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江庆梁此次大摆宴席,无非就是一个目的。为了沈芳和他一对儿女。
记入族谱,昭告身份。
“江表兄又得一双儿女,可真是羡煞旁人。”
这说话的不知是江晚樱的哪位亲戚。她头一次见面。只觉得很面生。
坐在那儿说是吃晚膳。可一盘菜不准夹三次,手更不能伸远了。说到还得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坐的笔直淑女仍长辈说三道四。
江晚樱觉得无趣极了,借着上茅厕的借口就往后院去了。
一直在守门的小厮拿着东西往芙蓉居去,正巧在路上撞上了二小姐,便将东西归还与她。
只说是方才顾家少爷在后门送来的,让他不要声张的送给江晚樱。
江晚樱拿着一个兔子形状的马灯又打开了另一个木盒子,顿时香气扑鼻叫她口水连连吞。
她高兴的把马灯交到文兰手中:“他怎知我饿了。”
文兰瞧她一口一个腮帮子都撑满了,不禁无奈笑笑,拿手帕给她擦擦嘴角:“小姐这副模样倒像是个馋嘴猫。”
江漓月不忘粘着一块喂到她嘴里,得意的就往芙蓉居走去:“好吃吧。”
文兰拿着灯为她照亮夜里的路。笑容都带上两分羡慕:“顾少爷瞧着倒也是个贴心的人。”
江晚樱急忙赞同的点头:
“ 那是旁人才说他不好。”
“顾少爷再过几年就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
文兰这话是说给江晚樱听的。
她只顾着吃点心:“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文兰笑着摇摇头:“文兰还以为小姐是非顾少爷不嫁了。”
江晚樱在前头走着。娇小的背影瞧着满满的憨厚可掬,活泼可爱。
她清脆如黄莺的声音敲响在雪地中,不断回荡。
“这世上有谁是非谁不可的。”
文兰包容无奈的笑容逐渐消失:“小姐你这意思?”
江晚樱脚迈入芙蓉居二门。才说道:“世上真正有几个青梅竹马,能够相伴到老。”
江晚樱是大宅院里的姑娘。却不是像大宅院里的姑娘一样生长的。
她自小便逃过了温室里的庇佑,在外看了太多世态炎凉。
到最后什么轰轰烈烈,情难自禁。都只是一时兴起。
顺其自然,珍惜当下。看淡将来才是对所有人都好。
冬日的雪下了一场就留多日。眼见着太阳明媚。春至而至,积雪从屋檐上划下来,像小雨一般。
桃树干是光秃秃的,不知从何日起三月桃花开满树叉。娇艳欲滴。
江晚樱最近看了几本兵书,走起路来都抬头挺胸的底气十足。
她路过书堂,看见了门口的桃花。霎时觉得春风宜人,浑身舒适。
抬起手从树上折了一朵粉嫩粉嫩的花朵,急切的让文兰帮她别在发髻上。便欢喜雀跃的进了书堂。
此时先生还没来。一群人大抵都坐在桌上打闹说趣。
“弈哥哥!”
江晚樱把书箱放在凳子边。趴在桌上视线冲出一丈屏风,忽然喊了一声,惹得几人纷纷看来。
“晚妹妹,你这嗓子可真是好的。”
只敢打趣一声,便没在旁边碍事。又都移开了目光。
顾璟弈还瞪着她。
江晚樱伸手摸了摸耳边别着的桃花,用嘴型冲他说道:我好看吗?”
她虽是少女模样但却生得十分大气。圆圆的眼睛温暖明亮,眼角上挑又娇又俏。
小嘴樱桃,小鼻娇俏。脸骨又小。那股子明媚气势在哪都引人注目。
若不是碍着顾璟弈在这里,那伙子同袍就差上扑上去了。
顾璟弈一本正经的摇头。
江晚樱笑的更欢,乖巧的收回视线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这已经是春分几月了,可该走的人还是在这。
江晚樱虎视眈眈的看着进进出出的洛音,干脆趴在桌上小鼾一会。
洛音坐在她后头,小声道:“你也是冬日里过生辰啊,巧了,我前几天才过完生辰。”
江晚樱睁开了眼,却没起来。
洛音道:“你过生辰的时候璟弈哥哥送了你一个布偶是吧,你是不是还高兴不已?”
