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乞爱求怜

只是任她怎么呼喊那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

身后传来阉人尖利的声音,带着怪笑:“三公主莫要为难咱家。皇后娘娘懿旨,您说什么也要遵从不是。”

“太子殿下以恭孝闻名于世,岂会助着公主您胡闹?咱家办差,也不愿扰了殿下的清净。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跟咱家走吧。”

卿莹见门开不了,便三步并作两步,自绕到屋子的另一侧,那扇窗户却是敞开的。

太监们眼见事到临头,她还不肯就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流露出狠色。

“抓住她!”“不用跟她客气!”

卿莹想也没想,攀住窗棂要往里爬。

却被用力扯住小腿,拖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股剧痛传来,她膝盖着地,双膝被沙砾磨破,疼得浑身一抽。

抬起脸死盯着那扇窗,却抿紧唇,未再发出一道呼救声,她知道,卿玉照是铁了心不管她了!

念头一闪而过,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一片死寂。那太监还抱着她小腿不放,卿莹无比厌恶,立刻双脚一蹬,将那太监蹬出好远。

“以下犯上,你该死!”她喝道。

孙嬷嬷此刻也赶到,看着场中乱象,冷冷道:“公主何必负隅顽抗?兔子蹬鹰,最终结果还不是为人鱼肉。”

为人鱼肉……为人鱼肉。

卿莹当真是恨极了这四字,胸口怒火大炽。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孙嬷嬷,一道寒光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那是一种冰冷的杀气。

孙嬷嬷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样的眼神,她从前只在自家主子那里看到过。

定是自己看错了!一只柔弱的兔子岂会有这样的眼神?那几年,任凭主子对她各种软刀子的锉磨,罚跪、抄经、点灯百盏欲弄瞎她的双眼……样样桩桩,三公主都是逆来顺受不敢反抗的,如今不过是在东宫短短时日,竟长出了锋利的爪牙?

孙嬷嬷宫中摸滚打爬十余年,识人功夫不差,三公主分明对她们存了深深的仇恨,只是以往都掩藏得极好,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发觉。

这样的人,一辈子不发迹也就罢了,一旦借势而起,翻身做主,终有一日,必会将坤宁宫上下,屠杀殆尽!

孙嬷嬷被这个想法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绑了她,塞进马车里!”

再顾不得许多,孙嬷嬷怒喝道。

“三公主贵为一国公主,嬷嬷至少应当以礼相待。”成苍看到这一幕,也顾不得太子没有命令了,上前一步,挡住孙嬷嬷,沉声道。

孙嬷嬷脸色稍缓,对他身后道:“今日叨扰殿下,实在是老奴该死,然则皇后娘娘凤命难为。待老奴完成了皇后娘娘交代的差事,老奴定会亲来向太子请罪。成公公,还请移步。”

成苍犹疑片刻,最终还是垂眉,让开了身位。至今殿下都未表态,想来三公主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分量不过如是,没必要为了她同中宫起了冲突。

卿莹衣裙委地,染上尘土。她的指甲深入掌心,刺破皮肉,有鲜血滴落。

孙嬷嬷趁着没人看见,从袖中暗暗摸出了一枚细针。此针□□,哪怕是一头牛,被刺上一针,都会在瞬间陷入深度的昏迷。

待她用此针刺入三公主的头颅,小贱/人即刻神智皆丧沦为痴儿,不就任由自己摆布。

卿莹鬓发垂散,长袖掩住五指,底下却按着一支方才她趁乱从发间拔下的金簪。

今日此事,不闹出人命,绝不能善了。

若是血染东宫,惊动父皇,使她面圣陈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最差的结果……

她唇角勾起冷笑,这刁奴命丧她手,也算为过去受尽欺凌的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可恨继后阴毒,定会想方设法让自己为这刁奴陪葬,实在是亏本的买卖。

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闹得这般鱼死网破。

孙嬷嬷步步逼近,她那蒲扇一般的大掌朝着少女的长发抓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就要拖拽起来。

“哧——”一道破空之声响起。

众人只见清光从二人之间闪电般掠过,割断那几缕发丝,照得少女脸上一片雪白!

“啊!”

孙嬷嬷尖叫一声,大退一步,她的衣袖被锋利的刀刃割破,鲜血流出,痛得她脸色扭曲,手腕发抖,指间毒针再也拿不稳,掉落在地。

定睛一看,发现伤了自己的,是一把利剑!

剑尖斜入地面,剑身尚在微颤。剑柄悬着茭白色的九龙缚丝剑穗,正随风飘扬。

正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佩剑!

孙嬷嬷骇然色变,若有所感,惶然一望——

不知何时,竟有一白衣男子悄然无息,立于那菱格窗前,雪白的衣袖缓然而落,身躯挺拔,负手而立。

一头乌黑如瀑的披肩长发一泻而下,疏狂而清雅。春光透过枝叶,照得那张白璧般的面容明暗不定。

那一双琉璃般浅淡的眼里,腾腾杀意几乎可以凝结空气,令人不寒而栗。

是他掷出了那一把剑!

孙嬷嬷当即跪地伏倒,身躯抖如筛糠:

“太子殿下饶命!”

众人亦是如梦初醒,纷纷下跪,声响震天:

“请太子殿下息怒!”

许久,那人只有一个字:

“滚。”

声寒如冰。

孙嬷嬷哪里敢造次?当即领着太监们退下,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再次出手,护住了三公主。这竟是公然地,挑衅于嫡母了!

