尊的妄念仿佛都消失不见,然而只有夙厉知道,这些不过是被自己深深隐藏了起来。

只待良机。

此时又一道传讯符飞了过来:“泠月仙尊,飞星坊弟子上门问礼。”

飞星坊,是修仙界有名的炼器门派,他们的铺子遍布大江南北,每每出品必为良器,虽然比起凌华宗仍算是二等门派,但诸门派却并不敢小觑他们。

只是,飞星坊中人都沉迷炼器,为人处世,多十分尖锐。

换句话说,就是情商低不会做人。

只不过泠月阁一向高冷,泠月仙尊的法器一方冰尘镜也是自己所炼制,从未听说与飞星坊之人有来往。

“为什么突然前来问礼?提前并未收到庚帖?”夙厉对着通讯符道。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换了一道浪涛形深蓝通讯符,飞进来时还在空中四散成星子模样:“泠月仙尊,这是我们坊主特意送来的。”

言下之意,坊主送来的,自然是没有庚帖也能进。

夙厉不悦:“怎么如此无礼?!连通讯符都乱飞,退出去!”

陆洇却抬起了手指,低声道:“既然是坊主的,那就拿进来罢。”他转头,“夙厉,你先退出去,为师要更衣。”

夙厉虽然生气被打扰了难得的“师徒时光”,但也仍是低头退了出去。

夙厉坐在大堂中,飞星坊的弟子们进了泠月阁,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个礼盒就又退出去了,连陆洇都没等。

夙厉:“……”

知道他们脾气很直,但他们这些人都这样吗?

真的无礼至极!

冰蓝色礼盒躺在桌上,下面还歪歪扭扭地压了一份书笺。

夙厉:好歹把信笺放正吧?!

简直是对师尊的亵渎!

他伸出手指,将那歪着的信笺拉出来摆正,结果刚刚一动,那信笺便径直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波纹,仿佛展开了一道江水画卷,上书:“思思日君不见君,与君共饮一江水”

夙厉瞳孔震动,要不是手指收得快就差点一把将信笺捏碎了!

却原来……这飞星坊的坊主竟然是师尊的爱慕者么?!

夙厉死死盯着,简直要把那碍眼的东西烧个洞。

夙厉心中酸涩,挥了挥手信笺又自动飞回了桌上。

几乎就是同时,陆洇从内堂走了进来。

夙厉:“!”

师尊看见了我动他的信了吗?

泠月仙尊拂袖坐下,清冷的目光扫过来,夙厉硬着头皮顶着他的视线。

然后就听到了师尊嗓音清冷地说:“打开看看吧。”

师尊看见了!他是看见了才会这么说吧?

夙厉猛然抬头:“师尊我……师尊请不要生气。”

陆洇却微微睁大了好看的眼睛,他一贯冰山面孔,因此做出细微表情时格外动人:“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手指一拂,礼盒敞开,一柄剑鞘躺在其中:

造型古朴大气,线条利落典雅,还有上等冰蓝晶石成莲花散开状镶嵌其中。

“这是……”夙厉怔住。

他的师尊微微笑了:“是给你的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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