江晚樱转过去,压低声音:
“别吵我。”
她抬起拳头,蹙着眉头冲洛音晃晃。
洛音不屑的哼一声,拿起一边桌上摆放的东西宠她招了招手:“我有两个,都是璟弈哥哥送的,你算什么呀?”
江晚樱看着一对人偶,小嘴一别转过去。
洛音笑容消失,放下了两只人偶。
江晚樱走神严重,便是连孙夫子的话都没听进去。开小差的被当场抓住,问了几个问题都连连摇头。就被罚着站了一堂课。还得把课上说的都抄上一遍,明日再抽查她。
等到学堂散了。孙夫子还将江晚樱叫到了偏房里去。
洛音独自在学堂外等着顾璟弈出来。
庄序和王柏早就在来之前约了顾璟弈去马场遛一遛,谁知顾璟弈散了学堂就说不去了。
王柏脸都皱成了一团:“顾兄,你方才还答应的好好的。”
庄序扣着他肩膀将他给拖回来:“你没听见夫子说了什么?”
王柏说道;“抄两遍就抄两遍,难不成咱们还得跟着晚妹妹一起受罚?”
顾璟弈在他们二人面前是不用多费口舌的,只因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精明着,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轮不着他插嘴。
顾璟弈背着书箱先出了学堂,躲开这几人啰啰嗦嗦的。
谨言也在他身边,接过书箱后不知他怎不走了:“公子等人?”
“嗯。”
洛音也是等着大批人走了,才走至他身边与他说话:
“璟弈哥哥,小莲不在这,我同你们一起回家吧。”
她一言一行内敛极了,小心翼翼的模样正是娇怯。
顾璟弈丝毫没有表情的看着她:“我与你说的话可有放在心上。”
“我不求你接受我,但好歹也算是你表妹不是?”
她漂亮的小脸委屈地垂下去,旁人看着都道一个楚楚可怜。
顾璟弈只看了一眼谨言,他便很上道的挡住了洛英的视线:“洛小姐,谨言送你回去。”
洛音顿时没了那份可怜模样,瞪着他:“你老跟我作对是作何?。”
谨言道:“公子独行惯了,不喜牵挂任何人。”
洛音恼怒的推他:
“你又不是璟弈哥哥。老觉得自己了解他作何。”
毫无胜算,机会渺茫,心底绝望。行为便过激。
谨言心底晓得,不卑不亢,不过不傲的说:
“说到底洛姑娘你只是仗着先夫人哪层关系,在顾府里为所欲为。
我家公子善待于你,却并非要处处纵容于你。亲兄弟都算明账,洛姑娘你又是哪门子特殊。”
洛音听不得实话,眼睛一红。冲顾璟弈道:
“我哪里比不上那个野丫头?她不过是有娘生没娘养,凭着自己可怜到顾府求庇佑罢了。我什么也不输她为何你就是不肯对我好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盛大的京中不到处都是吗?可还不是各婚各嫁另娶他人。你难道见的少了吗。”
”我知道你们情谊深厚,我可能无法代替你们的经历的时间。可只要你肯,我以后必定拿她当亲妹妹对待。
你对她如何,我便也对她如何,这样可好?”