卿莹怔怔地看着那把长剑。

光可鉴人的剑身映出少女姣好的眉眼。

那长长的羽睫倏地一颤,乌黑的眼眸中,缓缓凝起水雾,却是紧咬嘴唇,硬是克制住了,没让它们流淌下来。

“公主……”瑞香一声哽咽,扑过来搀她。

卿莹借着她的搀扶,勉强站直了身子,双腿因疼痛而发抖。袖子下的手紧紧握住,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指节用力到泛白。

掌心有血淅沥往下滴,砸出小小的血花,看得瑞香一阵心疼。

想要出言安慰,卿莹却摇了摇头,强忍泪水,深吸一口气,抬步就往外走。

“站住。”

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冷笑,压抑的怒,“孤让你走了吗?”

“皇兄还在醉着,臣妹不敢搅扰。等皇兄酒醒了,臣妹再来谢过皇兄的大恩大德。”

谁知还未走出几步,腰间倏地一紧,身子腾空而起,竟是被他大步追上,直接抱了起来!

她一僵,随即拼命挣扎反抗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瑞香看着自家主子被太子殿下抱在怀里,整个人也呆住了,反应过来急步跟上,却被对方冷冷一个眼神,刺得浑身一寒,不由得跪倒在地。

“殿下……公主身子娇弱,受不得罚,还请殿下饶恕公主……”她颤声道,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太子手臂紧箍着少女,不容她有一丝逃离,大步迈进内室,寒声道:

“成苍,不许任何人靠近此处。违者,杀!”

“是!”

……

没用,她做什么都没用!

抓、踢、咬、踹,他都如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只是抱着她,遇到阻碍便踹开,大步往床榻边走。

耳边巨响滔天,有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身子陷进一片云朵般的柔软,卿莹浑身一僵,脸色一白,再也顾不得许多,用力举起那一直紧握在手的金簪,抬手就往他身上刺去,却被他轻而易举捏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极大,捏得她极痛,惊叫一声,簪子瞬间从手中滑脱,从枕边跌落,掉在了地上!

“你的生死,就在孤一念之间,你还不知道么?”他欺身而来,在她耳边冷酷而残忍地道,“离开了孤,你根本没法在这世间立足。”

卿莹的身子微微颤栗。她的脑子里似有一根弦,因他这句话而瞬间绷紧,随时会断掉。

“不,不是的,”她嘴唇苍白,柔弱又无助。眼中的泪珠攒成一片水雾,将落未落,“我还有瑞香,还有四哥哥……”

“还敢提他!”卿荷蓦地暴怒。

他单手扼住她的脖颈,额头青筋鼓起,眼尾那抹红色不知何时已经转为深红。体内酒意沸腾,烧得他筋骨都在发烫,浑身怒火止不住地往外泄,散发出一种极具攻击性和侵/略性的气息,“孤是不是把你宠得太过,让你忘了自己是谁?!”

“皇兄……”卿莹抽了口气,“你别这样,我好怕……”她瞪大眼睛,连气都不敢喘,感觉身上的人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周身陌生而强大的气息,如同一座高山几乎将她碾碎,深不可测的恐惧袭来,让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何况,脖子这种最柔软致命的地方被他掐在掌心,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卿莹浑身颤抖不止,泪珠在眼中打转,嘴唇如同缺水的鱼儿那般开合,抖着声音求饶:

“臣妹知道错了,皇兄,你放过我吧……”她怕了,真的怕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卿荷见她这般,不仅没有怜惜,反倒提起唇角笑了,只那笑容漠然,不达眼底,“方才不是还胆大包天,当着孤的面,骂孤是娼/妓吗?”

他忽地贴面而来,长发自他肩背泄下,笼住身下的她。

浓密的长发遮去了近半光线,令男子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一片阴暗难明,眼底的神情更是晦涩沉沉,看不出内心在想什么。高挺的鼻尖有一滴汗水,“啪嗒”,滴落在她的眼尾处,烫得她手脚发麻,指尖微微蜷缩起来。

他压低身体,嘴唇贴上她的耳垂,清冽的气息肆意地拂过耳畔,激得她狠狠一个瑟缩。

少女皮肤极白,耳朵连同脖颈,在他直白的注视下,逐渐染上薄粉,皮肤细腻如丝,如同晨露滋润过的花瓣,惹人想要将唇贴上,肆意地吮吸、破坏。

他盯着那处,声音微哑:

“之前屡次三番勾引孤,投怀送抱,往男人怀里坐的时候,怎不见你怕呢?”

卿莹抿唇不语,脸色涨/红,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桃。

卿荷见她不说话,便用拇指抵住她的下颌抬起,使得那纤长柔美的脖颈暴露在眼前。

头一低,唇紧贴在她的脖颈处。

冷而薄的唇如刀片,碾过那微微泛蓝的纤细的血管,犹如凌迟那般,一字一句,“你忘了,答应过孤什么?”

卿莹面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被迫仰着脸,在这样的高压之下,根本没办法思考。

视线中是素白的帐顶,正中央绣着一条金蟒,那金蟒面目狰狞,双眸睖睁,张开血盆大口,气势汹汹得好似要一口吞了她。

她从头到脚,受着他的钳制却无力反抗,不禁备觉屈/辱和无助,眼角逼出了泪,仍是倔强地不发一语。

他似是耐心告罄,一口咬住她的脖颈,恨声道:“此前种种,字字句句,皆是欺骗?”虽是询问,却更像陈述。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对她留情?

想到这里,手摸到她的衣带攥住,身下的娇躯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像是在湍急河流中逆流而上的鱼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竟还真让她从这种绝对性的力量压制中,挣出了些许。

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到几乎抠破他的皮肤。

少女发丝湿透了,如同一条条黑蛇,黏在白嫩的脸侧。她双眼含泪,哀求道: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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