洛音以为自己和顾璟弈之间有差的就是一个江晚樱。
她或许是行为乖张,目中无人。少了淑女作风叫顾璟弈厌弃。
可要论自身她当真不知自己如何比不上江晚樱。
她一袭又一袭的话无异于是鱼脱了水,垂死挣扎。
洛音唇瓣咬紧,双目红润,委屈至极。
顾璟弈面无表情,轻描淡写一句:“这是我的事。”
洛音豆大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里奔腾而出。她转身跑远。
谨言 退回顾璟弈身侧。垂手时说道:“洛姑娘对少爷很是执着。”
“攀附虚荣罢了。”
“公子……”
顾璟弈冷笑道:
“她执着的是顾家,不肯放手的只是别人眼中的好夫婿,好亲事。”
谨言看着学堂里,忽然道:
“江姑娘出来了。”
江晚樱刚刚被训斥了一顿垂头沮丧的走出来。
文兰在学堂门口等着,伸手正想帮她提过东西。
后面一个少年追了出来。
衣着一丝不苟,清瘦斯文,面色沉毅,瞧着颇为稳重。
陆清小叫住她:“江姑娘。”
江晚樱身影正好停在门槛处。顾璟弈也看不见她是何表情,只能看见一个文文弱弱的同袍与她说话。
说到后头满脸轻松,甚至于青涩的笑了两声,好像聊的颇是愉快。
江晚樱笑脸盈盈的向他说了声告辞,怀里多了一个东西。这才先行离去。
顾璟弈在门口沉默看着,谨言退后一步。
“他可真是善解人意,文兰,你说我该怎么答谢他才是?”
江晚樱和文兰私语着到了门口,文兰末了道:“小姐便不该收。”
江晚樱可不认同她一副避若蛇蝎的模样,努了努嘴,正巧看见顾璟弈,立马笑言绽放:
“弈哥哥,你等我呢?”
顾璟弈眸子微沉,冷道:“聊的可还好?”
他这一开口。江晚樱便老实了。眨巴眨巴眼道:“陆清兄怕我不知抄些什么,特意看在同袍的面子上把他的记录借我了。我甚是感激的。”
她将同袍两个字咬得字正腔圆声。
顾璟弈冷笑之意更甚:“ 你倒是提醒了我,都是同袍他怎么没正眼看过我们。如今人还没出门就追了出来,什么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在后几步跟来的陆清脸色刹是惨白,脚步钉在原地愣是动不了。
江晚樱下意识往后看一眼,眼色显然是更惊了。她扬高声音道:
“陆清兄是我见过最君子之人,先前,先前我曾帮过他,他感恩于我这才慷慨借出私物,从头到尾也未逾越礼节。”
顾璟弈轻声道:
“他只是不敢罢了。”
“岂是如此。”
江晚樱怕陆清被他人口舌,急的就冲顾璟弈反驳。
“先前还未成同袍之时,陆清兄就曾帮过我。那时他一没正眼看我二没有意为之。就算后来在私塾遇上了,也是没来理过我。是我主动和他说话的。”
江晚樱自小就不怕别人骂她诬陷她,只怕自己给别人带来流言蜚语。
她不能,也不舍。
顾璟弈眼睑微颤,身侧的手已然紧握住。警告的瞪着她:“江晚樱?”
江晚樱为难左右,末了倔强道:“你不能,如此诬陷人。”
顾璟弈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默然的凝视她。
江晚樱最后那点勇气退却,无辜的别开目光。
陆清整理好了心绪,上前两步并至江晚樱右侧:
“江姑娘。”
他言语客气,从头到尾半垂目光未曾看她:“陆某借你的书录已是身外之物,江姑娘用完便可弃之。只是莫为了在下损害了自身情谊。”
“陆某便先行告辞了。”
他清云流水的离去,直教人身心舒适。不觉半分不妥。
江晚樱便更加怜悯他境遇,脚迈出大门堪想接着解释。旁边一只带老茧的手已经抓住了她手腕。
一下膨胀的用力惊的她叫了出来:“呀,疼…”
江晚樱皱着脸抬头,对上顾泫熠冷沉杀肃的目光,混身一个激灵。
“欲擒故纵看不懂还上赶着人!”
他嗓音本是低沉的,若黑着脸吼人就像电光雷雨,雷霆之势炸死一片。
江晚樱急道:“顾璟弈!”
她软软的声音听出几分恼怒,明摆着不纵容他说这些话。
“好的很呐。”
顾璟弈冷笑两声,松开她的手径直离去。
身后的谨言都是小跑着狼狈赶上他步子。
江晚樱路上一声不吭,回了芙蓉居便老实的抄书本。
江庆梁见她老实,倒没有再来责备她。一个笑语轰轰的江府,唯独芙蓉居格外冷清。
文兰在一边磨墨,眺望窗外的花红柳绿。轻声道:“外头花香的很,文兰给小姐摘两株来,放在屋里定是沁人心脾,身心愉悦。”
江晚樱拿笔的手都一顿,半晌道:“我哪错了,他凭什么跟我生气。”
文兰低头道:“此事不分对错的。本是立场不同。”
江晚樱别着嘴道:“我何时与别人不清不楚过?哼,他跟洛音的娃娃亲可是闹的人尽皆知。怎不见他当场表明!为何我与陆兄清清白白的他却要如此折辱人。“
”我既是说的实话他又凭什么跟我置气?我平时错没错都能让他,但现在岂是我对错的事。”
她疼的时候,生气的时候眼睛会红,只要激动起来就跟桃花盛开一样红润。正盛了窗外风景。
文兰耐心听她发完脾气,倒知道她怎么一改往日的好脾气:“小姐气的,只是他排斥你的选择时,尚未表明立场。”
江晚樱顿时心思戳穿,哑口无言。
顾璟弈凭什么干预她交好友。
什么不清不楚的诬陷对她好的人。凭什么自己情债不清就霸占她的生活。
………
许是洛音的到来教会了她的忍耐,又是洛音的存在激发她每一次嫉妒,不解,以至于今天的愤怒。
江晚樱知道两人的问题,可两人都没有主动求好的苗头。竟连着一月都没说过话。
顾璟弈平日对谁都点到即止的谦和,疏离的傲然。不理她时也瞧不出不妥,只因他本就是独行傲立的人。
只有他身边的好友感觉到两人的奇怪,听说了当日的事那是谁也不敢多嘴。整个学堂,异样平和。
洛音家中无事了,可念想在孙夫子这求学,还是照常来往学堂。
好像只是一个过客,又变成了身边的人。而身边之人,又在意料之外失去了。
江庆梁请了几个嬷嬷来教江晚樱女红,可是动了真功夫的。
今日不去上学,江晚樱就被看着在芙蓉居绣帕子。
完后她想出去走走,恰好江书玮来请她过去,说是有买了椰酥糕。她便屁颠屁颠跑去大哥那了。
待晚会儿拿上帕子给嬷嬷交差。可找了一圈也没寻着帕子。
“文兰,我绣的帕子呢?”
文兰也左找右找,直到嬷嬷要走了二人还是交不出东西来。
嬷嬷见她满脸急切,掐着声音笑道:“姑娘顽劣,绣不出来再多练练便是。可这大家府邸出来的姑娘,万万不该撒谎。”
江晚樱道:“我当真绣完了,我没有撒谎。”
“姑娘绣完了为何不交出来?却等老身来查视才慌忙寻找。此等借口如此拙劣,姑娘还是不肯实话吗。”
江晚樱本就不喜女红,被她如此逼人的诬陷一番更是委屈。
她反驳道:“反正如今是什么也找不到了。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你如何想我。”
文兰在旁边拉拉她袖子示意她冷静,给嬷嬷赔笑脸道:“嬷嬷。我家小姐当真是完成了你的嘱咐,只是真不知这方帕子如何不见了。”
“姑娘方才所言极是妙哉,依老身看来请那大内宫里的嬷嬷的来教,也治不了你。”
老嬷嬷断定她是垂死狡辩,冷哼两声转身出院。
文兰又在屋子继续找:“小姐快想想方才可有遗落在哪。”
江晚樱坐在椅子上,让她别找了:“你找了又如何?总归她现在是去告状了,难不成又打自己脸一巴掌?”
“小姐莫要置气。”
文兰劝道:“老爷可是废了力气才请来的嬷嬷,若是留了不好的风气对小姐你出嫁也是极不好的。”
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那点风气,若让外人皆是瞧不起,哪家的公子又会瞧上。
江晚樱这边已经是自暴自弃,那边主院就派人来请她过去。
江晚樱进了大门那一刻就看见了江庆梁的黑脸,连江漓雪也乖巧的没跟他说话。
江书玮见她进来时反倒笑了一笑,江晚樱也浅浅回笑。
太师椅上江庆梁一拍桌子,声音哄咧:“好你个江晚樱,是谁教你冒犯长辈嘴硬撒谎的。”
江晚樱被吓了一跳,后便抬头挺胸:“她认定我在撒谎,冒不冒犯不都是她说了算吗。”
堂内寂静无声,嬷嬷更是瞪了眼。
江庆梁碍于脸面气有两丈高,怒斥道:
“放肆!”
他儒雅的面容已黑如关公,眼神冷漠的只是在看一个不想干的人似的。
江晚樱眼睑微沉,淡淡说道:“我绣了便是绣了,从不撒谎。至于你们信不信与我无关。”
“来人啊,给我家法伺候。”
江庆梁觉得自己定是太纵容了她了才叫她如此无法无天。如今叫外人看了笑话,必须得挽回江家的颜面。
下人拿着一丈戒尺站在两侧,犹犹豫豫是否来真的。江庆梁只瞪眼没吩咐。
江书玮已起身,站到江晚樱身侧:“嬷嬷,你本是最通情达理之人,心胸宽厚善解人意。我这二妹年少无知任性了些,绝非是有意顶撞你,还请嬷嬷莫要为此伤了自个身心。”
老嬷嬷脸色缓和了些,适当笑了笑:“本就是小事,学与不学都是看情愿。不必如此动真。”
江书玮才看着江晚樱:“二妹快些认个错,嬷嬷定会原谅你的过失。”
江晚樱面无表情道:“我有何过失?”
老嬷嬷笑容减缓,又翻了个眼:“老身我教了这么多姑娘,可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冥顽不灵,刁钻刻薄的。江老爷虽商场行事重要,但也要管好自己儿女免得任人非议了去。”
此情此景,江庆梁已再犹豫不得。冷着脸叫人打。
江晚樱愣是一声不吭的伸出手掌,就是疼的手指卷缩也不弯下腰。
那戒尺打上去自是极认疼的,她小小的手掌眼看着紫了。
江庆梁别扭的叫人停下来,再度盯着她不服气的脸说道:“可知错?”
江晚樱眼底发红,斩钉截铁接道:“我没撒谎。”
江庆梁皱眉,说道:“你怎么如此不识好!错了便是错了服个软有何难。你大哥你三妹何曾像你一样如此顽劣丢尽我江家的老脸!”
“他们自是不会!”
江晚樱红着眼瞪着他,清亮的声音魄力十足。她一字一句冷着声道:“我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在你眼里我的出生就是在给你丢脸。你厌恶我生母厌恶我,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不认同。可他们两个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错了你也会善后。可我只是说了实话你就不喜,还是我本该像个死人一样任你摆布才叫颜面?”
“放肆!”江庆梁一拍桌子,江晚樱先前一步,轻轻质问。
“爹爹?你整日只顾妻儿和睦,幼女疼惜。手把手的教三妹读书写字嘘寒问暖。关心大哥学业心疼他昼夜苦读,可你何曾有问过我好不好?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如何在这偌大的江府长大的!”
“啪。”
这一巴掌,随着江晚樱的质问响的声音洪亮。再一次震的所有人面面相觑。
江庆梁手落下,手掌发红。
江晚樱弱小的身子摔在地上,发髻都跟着散去一边。唯独背影那么倔强。
“把这无德无孝的东西给我关进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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